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我問小哥,“為什么要認(rèn)他當(dāng)哥哥呢,之前都沒有說過。”
“防患于未然,沈望宇是宰相之子,將來也能說得上話。”
“將來啊……”
他將手搭在我腦袋上,“若是想不通的事呢,就交給我們好了。你只要分出自己‘想要’和‘不想要’的事情,告訴我,一定幫你做好。”
“嗯──”
“對了,陸玖,其實我也有個問題,想要你給我答案呢。”他的手順著我的頭發(fā)滑到我肩膀上,表情很是正經(jīng)。
“嗯?”
“結(jié)成夫妻之后,肯定會想做那種事情的,但我之前一直將你當(dāng)作妹妹,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你這樣……”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收緊了,將我拉到他身前,他一只手抓著我的手腕,低頭咬住我的唇。小哥的吻同他一樣,很溫暖很輕柔,不像大哥那樣,會讓我有種要被整個吞下去的恐懼感。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變大了一些,然后手被松開,我將手舉到唇邊。
小哥刮我的鼻子,“果然呢,若是真要娶你,我還得努力。手握成拳頭做什么,想要揍我?”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什么時候握成了拳,擦了擦嘴,“誰叫你突然做這種事的,我這是沒有防備,所以才要打算推開你的。”
“這么一下就夠了,你還來不及反應(yīng),是不是?”他又張開手臂,誘惑我躺到他懷里去。
我憤憤地用力側(cè)坐到他腿上,整個人攤在他懷里,貼著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小哥都是這樣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嗎?小心哪里冒出個姑娘要你負(fù)責(zé)。”
“你小哥我目前還沒找著想要這樣做的姑娘。”
“……”我抓著他的手,瞇起眼睛,“小哥,我真想不出同長安做這種事會是什么場景。”
“這種話同我說說就算了,可別到外頭說,被長孫殿下聽到可不好。”
馬車駛?cè)爰抑校「缦铝笋R車,轉(zhuǎn)身要抱我下去。我手臂掛在他脖子上,賴到他身上不肯下來,“小哥你背我進(jìn)去吧,我走不動了。”
“在馬車上不說,現(xiàn)在是想要報復(fù)我,是不是?”
我鼓起臉,“我又不重,哪里有這么輕松的報復(fù)?”
他的手繞過來托住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你又是小人又是女子,我也只能認(rèn)栽了。”
“我行事光明正大!”
“你不是小鬼么?”
“我長大了,明年就及笄!”
“現(xiàn)在都還沒及笄……好了,別激動,松了手你可就只能腦袋先落地了,好好好,我任勞任怨,別動!”
小哥背著我走了兩道門,正要彎入我的院子,突然聽見大哥的聲音,“旭直,陸玖。”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他站在身后,從小哥身上滑下來,“哥哥。”
“晚飯吃過了?”
“嗯,吃了好大一塊牛肉!”我比劃給他看。
大哥嘴角勾了起來,“正好,回來喝藥。”
“我都已經(jīng)好了,還要喝什么藥?”
我悄悄地向小哥身后移,小哥卻將我拎出來,“喝藥呢,躲什么?”
“你身體不好,醫(yī)官開了藥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自己忘記了?過來。”大哥拉過我的手。
我回頭看將我推出來的小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前問我的,還不如問他自己呢。”
……
“好苦。”苦得我連臉都皺起來了。
“才喝了一小半。”大哥監(jiān)督我喝藥。
“可是真的很苦,那個醫(yī)官說我體寒,還在藥里放了涼性的黃蓮,這藥肯定不好。”
“良藥苦口,可見藥本來就是苦的,別賴到黃蓮身上,我看過方子,沒有黃蓮。”
大哥連方子都看過,可見是早就想到我會嫌苦的,我閉上眼睛,將剩下的倒到嘴里,放下碗,雙手捂住嘴,咽了下去。
“真的好苦──”
大哥一點也不辜負(fù)我的期待,從旁邊的盤子里捻起一粒果脯,“張嘴。”
“啊──”
我微仰起頭,等他送到我嘴里,他送到我嘴邊,突然轉(zhuǎn)頭塞到自己嘴里去了。我扁扁嘴,只好自己去拿。
下巴突然被他揚起來,接到一個吻。甜甜的果脯被他送到我嘴里,我要咬下去,又被他搶走;我生氣地看他,伸手去抓盤子,他又送回來;這樣搶走又送回,我一生氣,在他第二次搶走的時候,到他嘴里去搶回來,然后心滿意足地推開他自己吞下去。
得意地看他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時候被抱到了桌子上。我們兩個的額頭貼得很近,大哥雙手撐在我的兩側(cè),吻我的嘴角,“也不是很苦,你還叫得那么可憐。”
“就是很苦,你又沒有嘗到。”
他低頭吻我的下巴,“去了胡姬酒樓?”
“嗯。”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現(xiàn)在嘴里只剩下果脯的甜香味了,他說不苦,是剛才那么做的時候嘗到的,難怪憋著笑,我眨眨眼,突然臉燙起來。
大哥像沒見著一樣,“還穿成這樣跳了曲舞?”
“嗯,”我怕他又會教訓(xùn)我,連忙辯解,“雖然這樣做名聲會不好,但是不好了,宮里才不會想著給我指婚。”
唇被他舔了一下,“你知道現(xiàn)在京里在傳什么?”
“什么?有多不好聽?”
“他們說,胡姬酒樓,宰相公子擊鼓,許家小姐獨舞胡旋,可傳為佳話。”
“為什么會是佳話?”
嘴里被塞了一塊果脯,我等著大哥答我話。
“自然是鼓樂激昂,胡旋翩然,公子貴女與民同樂,大有盛世氣象。”
“不是還有查庫干么?”
大哥看我一眼,我將剩下的果脯吞到嘴里,“我知道了,又是我不懂的那些事了。”
“剛才旭直說的事,是什么?”
“嗯?”我愣了一下,想起小哥說的,放下果脯,“嗯,哥哥……”
“什么?”
我有點不好意思問,可小哥說這個一定要問,絞著手,還是問了,“你會不會當(dāng)駙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