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府別院時見過,還有什么時候呢?
而這邊,竹蓮依舊笑的狂妄而高聲,“沒錯,本座早就看你們大周的人不順眼了,恨不能都要了你們的狗命。”
聽到竹蓮親口承認(rèn),她不是大周的人。周圍旁觀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多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府的人怎么會跟他國之人混在一起,難道孟府想叛國?
竹蓮隨意掃了那些人,輕輕的打了一下手勢。有幾名黑衣人,就像得到了命令一樣,提起長劍,捉住圍觀的幾下,非常順勢的斬了下去。
“啊。”慘叫連連,聽的人毛骨悚然。
姚青音覺得后背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她怎么沒有想到,竹蓮是如此的冷血,有下的了手。說殺人就殺人,一點顧慮都沒有。
但是,對方的手法又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覺得在哪里看到過一樣。
元夙鑫把姚青音護(hù)在身后,聲音輕輕的安慰道,“青音,你害怕的話,就直接把眼睛閉好。”
姚青音的手,緊緊的抓著元夙鑫,她說道,“鑫哥哥,你不必?fù)?dān)心我,我沒事的。我只是覺得她長的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過一樣。”
“哦,是在哪里?”
“可是一直想不起來。”姚青音有些怪自己的記憶,這么重要的事情,偏偏想不起來這么重要的事情。
“那就別想了,反正對方一直想要我們的性命,不管她到底是誰,她都是我們的仇人。”
“嗯。”
竹蓮似乎沒有看到那些人的血濺,她呵呵冷笑著,“反正你們大周人多,死幾個沒有關(guān)系。”
“孟府叛國了,你是其中的聯(lián)絡(luò)人?”姚青音還是沒有想起來,但她覺得也許可以直接問問竹蓮,從她的嘴里了解事情的真相。
“呵呵,蘊樂郡主真是聰明人。沒錯,我就是聯(lián)絡(luò)人,甚至還設(shè)計了一整套的行動計劃。可惜孟潯太笨,他的父親太蠢,把好好的計劃弄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不過也好,既然他們已經(jīng)死了,那接下來自然是由我出面。”
在蘊樂郡主生辰時,故意引她落水,好去救人,可以得一個救命恩人的情緣,可惜失敗了。求親也失敗了。現(xiàn)在就連綁架都失敗了。他這個做父親,都要對兒子孟潯這種慘到極點的運氣點一根蠟了。
也怪孟潯年紀(jì)輕,做的事情都留著把柄。不然的話,他又何必被長公主連番逼迫。
姚青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似乎想到了某一種可能,“你是那批在山上的劫匪?”
“哈哈哈。”竹蓮狂笑起來,“蘊樂郡主,看起來你還不太笨。沒錯,你猜對了。我就是其中一人。只不過,想要你的命,的確是挺難的。不管是在山上也好,在長公主府里也罷,都會有傻傻的人,替你擋著。不過,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了,相信有本座出馬,一定可以讓明年成為你忌日的。”
“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郡主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而且,你很快就會看到,那些護(hù)著你的人,最后都變成了什么樣子。”
“你到底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要這么對付我?”
姚青音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一個郡主,叢為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情,怎么會有人看她不順眼,想要她的命。
竹蓮笑了起來,“為什么?我也想要問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元家一出馬,就可以得到大周的天下。”
竹蓮的話里,透露出來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
這下,連元夙鑫都驚呆了,“你這話里意思,難道你們是前朝的余孽?”
竹蓮輕輕的飛過來一個眼神,眼神中寒冷如冰,如果那是一把利劍,想必已經(jīng)把姚青音等人的身上,扎出了好多個洞。
“余孽?哈哈哈,要不是你們元家,要不是你們,我們何至于這么多年一直東躲西藏。我不知道,老天爺為什么會如此的厚待你們,讓你們元家打了天下,坐擁帝都城這么多年。不過,你們放心,很快你們就不用享受這些了,因為,你們沒有馬上就沒有機(jī)會了。”
元夙鑫的眼神一下子變的極冷,“哼,余孽,不管你如何說,我們元家都是順勢而為,父皇能得到天下,那是得民心而定。不像你們前朝,苛捐雜稅,民不聊生。要不是百姓活不下去了,會有人造反嗎?所以,說到底,都是你們的錯。”
“閉嘴,你們元家,一個泥腿子,有什么可以說的。”
“沒錯,論起來,我們是農(nóng)民,以前是平頭百姓。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我爺爺沒有棺木可以用,我父皇可至于為了這個原因,差點賣了自己。要不是榮老爺好心,送了一座山頭給我父皇,我父皇又怎么會如此好運的得到天下。但不管如何,天下是我們元家的,更是所有百姓的。在這里,我都要謝謝你們這些余孽,要不是你們的一心一意作死,又怎么會給我們父皇這么好的機(jī)會,讓他得到了天下。”
“閉嘴,閉嘴。”竹蓮捂著耳朵,大喊大叫起來。她不要聽這些,她不要懂這些。
要不是眼前的人,她一介堂堂的公主,怎么會淪入到山匪一樣的境地。要不是他們,要一個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公主,怎么會武功,怎么會待在孟府,跟孟府中討厭的人合作。而這一切,都要怪元家,都要怪眼前的人。
她要殺了他們,只要殺了他們,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以后,大周就會是她的,以后,她又可以得到以前想要的生活了。
青桃原本還想問問,昨夜的郡主到底是幾點睡的,不然怎么會弄出一雙熊貓眼。可是看看郡主這副模樣,只能把心里的疑惑藏了起來。
姚青音哪里會不清楚自家丫鬟的想法,不過,她現(xiàn)在心情不爽中,自然是沒什么心思跟貼身丫鬟說悄悄話。
竹蓮提起長劍,只要發(fā)出手勢。
姚青音一直看著竹蓮,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大叫道,“不對,你不是竹蓮,你根本就不叫竹蓮。你是蓮公主,前朝的蓮公主,對不對?”
竹蓮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不,這里怎么會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看出來的人,還是她想殺的當(dāng)朝郡主。
“不,我不是。”
“不對,你就是。”姚青音的聲音變的無比的堅定,“我看過你的模樣,總覺得無比的熟悉。我在書房里看過你的畫像,不對,那不是你的畫像,應(yīng)該是前朝皇后的畫像。她跟你長的有幾分像。你們是親生母女,對不對?因為舅舅做了皇上,所以你才特別的恨我們,對嗎?”
“不,不是的。”
“呵呵,蓮公主,事情就是這樣,你再逃避,也不能逃到哪里去的。”
姚青音此時的心情,簡直想殺人了。她就說,一個女的,莫明其妙想殺她,總歸有什么理由吧。沒想到,原來真的有理由,而且還是如此的驚人。
元夙鑫的眼神也一下子變了,“她就是蓮公主?”
“沒錯。娘親還特意跟我提起過她,說她本來是個挺好的公主,因為前朝被滅,所以一夜失蹤,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不過,也替她惋惜的。”
那邊,榮易峰說道,“青音,你不必替她這樣說的。她父親做的錯事,自然是由她這個女兒承擔(dān)的。”
“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
“啊,我要殺了你們。”竹蓮再也忍不住了,拿著劍沖了過來。
姚青音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低下頭,輕若無聲的問道,“你讓本郡主饒了你,那又有何人能饒了本郡主?”
如果她放了孟潯,不要說前世的她不會同意,就連前幾天的自己更加不會同意。
在有生的十幾年間,竹蓮一直沒有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父親健在,她是不是依然是無憂無慮的蓮公主,只需要做個快樂開心的公主,而不需要向現(xiàn)在一樣,在很小的時候,就進(jìn)入不知名的黑暗組織中,被人逼迫學(xué)習(xí)一切技能和技巧。甚至因為一樣的原因,她沒有離開的理由,只能盡心做著這幫人的前驅(qū)師,而且還做的心甘情愿。
這也是,為什么她一眼看到姚青音,就如此不喜歡的原因。她盼望了好久的東西,對于蘊樂郡主就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輕松的拿到。
對方長的那么好看,那么美麗,甚至有無數(shù)的護(hù)花使者,源源不斷的出來,她嫉妒,她憤怒。尤其是看到孟潯看蘊樂郡主的眼神,甚至為此做出的事情,以及最后命喪黃泉的慘劇,都深深的在她心里劃下了深深的痕跡。
對方那么美好,讓她有一種想把對方毀了的感覺。而今天,就是她計劃了好久,甚至犧牲掉孟潯,以及讓孟老爺自作自受的最好補(bǔ)償了。
她計劃了那么久,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阻止她。
蘊樂郡主,今天就死在這里吧,就當(dāng)她這么晚送孟潯的一件重要的禮物吧。
竹蓮想明白后,也不再跟眾人爭口舌之分。她執(zhí)著長劍,就這么直接而又固執(zhí)的刺向姚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