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玖,你不高興?”他推了推我,獻(xiàn)寶似的將手里的那個肚兜給我,“你試試這個,這料子最為輕薄,天氣愈來愈熱,聽說有身孕之后會很怕熱,這料子你要是穿著覺得涼快,就去拿來作幾件衣服給你。”
我是有苦難言,不大高興地接過了肚兜,忽略自身的那點(diǎn)不舒服。
肚兜拿在手上幾乎沒有重量,倒是繡花的那部分的重量最為明顯,而且很薄,沒有繡花的部分拿在手里,就算隔著肚兜也能將手看得很清楚。
“這個料子是……”我好像是聽說過有這么種料子,但產(chǎn)量極少,而且全是作為貢品用的。
“是輕容。”他幫我提了起來,“你試試,會讓你覺得害羞的地方我已經(jīng)用繡花給擋住了,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還涼快。”
反正不能接下去做剛才的事,我也只能接受穿上他送來的新衣了。
稍微地轉(zhuǎn)過頭,讓他為我穿上,輕薄得像沒穿一樣,我低頭看胸前,他說的那些地方,主要是胸前,繡著繁復(fù)的纏枝牡丹,其余的部位,差不多是一目了然,我看他,“輕容若是做成衣服,還怎么穿得出去,不是哪里都被人看完了么?”
他盯著我胸前看,不大自然地轉(zhuǎn)過頭,“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穿著,又舒服又涼快……就算碰不到,看看也是好的。”
明明是他自己不愿意碰,哪里是什么碰不到?可是他都能說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自然更是沒什么好說的……由此更討厭鼓起來的那塊肉了。
“陸玖,你不高興?”
“沒有。”我是有些賭氣了,不高興很久了,難道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么?
“不喜歡這樣的肚兜?”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這肚兜很貼心地加了大大的下擺,我不喜歡,但下擺正好擋住我的肚子,扁了扁嘴,“是很涼快。”
“那是不喜歡這個繡花?”
纏枝牡丹顏色鮮艷花瓣嬌嫩難辨真假,看著就討喜,搖頭,“我喜歡的。”
“那你……”
“你這是送我的禮物?”
他點(diǎn)頭,“雖然有些私心,但確實(shí)是準(zhǔn)備了許久的,一共有三件,若不是實(shí)在來不及,我連褻褲都想試著做一條。”
“……你就不怕被人看到么,那么多年沒穿女裝了,突然被人看到你在繡花。”
“在房間里偷偷繡就沒事。”
他是用心準(zhǔn)備了,我也沒有不喜歡的理由,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唔,你想要我什么時候穿著?”
他臉微紅,“你大婚的時候,就穿著這個吧,許大公子就算再心細(xì),大概也不會記得準(zhǔn)備這個。”
大哥細(xì)心地連我有幾件肚兜都知道,而且大婚的時候穿著這個,他的臉色大概不會好看。我再看眼羽揚(yáng),他眼神果然有些躲閃。
“羽揚(yáng)……”我拖長了音喚他。
他干脆偏過頭,動手整衣服,“被你想到了,我也不否認(rèn)。”
“知道我同你成親的時候,哥哥可是什么都沒說的。”
羽揚(yáng)不甚贊同地撇了撇嘴,然后看著我,很是真誠,“我知道了。”
我示意他把我的裙子撿回來,蓋在自己身上,“我說真的。”
“嗯,我也說真的,”他笑瞇瞇地看著我,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拉下我的裙子,“再讓我看看。”
我真想踢他一腳,“有什么好看的?”
羽揚(yáng)已經(jīng)越來越不知羞恥,他拉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身體來,“再看看。”他還拉著我的手去摸自己,很委屈地看著我,“我很難受。”
“……”我也很難受啊!
等羽揚(yáng)走之后,我才讓黃鶯給我準(zhǔn)備溫水沐浴,身上有些粘,把自己洗干凈了,才慢慢吞吞地?fù)Q了衣服出來。
羽揚(yáng)送的三件肚兜,我還是收在檀木盒里,打算哪天穿給他自己看。
“陸玖?”
小哥只在外頭喚了一聲,就推了門進(jìn)來,稍皺了眉,“他有怎么樣嗎?”
“沒有,只是讓我去摸而已。”
“這還差不多。”
小哥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我只好把想說的話又咽下去。我有些奇怪,我平時并不是很想要做那種事的人,因?yàn)橹挥幸婚_始才會覺得很舒服,到后來就會累,有時候就算睡著也會被他們弄醒,第二天就根本起不來。也只有被美色誘惑的時候,才會去做。但這些時候,總是被他們摸一摸,親一親就會很自然地想要被那樣渴求。
有時候光是看著他們,就會想。
可是那理由也太充分了,為了不傷到我肚子里那個討厭的孩子。
……
根據(jù)長安的旨意,過了生辰,我就好進(jìn)宮了。
他把梧桐殿留給我住,聽著就像是清冷清冷平時不受人待見的殿名。才入殿看了一圈,就有賞賜送來。
“小姐,聽那些宮人說,這個賞賜的規(guī)格一般是最受寵的公主殿下才能享受的呢。”因?yàn)槭窃趯m里,黃鶯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反倒是碧針姐姐和青蘋姐姐不停地指揮著那些宮人如何擺放賞賜。
“他不是就用這個名頭才讓我進(jìn)的宮么?”肯定是考慮到不能發(fā)生自家娶自家的事情,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又來了一道旨。與平時的旨意不同的是,這次來的人很多,有十來個。
不得不跪下,然后看到面前有兩雙腳,接著就聽到了冊封旨意。有人將我扶起來去接旨,抬頭了看到旁邊還站著幾個女官執(zhí)著筆在記些什么。
“公主殿下,請受冊。”
長安居然將我的“郡主”又升了一級,變成了“公主”,還是陛下的義妹?而且還賜了國姓。
握著旨對著東西南北各拜了一遍,聽到“禮畢”聲,然后來的那些人一個個地退開,我還是有些犯傻,難怪說什么賞賜是公主規(guī)格的,他本來就想著要將我封為公主么?
這倒也不是壞事……這樣從名頭上,聽起來就不是許家小姐嫁許大公子了,摸了摸肚子,覺得長安想得真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