“趙醫生臨時有事,所以安助理才安排了我過來。”梁永笙絲毫不露怯意,神情自若的回答道,“不好意思,醫院里面還有幾個病人在等著我,勞煩你帶我去見一見病人,我等著走。”
那傭人倒是沒有了懷疑,點了點頭,又說道,“你自己去樓上的臥室吧。主人家有吩咐,不準我們隨意的靠近的。”
不準他們隨意靠近?
梁永笙心里面頓時就是一喜,她還真擔心見到自己的父母,一時之間控制不住情緒,流露出些許的異樣,讓這傭人察覺到了什么呢。
“好,”梁永笙點了點頭,“那我就上去了。”
她上了樓,一步一步的往著主臥室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腦海里面都忍不住浮現出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畫面,一幕一幕的,讓她禁不住淚流滿面。
終于要再一次的見到他們了。
她等了這么多年,終于要再度的擁有他們了。
梁永笙在心里面默默的念著,爸爸,媽媽,女兒一定會帶你們離開的。然后我們一家人團聚,再也不分離了。
梁永笙的心里面已經想好了很多很多等下要對父母說的話。
她都不知道該先說那一句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在那里停了一回,伸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淚,深呼吸了一次,露出個燦爛至極的笑容,這才上前敲了敲門。
臥室里面傳來一聲有些蒼老的嗓音,“進來吧。”
這是爸爸的聲音!
哪怕是多年沒見,哪怕這聲音有了一些變化,梁永笙還是第一時間辨認出了這聲音是屬于她爸爸的。
“爸……”那一聲爸爸險些脫口而出。
梁永笙強行抑制住,這才推開了房門。
這臥室很大,兼顧書房。
是她爸爸喜歡的中式裝飾。
梁永笙走進去,環顧一圈,也沒有看到有人。
“請問,有人嗎?”
小心翼翼的轉過臥室,往著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都沒有聽見什么動靜,直到站在書房的拱門前,她的瞳孔才劇烈的收縮起來。
付……付南宇怎么會在這里?
梁永笙的腦袋頓時就當機了。
這什么情況?
怎么和她想象的情景不同?
“很意外?”
付南宇坐在寬大的書桌后面,抬眼看她,“梁秘書,又見面了。”
他稱呼她梁秘書,不是以往親密的小笙。
梁永笙的神情有些暗淡,腦海里面不卻由得浮現上一次和他見面的情景,一張小臉頓時就忍不住浮現出了一抹嫣紅。
梁永笙想要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可付南宇都已經在這里了,顯然是她被安義全給賣了。
說不定這就是安義全和付南宇合起伙來故意的想要耍她呢!
梁永笙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火了。
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諒解,可事關自己的父母,梁永笙就是有再對不起付南宇,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對付南宇發火。
“付總,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才愿意放了我的父母?”
梁永笙有時候真的搞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腦子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明明她曾經多次的追在他的身后,想要見他一面,和他談一談,可他偏偏的不為所動,根本就不愿意見她。
可現在這男人又利用手段,讓她在這里和他見面。
付南宇到底是在打著什么主意?
四年前,梁永笙尚且可以窺探些許付南宇的內心,預判他的決定。雖說是十次有七八次不準,可至少還有兩三次能猜透他的心思。
四年不見,付南宇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她完全是無從預判,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像現在那雙幽深的眼盯著她看,她只感覺到他目光的深沉,看不明白他眼里面的含義。
“梁秘書,你現在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和我談判?”
付南宇的眸光深沉復雜,盯著梁永笙不急不慢的開口說話,那聲音和四年前一樣的醇厚動聽,卻讓梁永笙渾身都發寒。
什么身份?
是以付南宇的舊情人?還是背叛者?
或者說是付南宇孩子的媽媽?
無論是哪一個身份,梁永笙都只想苦笑。
“付總,你不必再繞彎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軟禁了我的父母,不就是想逼我出來嗎?現在我出來了,想要提什么條件,你說吧。不過,我事先說好,不要問我關于那個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說過很多遍,那個孩子早就國外的時候就已經沒了。”
想要讓她交出元寶,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倘若付南宇堅持元寶是那個孩子,那她只好委屈季沙陽暫時的充當一下元寶的親生父親了。
讓梁永笙倍感意外的是,付南宇竟然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這什么意思?
難不成付南宇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話,以為那個孩子真的是在國外就沒了?
“梁秘書,既然你口口聲聲的說那個孩子沒有了,那至少應該提出其他讓我能夠滿意的交換條件吧?我是個生意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交換條件?
她如今還有什么可以交換的?
元寶是絕對不可能交換出去的。至于她這些年存下來的錢,付南宇能看在眼里?
“付總,”不管怎么樣,梁永笙還是想要試一試,她從口袋里面掏出幾張卡,遞了過去,“這里面是我這些年的積蓄,大約有四千萬。”
她想要用錢換她的父母?
“梁秘書,”付南宇覺得她有些好笑,“你以為四千萬就可以買走兩個人?”
四千萬不夠,他還想要多少?
“我只有這些了。”除了這些錢以外,她真的是沒有其他的可以交換的東西了。
“你不妨再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好好想一想有什么可以交換的。”那雙眼里面多了一絲笑意,在梁永笙察覺之前,就消失不見。
梁永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我沒有其他的了。”
付南宇卻是堅持讓她好好的想,并且表示,“你只有這一個機會。以后,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
所以,她如果不抓住這一次的談判機會,就永遠的失去了和他談判的機會?
梁永笙大驚,立刻就絞盡腦汁的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