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瑤兒,你怎么了?”
“沒事啊,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上面,去等陳叔吧。”姚青音把貝殼合攏,遞給身后的青桃,“青桃,把它拿好。”
“是。”青桃滿臉激動的接過,要知道這些可是粉色珍珠啊,如果弄的好的話,絕對是京城里的獨一份啊。物以稀為貴,如果打理的好,她絕對相信,可以在京城里賣出天價的。只不過,她聽說,這些是榮公子送給自家郡主的,自家郡主就這樣,把東西拿下來了,也沒有什么表示,這樣真的好嗎?
只不過,這一些,都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婢女,應該考慮的事情。
青桃這么一想,眼神也只是在榮易峰的身上,掃了掃。隨后就把貝殼好好的藏了起來。
喜歡自家郡主的男子,多的是。多一個榮易峰不多,少一個榮易峰不少。既然對方想送東西討自家郡主歡心,就算送錯了東西,拿出了最貴重的,那也是對方在事先沒有看準好。替對方心疼什么的,她一個小婢女才不會管呢。
榮易峰什么眼神,怎么會沒有看到青桃掃過來的眼神。在看到貝殼中剝出粉色珍珠的那一刻起,他除了遺憾,并沒有感覺得后悔。畢竟,那是他真正想送出的東西。只是如果他早知道這里藏了粉色珍珠的話,就絕對不會讓姚青音自己剝開了,絕對會親自把它們打造好了首飾,再送人的。
“榮易峰,你今天送了本郡主這么一份大禮。作為回禮,等本郡主回到府上,再弄一份禮物給你,希望你能笑納。”姚青音有些頭疼。對方送的禮物那么珍貴,作為回禮,她能送點什么?
金銀太俗,書畫太雅,美人書生的又太過附庸。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可以送些什么。“榮易峰,你喜歡什么,可以告訴我。這樣我挑禮物的話,也簡單一點。”
雖然有些失禮,這樣問有些太過直白。但能送到對方心中的話,她也覺得一切值了。
“本公子只要你。”
姚青音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臉卻是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怒道,“榮易峰,你在胡亂說些什么?”
她又不是畫坊美人,更不是作畫的貧窮書生。她一介堂堂郡主,竟然淪落到可以買賣的地步?這是污辱。
“榮公子,你太過分了。”青桃上前一步,擋在自家郡主的面前,直直的逼視著榮易峰,“榮公子,還希望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我們家郡主,一向高高在上,怎么能沾上這些不好的東西。”
忠心的奴婢。
姚青音心中滿意,繼續說道,“榮易峰看在今天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不過,在要什么禮物之前,希望你還是好好想想。青桃,毛桃,我們走吧。”
姚青音說完,轉身就向岸上走去。雖然惱火于對方的心直口快,可是她的心情還是被一貝殼的粉色珍珠吸引著,相比較,今天還是過的愉快的。
海邊只留下榮易峰一人,他看著漸漸走遠的姚青音三人,不由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對方,心思高,可能會對他的調戲之言有反應。但沒有想到,他的瑤兒卻是,直接一頂大高帽子蓋了下來。讓他一下子就處于劣勢。看來,是他有些看低了對方。不過這樣也好,接下來要如何,他要好好的想想了。
榮易峰略微一想,就想通了,當下就揮手奔過去,“瑤兒,走慢點,等等我。”
姚青音腳下一歪,差點摔倒。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對方就這么纏上了她。她有什么地方做的太好了,她改還不行嗎?
奔跑喊叫間,榮易峰很快就趕上了她們。他笑的一臉燦爛,“我就知道,瑤兒不忍心把我一個人單獨留下,所以才會走的這么慢的,對嗎?”
“對。”姚青音恨的有些咬牙,“對你個頭。”
榮易峰伸手摸了摸頭頂,眼哞中卻是閃過一絲笑意,“我還以為海發吹亂了我的頭發,現在看來,還可以見人,沒有糟糕到很亂的地步。”
姚青音終于發現了,不管她說什么,發什么脾氣,對方都可以接的如此的順利,而且還毫無違和感。
她敗了。
姚青音一有這個認知,當下也不再跟榮易峰糾纏,朝著前面喊了一聲,“陳叔,這邊。”
她的腳扭到了,一走就鉆心的疼。反正馬車已經來了,她也就不走了。
陳一鞭正駕著馬車趕過來,順著姚青音的手勢,在她的旁邊停了下來。
青桃先上了馬車,這才扶著姚青音上車。
姚青音的腳一踩上去,頓時覺得腳腕處,傳來針尖般的疼痛,她的臉色頓時一白,“慢點,慢點,本郡主腳疼。”
“郡主,您怎么了?”毛桃原本在她的身后,正打算扶她上馬車。聽到自家郡主喊疼的聲音,又看到她從額頭滑落的冷汗,不由慌了起來,“郡主,您這是哪里不舒服?”
“腳,腳疼。”姚青音咬牙說道,她一向認為扭到腳,跟她這個女漢子一般的郡主,是沒有什么關系的。扭腳,那是京城貴女的權力,跟她又有什么搭界。但她沒有想到,她也會有扭到腳的時候,而且還是當著榮易峰的面。
太丟臉了!
“啊!”姚青音剛一說完,就覺得眼前一晃,等她反應過來。這才發現,她被人抱在懷里,送進了馬車中。
是誰?
陳一鞭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二個婢女根本抱不動她。
難道是他?
榮易峰?
姚青音轉頭尋找,果然在她身后,找到了榮易峰的身影。
“榮易峰,你在做什么?”
“瑤兒,你扭到腳了,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走個路都會扭到腳,這不是笑話嗎?她才不愿意說出來呢。
姚青音低下頭,對今天的出門,覺得真是不順。找到了墳墓,棺木沒了。找到了棺木,尸體沒了。找到了尸體,腳扭了。腳扭到了,還被人看到了。
這也太霉了。
“這么倒霉的事情,有什么好說的。”
“來,讓我看看,扭的厲害嗎?”榮易峰把她抱到位置上坐好,就低頭掀開她的褲腳,“雖然是小傷,但也不能馬虎對待。萬一處理的不好,恢復的不好,變成瘸子,就沒人喜歡了。”
“呸,榮易峰,你這是咒我呢。”姚青音的神色從原本的害羞,一下子變成了憤怒。她不過是扭個腳,怎么在對方的嘴里,一下子就變成了瘸子呢?
“啊,疼,輕點輕點。”
姚青音還待說點什么,就見榮易峰已經輕易的卷起了她的褲腳,握住她扭到的地步,隨意的用手指按了幾下,又抹了抹傷膏,這才抬頭微笑道,“幸好不怎么嚴重,又用了本公子的獨家藥膏,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姚青音試著動了動腳,雖然還能感覺到疼痛,但較之剛才,真正是一個天一個地了,沒有像剛才那么疼了。她不由有些驚疑,“榮易峰,你這是什么藥膏,效果這么好。”
旁邊伺候的青桃聞言,卻是差點摔在地上。她家的郡主,這是什么想法,難道不應該先追究榮公子的輕薄之罪嗎?
榮易峰的神色,淡淡的掃過二名婢女。雖然她們是瑤兒的婢女,所以在有些事情上應該見怪不怪。
仿佛有無盡的威壓,淡淡的卻仿若實質的強迫下,青桃只愣了愣,就先低下了頭。這樣的榮公子,哪里只像個紈绔的貴公子,明明比府上的長公主氣勢還要勝。怪不得對上他,自家的郡主,一下子會有小女兒的狀態。既然自家郡主都這樣了,她這個小婢女自然也不會出頭。
青桃這么一想,雙腳雖然沒動,但身體卻是微微的轉了一下,避開了榮易峰掃過來的眼神。
青桃避開了,毛桃卻是仿若未解的,看著榮易峰,“榮公子,您這樣做,是打算向我們郡主求親嗎?”
“自然。”榮易峰笑瞇瞇著,他滿意青桃的態度,但他更滿意毛桃的問題。總算有明白的人,把他的心思看出來了。
姚青音的臉一紅,轉頭喝斥道,“毛桃,你胡亂說些什么?本郡主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毛桃氣一滯,她的視線掃過榮易峰的手指,以及有些皺巴巴的褲腳,頓時閉口不言。
有些話,她們婢女可以問,但絕對做不了主。
既然郡主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她就當作不知。
姚青音轉頭看向榮易峰,“榮易峰,這里離城門雖然有些距離,但依你的本事,想必不算什么問題。對吧?”
“不對。”
姚青音才不管他,“毛桃,送榮公子下車。”
“哎,瑤兒,你怎么能過河拆橋呢。”榮易峰雙手趴著車門,一臉的笑意,“瑤兒,這樣可不好。”
“本郡主還沒有嫁人呢,讓旁人看到這一幕,讓本郡主還怎么過日子。”
“本公子不是說了嘛,回去之后,就找人上門提親。”
“閉嘴。”姚青音喝了一句,對方倒真是越說越上癮了。剛才在山頂,還以為對方是興頭一起,就這么隨意的提了提。哪里想到,已經到了山腳,對方也不改初衷,竟然還當著她的丫鬟奴才的面說出來,這是打定了主意了?
榮易峰捂著嘴,眉眼笑的彎彎的,“唔。”
“哼。”姚青音轉頭命令毛桃,“還愣著做什么,快點伺候榮公子下馬車。不然趕不上宵禁,想讓本郡主歇在城外嗎?”
歇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