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語,路人瞬間開始竊竊私語。
新聞報道無人不知,分明是眼前人對雷少下藥在先,雷少才悔的婚,現下,卻還埋怨起無辜的學生來。
有幾名大一的新生,認出此刻傷痕累累的景云夕,為她正名:“你這人別亂說,景云夕她可是a大的優等生,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秦歡歡惡狠狠地站在景云夕跟前面對阮文琴,接話道:“就是!你個瘋婆子,你以為你家有錢就能來a市撒野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無辜毆打云夕,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呵呵,”阮文琴揚起一邊唇角嗤笑道,“無知!你們以為所見就真的為實了?”
“你們怎么不問問她,明知道我是閻霆的未婚妻,她還在他身邊勾勾搭搭牽扯不清的算什么!”
“你們以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能和雷少扯上關系?”阮文琴紅著眼道,“你們可以問問她,到底和雷少是什么見不得光的關系!”
聽到她的話語,景云夕臉色剎那一白:“姐姐……”
“但是,我和你已經完全沒關系了。”忽而,一道深沉帶著寒意的磁性嗓音透過人群傳來。
這熟悉的聲音,讓景云夕瞳孔一縮,一偏頭,就見到從自動分開的人群中踱步行來的高大身軀。
見到他身影的瞬間,眸中不由得滿溢起晶瑩的淚水,心頭莫名充盈起滿滿的情緒:有委屈、有傷心、有想念、還有恐懼……
這一幕像極了在a市機場,自己在大庭廣眾下被景家大姐奚落的場景,他也就和現在一樣,如天神般,從人群中現身,邁到她跟前。
只是,他那寬闊的懷抱,已經再也不會屬于她了吧?
景云夕不由得朝抱著她的溫玉懷中縮了縮,低下頭不去看他,也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感受到她的恐懼,溫玉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
看到來人,不免也訝異了下,雷少竟然會現身于此?難道云夕還真和這樣的人物有關系?
雷閻霆隨身的保鏢已經驅散了這方的人群,將這一片空地圍起,形成一圈無人打擾的真空地段。
雷閻霆無波的目光,淡淡掃過前方那對親昵相擁的身影,即便眸色再如常,周身的溫度卻是下降了好幾個度。
上前,直接抬起景云夕的下顎,不顧她的抗拒,讓她狼狽的小臉清晰展現在自己跟前。
看清了她臉上的腫脹和紅痕,漆黑的目光深邃無比,醞釀著無盡的危險氣息。
不等一旁的溫玉出聲,雷閻霆便收手放開她,居高臨下地冷聲道:“還嫌不夠丟人?”
景云夕抬頭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何意,動了動唇沒有出聲。
感覺此刻嗓子就被什么東西堵著一般,想出口喚他一聲,都是難上加難。
雷閻霆的目光,在又一次掃過抱住景云夕的那雙胳膊時,忍不住迸射出堪比x射線的光,轉瞬即逝,帶著嘲諷地道:“不過,這么一副模樣,的確很能勾引人。”
被對方的氣場震懾住的秦歡歡,一聽到他那冷嘲熱諷的話語,當即跳出來為景云夕說話:“喂,你什么……”意思啊!
不等秦歡歡說完,景云夕立馬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別開口,他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招惹的人。
退出溫玉的懷抱,景云夕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發,鼓起勇氣抬頭與他對視,盡量保持鎮定地道:“你食言了。”
答應過自己,和姐姐完成訂婚禮,沒想到他竟然在當場拒婚,難怪姐姐會如此氣憤,甚至不惜對自己下手。
她的話語一落,雷閻霆便忍不住高高舉起了手,溫玉下意識地擋在景玉夕跟前:“雷少,有話好好說。”
盯著溫玉身后的人,舉起的大掌在空中停滯了半晌,終究還是狠狠握成拳。
不屑地望了眼她身前的護花使者,漆黑的眸底深不可見,平靜無波,卻能讓人領略到埋藏其中的滔天怒火。
“滾。”輕啟薄唇,淡淡地吐出這個字。
“走。”景云夕拉上一旁憤憤不平的秦歡歡,轉身就朝學校內走,再待下去,自己眸中的淚就要控制不住地落下了……
溫玉面對渾身散發著戾氣的人,卻絲毫沒有害怕,淺棕色的眸子看向那犀利的鷹眸,誠懇地開口:“雷少,雖然我不知道您和云夕是什么關系,但是顯然,她不適合你們這樣復雜的圈子。”
邊說邊瞄了眼他后方站著的女子,她同樣滿含熱淚、癡情又哀傷地凝視著這個冷漠的男人,和前一刻揪著人便打的潑婦大相徑庭。
“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了她,給她一個安安靜靜的大學生活。”
雷閻霆的目光終于從景云夕的背影移開,轉而與眼前的年輕男子對視,無波地問:“你有什么立場,來和我說這些?”
面對他施展的壓力,溫玉不卑不亢地回答:“因為我更能給她穩定的生活,更能給她她想要平靜的生活。”
說完,便不再逗留,轉身朝前方的景云夕追去。
雷閻霆緊抿著薄唇,眸色復雜地望著他們,旋即收回目光,轉身面對被其遺忘的某人。
“閻霆……”阮文琴帶著哽咽地開口,企圖得到他一絲的憐憫。
但這樣冷血的人,又有什么憐憫的情緒可言呢?
想到景云夕臉上的傷,雷閻霆望著她的目光更帶了一分寒意,譏嘲地道:“才幾天沒見,阮家大小姐就成了街頭隨手打人的潑婦了?”
“閻霆……”
雷閻霆轉而迸發出一道殺氣,伸手牢牢地遏制住她的脖頸,漸漸收緊。
不顧對方難受地拍打,冷聲道:“我警告過你,不要再耍任何心機!”
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自己的底線,三番兩次地找上景云夕,甚至還敢對她下如此重手。
“咳咳!”阮文琴臉色幾欲發紫,被他遏制著根本無法呼吸,只能無力地拉扯著他紋絲不動的大掌。
這一刻,深切體會到了瀕臨死亡是何滋味。
雷閻霆一甩手,居高臨下地望著倒地不斷咳嗽地人,丟下一句話:“阮氏集團,三天內,消失。”
“閻霆,不要!”只聽得一聲絕望的嘶吼,響徹在a大門外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