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無塵低著頭,不語,這時候閆楚文走過來了。
姚無塵朝著閆楚文揮了一下手,閆楚文便馬上將一個文書樣的東西拿到了青菱的面前,青菱是歌姬,也是識得幾個字,看到那銀兩的數目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大叫一聲,頓時滿臉掩蓋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好好好,隨你怎么吩咐,您讓我怎么伺候我就怎么伺候,您讓我伺候哪位我就伺候哪位!”那青菱當下就興奮的不得了,“改個名字算什么?有銀子的才是親爹親娘,打明兒起,不,從現在起,我就叫十三了。”
閆楚文聽了那女子的話,又看看姚無塵的神色,突然覺得,這女子跟三小姐簡直就沒可比性,可是閆楚文知道姚無塵為什么讓這個女子叫十三,畢竟驚鴻嶺那一次是在八月十三。
“你從今便叫寧十三娘。”姚無塵說完便朝著她揮了揮手。
閆楚文見姚無塵的臉色不是很好,便急忙跟那女子說道,“姑娘,咱們這藏嬌閣后天就開張了,我先帶著你安排個房子住處吧。”
那青菱很是高興的跟著閆楚文出去了。
姚無塵一個人在屋子里,他竟然又將燈熄滅了,他靜靜的坐在黑暗里,嘆了口氣,“這世上終究沒有一個人及得上你。”
姚無塵一夜難眠,而同在京城的應隨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昏厥醒來之后,便發現母妃已經讓很多人守在了屋子里,再轉臉,發現桃夭正一絲不茍的站在旁邊。
“小王爺,您醒了?王妃吩咐奴婢,等您醒來先漱漱口,然后把這些補品喝掉。”桃夭也是個美艷的女子,而且很是賢淑得當,她雖然自己心里有點小心思,可是這些就連王妃都沒發現。
應隨六很是無奈的看了桃夭一眼,干脆就別過臉,不再看她,自己面朝床幃。
應隨六不愿意相信母妃所說的,姚青音那臭丫頭多少次都是死里逃生,她明明就是添上貪玩的九尾狐下凡,有九條命,怎么可能死?應隨六從心里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很是抑郁的輾轉反側,當桃夭再一次說同樣的話的時候,應隨六火了,大聲叫囂到,“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桃夭馬上很是恭敬的低下頭道歉。
“現在長脾氣了啊?沒我的意思,我看誰敢動桃夭!”王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應隨六無奈的嘆了口氣,干脆又朝著里面的床幃躺著,他心里放不下父王這才趕回來,沒想到真是被誆騙了,可是至今為止他都沒搞明白,到底是誰騙了他,為什么這會兒讓他回來?難道是巧合?
王妃說著話,已經走進來了,桃夭急忙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王妃很是嚴肅的說道,“音兒,你看你現在都成了什么樣子了啊?一副頹廢的模樣,像是要大婚的人么?”
應隨六噔時一愣,很是驚訝的問道,“誰大婚?”
“你,和新月公主!”王妃很是嚴肅的說道。
應隨六氣的呼吸聲馬上加重,“我才不要什么新月舊月的什么公主!我這輩子只要姚青音那臭丫頭!”
“放肆!那都是個死人了!音兒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的這么任性妄為?你有沒有替你的父王和母妃想過?你有沒有替這個家想過?你以前的雄心大志呢?怎么遇到一個女子竟然頹廢到了如此的地步?”
王妃說的似乎都心痛了一般。
可是應隨六卻也更加的生氣了,一躍而起,說道,“母妃,除了這件事,兒子什么事都聽您的!”
應隨六說著便要往外跑,卻不料腦袋一昏,晃悠著像個紙糊的一樣栽倒下去。
桃夭急忙上前,一下子將自己的身子墊在了應隨六的身下。
應隨六昏迷過去,桃夭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渾身的劇痛。
這時候眾人紛紛過來將應隨六好生的抬到了床上。
王妃氣呼呼的說道,“都成了這個摸樣了,還想著什么小狐貍精!我看她死了更好,要是不死,要了音兒的命恐怕音兒這個傻孩子都會給!”
桃夭也被人扶起來,她急忙說道,“王妃息怒,也許小王爺這會兒還在昏迷,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么讓王妃傷心。”
王妃轉眼了桃夭一下,說道,“他要是有你說的那樣,我就燒高香了,桃夭你先好好的回房,讓人叫郎中來看看。”
“奴婢讓王妃操心了,真是不該,王妃放心,這是小傷痛,奴婢很快就好了,奴婢告退。”在另外一個小丫鬟的攙扶下,桃夭出了應隨六的房間。
王妃看了看四周的人,說道,“你們給我看好了小王爺,不能讓他出了這間屋子,若是有什么差池,饒不了你們。”
扔下這句話,王妃便匆匆的離去了。
她已經去了皇宮,跟太后說好了應隨六和新月公主的婚事,可是應隨六這家伙一定會死活不從,王妃也只好將王爺找回來,想辦法了。
老王爺在接到了王妃的飛鴿傳書之后,站在窗前佇立很久,他辛苦準備了這么多年,眼瞅著好事就到了。
“王爺,奴才說一句,小王爺要是娶了新月公主,到時候對您也是一樁好事啊,現在看來,太后一定是想著用嫁女兒這件事賴緩和皇上和您的關系,可是她不知道公主要是嫁過來,對王爺更多一程勝算。”慕容桐在旁邊說道。
“恩?”老王爺側目而視,看著慕容桐。
“王爺,公主是太后的心肝寶貝,到時候咱們還可以用公主牽制太后啊。還有,王爺請放心,奴才已經跟友鄰商議好了,等王爺動手之日,他們就會在邊關作亂,讓宮里的那位里面不能兼得,擾亂軍心。”慕容桐很是奸佞的笑了笑。
老王爺只在嘴角勾了一勾,微微笑了笑。
“王爺,您看咱們什么時候回京城?”慕容桐笑嘻嘻的貓著腰問道。
老王爺看了看窗外,說道,“這就安排一下吧,雖然讓音兒娶了公主是為了牽制,可是音兒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給本王傳宗接代了。”
“嘿嘿,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爺一定能早日抱的個男丁!”慕容桐馬上拍馬屁的說道。
老王爺聽完,朝著慕容桐擺了擺手,那慕容桐便一副奴才樣的卑躬屈膝的退了出去,安排回京的情況了。
積羽城的王爺行在里,似乎很是平靜,除了馬車車夫在準備著回京所需的東西。
積羽城的城西杜家在遠郊的破落宅子里,可是不安靜了。
那些個地痞惡霸的不是做惡夢就是說瘋話,瞬間在這院子里緊張的大叫起來,哥幾個竟然背靠背的手持大刀一直坐到了天亮。
早上雞鳴之后,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
在這附近的窮人也都起的早早的,要么擔著蔬菜去擺攤,要么是那些開早市的,急忙去鋪子里開門迎接客人,可是大家都沒忘,今天到了交保護費的時候了。
一個個的都戰戰兢兢的等著杜家破宅子里的那幾個惡霸前來收銀子,他們不來,這些店家窮人們,怎么都安不下心來經營。
只是那哥幾個簡直就是嚇傻了,太陽老高了,終于見不到那黑夜中的飄忽不定飄來飄去的鬼魅了,這才躺地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到晌午的時候太陽有些刺眼了,這哥幾個才抹了抹眼角的眼屎,打著哈欠的站起來。
“大哥,我懷疑昨晚上有人來搗亂!”
“對啊,大哥,咱們在這邊可是盤踞十來年,沒有一個不開眼的敢過來搗亂啊,昨晚上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娘的,一定要查出來這鬼崽子他娘的是誰,我要剁了他喂狗!”
院子里幾個烏合之眾的手下都憤憤不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