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出手后,周圍的黑衣人也動了。他們把武器弄的嘯嘯作響,朝著榮易峰和元夙鑫沖過去。
事到如今,榮易峰再也不會藏私,他把一柄軟劍揮的嘶嘶作響,只要是靠近他的黑衣人,都被他一劍封喉。
鮮血飛濺到地面上,越來越多,隱隱有匯聚成河的樣子。
姚青音雖然一直躲在元夙鑫的身后,但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睜大了眼睛,原來榮易峰的功夫招術(shù)這么厲害,耍起來這么好看,而且用在敵人的身上,效果是如此的驚人。
姚青音看著,一雙眼睛一下子變的閃閃發(fā)亮起來。
榮易峰用的軟劍姿勢厲害,大部分的黑衣人都被軟劍指引過去了。但還是有幾個,竄到了元夙鑫的面前。他們舉著長劍,看著當(dāng)朝的皇子殿下,馬上就要在他們的劍下喪命,一股無以言表的感覺,從胸肺間緩緩升起,把一顆心都漲的滿滿的。
他們大叫著,“皇子殿下,納命來吧。”
他們刺了下來,他們可以想像到,等會兒會有液體飄到他們臉上的。到時候,他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一大半。他們可以拿著任務(wù)經(jīng)費(fèi),可以逍遙一段時間了。
只是,他們想的太美好的。有時候,太過理想化,得到的失望會被無限期的放大。
預(yù)想中的液體雖然飄了起來,但他們卻覺得不對勁兒。明明他們傷到了對方,心中高興的時候,可是全身怎么冷冷的異常難受呢?
他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然后看到腰腹間,被人捅了個大洞,無數(shù)的鮮血似不要錢的,拼命的流了出來。
姚青音在他們劈下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捂住了眼睛。可是預(yù)想中的驚叫沒有響起。她不由自主的松開手,然后看到的是一堆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的黑衣人,以及一臉清淡的元夙鑫。
她不由自主抓緊了元夙鑫的衣袖,“鑫哥哥,你好厲害。”
元夙鑫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不由笑了,“青音,不必害怕,只是幾個人,我還是能殺的了他們的。”
姚青音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的說道,“嗯,有鑫哥哥在,我不怕的。只是,鑫哥哥,你的功夫怎么一下子變的那么厲害了。”
元夙鑫的眼神閃了閃,然后狀若平靜的說道,“青音,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給我們安排了很多老師,功夫只是其中一樣,為了自保的。”
姚青音這才把擔(dān)憂轉(zhuǎn)成了高興,“幸好皇帝舅舅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我們實(shí)在是太被動了。”
那邊,榮易峰揮舞著軟劍,長嘯一聲,說道,“青音,你有沒有事情?”
“我沒事。”
“那就和殿下馬上離開這里,我會拖住他們的。”
竹蓮呵呵冷笑著,“榮公主真會說大話,你以為有本公主在,還會放你們回去?”
“那就好好戰(zhàn)戰(zhàn)。”
看著越來越多死去的黑衣人,竹蓮的神色變的非常的緊繃。她用了這么多黑衣人,竟然還沒有辦法,傷害到眼前的三人。到底是黑衣人的功夫不對,還是他們太過厲害。
不過,不管如何,今天她一定要把他們的命留在這里。
竹蓮放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一道哨聲。“唰唰”幾聲,又有幾名黑衣人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來了,本座倒要看看,有他們在,你們還怎么逃的了。”
姚青音探身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她不由又氣又怒,“無恥的女人,你沒完沒了,是不是?”
“本座早已經(jīng)說過,本座要你們的命。”
“真可憐。”
“蘊(yùn)樂郡主,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也不看看是誰,明明是個前朝公主,沒法復(fù)國,只能拿旁人出氣。當(dāng)不了公主,只能自稱一下本座解解饞。竹蓮,你真夠可憐的。”
公主二字,永遠(yuǎn)是竹蓮心中的痛。她怒了,再也顧不了榮易峰這邊,舉著長劍就朝著姚青音沖去,“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性命。不殺了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姚青音的眼神也變的凌厲起來,她隨意的瞄了一眼榮易峰,現(xiàn)在他一人只要對付幾名黑衣人,想必可以輕松解決的吧。至于竹蓮,就交給元夙鑫好了。
“鑫哥哥,來了。”她在元夙鑫的身后,輕輕的說道,提醒著快點(diǎn)做好準(zhǔn)備。
元夙鑫點(diǎn)了點(diǎn)頭,凝神靜氣,在竹蓮撲過來,長劍快要插進(jìn)他面門的時候,突然凌空一腳,直接踢在了竹蓮的小腹上。他的手也不閑著,隨意的揮舞著。
痛,非常的痛,痛的連身子都直不起來了。
這是竹蓮的第一感覺,隨后這種痛,讓她痛到難以忘記。
她捂著腰,只覺得后背像漏了風(fēng)一樣,呼呼吹著,讓她份外難受。
她不斷后退著,好像撞到了椅子,又是撞到了桌子。但,自始自終都沒有人來扶她。
最后,竹蓮摔在地上,她望靠著墻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覺得手指間一片濡濕。她低頭看到被捂的腰腹間,不斷有血水冒出來。
這怎么可能?
她查過榮易峰,也查過元夙鑫,這二人都是帝都城的翩翩佳公子。要說銀子,也許可以在帝都城里,排個第三第四的。但要論自保能力,卻是并不強(qiáng)。
但現(xiàn)在,她這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卻把眼前的二人看的更清楚。
而她,越看越是傷心和自責(zé)。她到底是被什么糊了眼睛,才會錯誤的認(rèn)為這二人就是二個無所事事的貴公子。卻忘了,出生在那樣的家庭里,自保能力又怎么會弱。
而她現(xiàn)在,就為自己的如芒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竹蓮的眼前,慢慢的失了顏色,慢慢的變成了黑白。她的耳朵漸漸的聽不到了聲音,打斗聲離她越來越遠(yuǎn)。
就這樣,從有聲,極至無音。
竹蓮的頭慢慢的低了下去,再也不會抬起來。
姚青音在元夙鑫殺了幾名黑衣人的時候,就對元夙鑫的功夫有了直觀的感覺。所以,她才會用言語把竹蓮逼了過來。而竹蓮也如她所料來了。
元夙鑫很給力,只是一招一術(shù),就直接在竹蓮的身上破開了好幾個洞,讓對方就這樣流著鮮血而死。至死,也許對方也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死的這么容易,好似炮灰一樣。
下命令的人都死了,剩下的黑衣人,簡直如一盤亂沙。
由榮易峰和元夙鑫二人一起出手,很快就把這群人搞定了。
姚青音走過去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此時地獄中的孟潯,看到如此的情景,他會不會氣的直接從棺材里跳出來?”
榮易峰隨意址過布條,把軟劍清理干凈,又放回原位。他的聲音淡淡的,“就算醒來又如何?既然憶經(jīng)死了,再怎么樣,也不能夠造成影響了。”
元夙鑫也說道,“醒了更好,本殿下還有很多債要跟他算算。”
姚青音摸了摸鼻子,心情卻是好了很多。她大贊,“你們二人,平時看著文文弱弱的,沒想到暗地里竟然藏著這么多的秘密。”
“青音,你不會怪我吧?”元夙鑫和榮易峰異口同聲的問道。
“呵呵,怎么會呢?要不是你們藏了一手,直接降低了竹蓮的防備心,我們今天也不能這么快,從孟府中脫身的。”
“青音,你這次分析的倒對,好似坐府出出來,帶了東西嘛。”
“鑫哥哥,哪有你這樣說本郡主的。既然這里的人都解決了,那我們走吧,把打掃的事情交給下人做就好了。”
元夙鑫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
榮易峰卻是直接勸了他們,“等等,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走。”
“為什么?”姚青音和元夙鑫互相看看,都有些奇怪。
“我們?nèi)タ纯疵细锩娴沟撞亓耸裁础!?
姚青音和元夙鑫二人還沒有說什么,卻聽門外有人“啊”的一聲大叫,然后就傳來“夫人你醒醒”的聲音,他們走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孟夫人被靈堂中的鮮血嚇暈了。
姚青音暗嘆一聲,這位孟夫人來的倒是快,而且時機(jī)卡的那么好。正好是他們這方大獲全勝,而孟老爺以及竹蓮都丟了性命的時候。
后宅中的女子,看到這么多鮮血,以及死尸,怪不得會嚇暈過去。不過這位孟夫人旁邊的嬤嬤膽子倒是挺大的,雖然臉色白了一點(diǎn)兒,但還能拖的動孟夫人,還能卡孟夫人的人中,做一些急救工作。
榮易峰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朝著身后一招手,“去,把孟夫人喚醒。”
他正愁要怎么去孟府里面搜,不過現(xiàn)在有孟夫人在,這一個人形指南針在,讓他省了不少事情呢。
早就有人,拎了一桶冷水,對著孟夫人的臉,直直的潑了下去。
被冷水一激,孟夫人咳嗽著清醒過來。而她身旁的嬤嬤早就氣的快昏過去了,“你們是誰?怎么能拿冷水潑夫人?不想活了嗎?”
那名小廝,直接把長劍擱在了嬤嬤的脖子上,“我們家公子,沒有那么多閑功夫,跟你們多廢話。現(xiàn)在,你帶著孟夫人在前面帶路。”
嬤嬤傻了,她看了看這名小廝,根本不認(rèn)識。但不妨礙她發(fā)火,“把劍拿走,你這想干什么?不怕被夫人殺了你嗎?”
“哼,我聽從我們主子的命令,你們孟府還責(zé)不到我的身上。”
嬤嬤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小廝,長的異常陌生,她竟然沒有看到過。老眼昏花的她,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想到剛才所見的場面,聞到的腥味,她站在孟夫人的身旁,全身顫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