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閻霆犀利的鷹眸緊緊鎖住眼下勇敢頂嘴的小女人,伸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捏起她的下顎,湊近她,涼薄的氣息噴吐在她白皙的面頰:“虧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自然不會讓一個情婦懷上我的骨肉,”雷閻霆盯著她,一字一字無情地吐露,“因為她、不、配!”
景云夕本就白皙的面龐不由再次白上一分,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下,再次倔強地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那又何必……”
“有現成的盾我又何須再費心思找別的女人,萬一賴上我不走,豈不又麻煩?”
雷閻霆打斷她的話語開口,譏誚一笑:“不要告訴我,你也沉陷在我的魅力中不可自拔,那我又要煩惱了。”
下意識反駁的話語一轉,景云夕狡黠一挑眉:“哦?是嗎?可雷少本身這么優秀帥氣的男子,哪個女人不向往呢?我被你的魅力折服,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既然嫌麻煩,最好趕緊踹了她,大家都清凈。
這便是景云夕的潛臺詞。
雷閻霆無波的黑眸審視她良久,忽而低低一笑,曖昧地摩挲著她的唇畔,說:“如果對象是你,我會寬容一些,大不了對你膩了,再多費些心思處理罷了。”
湊近她耳邊,再一次狠狠地戳著她的痛處:“畢竟我對你身子的滋味還滿意,暫時沒有換胃口的打算。”
意料中,感覺到身前小人兒的身軀狠狠僵硬了下,不去看她備受打擊的表情,只是粗魯地拽起她朝別墅行去,冷聲道:“收起你那無用的心思,我們不過剛剛開始……”
被他扯地踉踉蹌蹌地往前走,景云夕的臉色猶如白紙般蒼白毫無血色,不由得自嘲一番,真是自取其辱。
“奧!”突然撞上一尊堅硬的肉墻,景云夕捂住腦袋痛呼。
下一秒,下顎再次被抬起,眼前出現放大的俊臉:“待會好好表現,就和你在景家一樣,懂嗎?”
不等她回答,雷閻霆嘴角再次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要是令我滿意,我晚上會溫柔點,嗯?”毫不含蓄地昭示著今晚即將發生的一切。
景云夕呼吸不由得加速,胸脯劇烈地起伏,憤憤地瞪著眼前這魔鬼般的人物,小手不由得狠狠攥緊:“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了我!”
“膩了為止。”雷閻霆再次給出同樣的答案,扯上人再次跨進別墅的大門。
瞅著他那高大的背影,景云夕只覺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隨即蔓延而過濃濃的悲涼……
再次見到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對方依然對她愛答不理的。
景云夕深吸一口氣,重新燃起昂揚的斗志,逃不過就迎戰,除非被徹底打到在地,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好好生活下去。
這是奄奄一息的父親,給她最后的遺言。
重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卓越的演技天賦,景云夕靠近身旁的雷閻霆,裝做和他很親密的模樣,和他一同上前,揚起大大的笑容,甜甜地喚道:“奶奶,您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和雷……”景云夕轉口變了對他的稱呼,“我和閻霆是情難自禁的,我事先也不知道他有未婚妻,要是提前知曉,我一會控制我自己的感情的。”語氣里滿是無奈與委屈。
毫不客氣地將臟水全全潑到他身上,反正是他硬要拉著自己唱的這出戲。
感覺到握住自己的大掌警告地一捏,景云夕權當沒收到他的暗示,繼續胡謅著越來越延伸的苦情情景劇。
只見嬌小的景云夕皺眉捂上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這里會不會多出個小東西來,要真的有了,我豈不罪孽深重?還不如早點打了,省的出來雷家的長輩沒一個喜歡他的……”
一聽到她的話語,上一秒還繃著臉的雷老夫人,瞬間眼底迸發一道駭人的亮光,刷地轉頭望向景云夕的小腹,激動地起身:“你、你有了?”
雷閻霆也不可置信地瞟了眼身邊的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景云夕無辜地眨眨眼,面帶一絲羞怯:“我也不知道啊,畢竟閻霆這么賣力,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后面的話語沒有說完,大家都能懂她的意思。
半小時前還對景云夕橫眉豎眼的雷老夫人,態度剎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奪過雷閻霆手中的人,立馬揚起熱情的笑容,將景云夕寶貝般地迎向沙發入座。
撫摸著她細嫩的小手,和藹可親地問:“云夕是吧?你是哪里人?聽口音不是a市的吧?”
“閻霆說你正在a大讀書,過了年才19吧?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好好和奶奶我說道說道。”
訝異地瞅著瞬間變臉的老人家,景云夕眨眨眼一時無法適應對方如此大跨度的轉變,隨即就見到她埋怨地朝雷閻霆道:“閻霆也真是的,都已經和云夕進展到這一步了,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難不成我會是這么不通情達理的人?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還會硬逼著你娶小琴?”
“害得兩個姑娘家都受苦!這可是你不對!”
雷老夫人再看景云夕的眼神,簡直就像看孫媳一般,喜不自勝地道:“沒想到閻霆竟然還能有這番老牛吃嫩草的幸運……”
“噗嗤……”景云夕被她的形容給逗樂,老牛吃嫩草?可不是嘛!
轉變了的雷老夫人,就和慈愛的奶奶一般,景云夕想厭惡都厭惡不起,反而莫名地想親近,這樣的她,與自己和藹的爺爺好像。
見到如此其樂融融的兩人,雷閻霆冷沉的眸光不禁閃過一抹溫柔,跟著坐到沙發,親昵地攬著景云夕的肩說:“奶奶,我們這一路從h市過來,水都還沒喝上一口呢!”
雷老夫人一聽,立馬換來傭人給他們倒水,自己也起身走向廚房,開心地道:“你們等著,早上剛摘的大草莓,可甜了,你們嘗嘗。”
雷閻霆按住就要起身的人,趁祖母離開客廳,目光戲謔地落在她的小腹,聽不出情緒地問:“我怎么不知道這里有我的骨肉了?嗯?”隨即曖昧地湊近她耳邊,別有所指地道,“自己撒的謊自己得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