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沙陽倒是沒覺得有什么,收回了手,笑道,“在我這里,你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是嗎?可我這個長不大的孩子都要生孩子了,你什么時候給我找一個嫂子?”
他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可季沙陽依舊是孑然一身,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
季沙陽失笑,“等你生了孩子再說吧。”
關于感情,他不想和她談太多。這副避而不談的模樣反而讓梁永笙生了興趣,“哎,沙陽,你該不會真的不喜歡女人吧?”
這些年,除了她之外,季沙陽身邊就沒個女人了,就連家里的傭人都是清一色的男的。這男人看著溫和有禮,待人處事也頗為圓潤,可他其實還是有些孤僻的。
“胡思亂想些什么?”季沙陽都有些無語了,看著梁永笙的眼里面滿是無可奈何,“放心吧,我很正常。”
“倒是你,”他嘆了一口氣,“你真的還好嗎?”
這一次梁永笙回來以后,他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梁永笙的情緒不對勁。看著好像特別開心,可實際上,她眼里的哀傷藏也藏不住。
“我很好啊。”巴掌大的小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深不到眼底,“終于能回家了,真的特別高興。”
“阿笙,你這樣連小軒都瞞不住。”季沙陽忍不住的嘆息,幽深眸子里多了些復雜的情愫,“如果真的那么舍不得……”
“沙陽,我累了。”
梁永笙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猛地蹦了起來,“我去休息了。”
說著,她就慌忙的回到屋子里面。關上房門,躺倒之后,看著天花板苦笑起來。
“舍不得?我有什么資格舍不得?”
夜色漸濃,濃的在人心頭化不開,讓人陡然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屬于她的白晝再也不會來臨。
付南宇雖然已經清醒過來,可并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期內管理公司。
老付總雖然人一直在公司里面,可畢竟很長時間沒有管理公司,年紀又大了精力還跟不上,再加上公司里面如今情況混亂,各路人馬各自為政,這讓老付總很是頭疼,管理起公司來很是吃力。
即便是有安義全的幫助,也只能勉強的維持現在的局面。
“不能影響南宇的休養。”老付總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疲倦不已的叮囑安義全,“你和南宇關系密切,不要將公司的情況透露給他知道。”
付南宇知道以后,肯定是很難安心休養。
安義全苦笑,還需要他透露嗎?老付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恐怕對公司的現狀,比他們這些每天處在公司里面的人還要更清楚一些。
只不過,付南宇現在的身體確實是強撐不了,不然他早就爬起來回公司了。
想到這里,安義全不由得對梁永笙又生起了幾分的怨念。要不是她,付南宇會落到現在的這種境地?
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害怕老付和她秋后算賬,竟然搶先一步溜了!任憑他調查來調查去,那個女人下了飛機之后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怎么也找不到了。
安義全后悔的不行,當初真不該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暫時的饒過她!現在他想要將人交給老付,都交不出人。
不單單是安義全,其他各路人馬派出去調查的人,都沒能查出梁永笙目前的下落。
“怎么查不到?一個女人你們也查不到?”徐年洲也在辦公室里面發著脾氣,對著電話那邊的人怒吼道,“找不到那個女人的下落,你也不用回公司了!”
掛了電話之后,徐年洲還在生氣,“養了一群廢物!竟然連個大肚子的女人都看不住找不到!”
梁永笙一個大活人還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人間蒸發了不成?
“徐總,”有人抱著一堆文件,敲門進來,“這是需要您親自過目的文件。”
徐年洲看著那擺得高高的文件,不由得頭疼起來。被梁永笙那個女人坑了以后,他的工作量就成倍的上升。
讓他每天幾乎都焦頭爛額的在辦公室里面處理著文件,根本就沒有以前那么瀟灑自在,說嗨就嗨。
“這個莫氏是怎么回事?”
徐年洲翻到其中一份文件,隨意的掃了一眼之后,皺了皺眉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莫氏集團雖然不是和他們同等的大公司,可一直以來信譽良好,和他們公司合作的也十分愉快,如今合約期已經滿了,再去續約,竟然被拒絕了!
“徐總,”之前送文件進來的助理并沒有離開,反而是站在一旁等待,聽見徐南洲發問,立刻說道,“莫氏集團的新任總裁最近和付氏集團走的很近,似乎是在幫老付總解決付氏的爛攤子。”
“新任總裁?”徐年洲最近被公事攪合得焦頭爛額,對這些事并不是很清楚,“什么時候換人了?”
“前段時間,莫氏總裁的女兒回國,不久之后低調的接任了自家公司。圈子里面很少有人關注,只是最近莫氏集團高調宣布支持付氏集團,才被人多關注了一些。”
“支持付氏集團?”徐年洲冷笑起來,“付氏集團如今茍延殘喘,還能存活多久?真是愚蠢!”
這樣愚蠢的分不清局面的女人,和她合作說不準哪天還被拖累了。
“可付氏集團如今在漸漸的恢復,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助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年洲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嚇得低下頭,當即閉了嘴。
徐年洲能不知道付氏集團的現狀嗎?
梁永笙那個女人在臨走的時候還擺了他一道,讓付氏那個吳經理搶了他手里面的大合同,這才讓付氏集團成功的脫離險境。如今的付氏集團,也只是公司內部的問題,只要妥善處理,是不會衰敗下去。
他先前那樣說,也只是發泄發泄心里面的郁悶和煩躁而已。
努力了那么久,差一點點就能將付氏集團踩在腳底下,可卻被那個女人給攪合了,他能不惱火不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