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擦干凈!
“花瓶,里面要清洗!
“地板,抹布擦,水別太多。”
吃飽喝足的雷閻霆環著雙臂,動動嘴指揮著跑東跑西的景云夕。
本來這兩天的行程已經全部空出來了,答應帶她去那個奇幻樂園玩,陪她在a市好好觀光,可她偏偏給他整出這一出。
沒事,自己有的是時間,就陪她體驗生活吧!
“算了,這樣子不對,我們還是先從最高層開始吧!”
“去,把頂樓泳池的水換了,平臺那里的花卉都給修剪好,”雷閻霆看了看時間,徑自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一個小時后,我來檢查。”
已經跑的一身汗的景云夕望著愜意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看電視的只動口不動手的“君子”,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
“是,雷少!”雖然已經很累了,但依舊不甘屈服地應下,雖然話語還是恭敬,但語氣實在算不上好。
景云夕抹了一把汗朝頂樓行去,開始埋怨這幢別墅為何那么大!連爬個樓都累得慌。
面對那一汪泳池的水,景云夕犯難了,要換干凈的水,得先把現有的排空了,就得鉆進水底把排水口的塞子打開。
看著水就挺深的模樣,她又不會游泳又沒有潛水的裝備,怎么下去?
算了,先修剪花卉好了。
景云夕挫敗地呼出一口氣,拿起大剪子,就對著那些無辜的花花草草一頓毫無章法的亂剪,一邊恨恨出聲:“叫你牛叫你拽叫你橫!剪斷你砍飛你!”
把在雷閻霆身上受到的氣一股腦地發泄在植物上。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連如此乖順的景云夕,都被雷閻霆逼得性情大變,處于爆發的邊緣了。
“呼……”等一通發泄過后,景云夕支撐著大剪子喘氣歇息,這才神智回歸。
看了眼被她折磨得一塌糊涂的頂樓平臺,殘花殘枝遍地、有如狂風肆虐而過的情景,抿抿唇,開始心虛后怕了。
甩了甩有點暈乎的腦袋,可能早餐沒有吃,就從起床做苦力到現在,腦子過于疲憊了,才做出如此缺乏思考的愚蠢行為。
景云夕出門,將門關上,掩蓋后方的“兇案”現場,平靜地下樓復工:“雷少,好了!
雷閻霆翹著二郎腿,淡淡地掃了眼汗流滿面的人,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依舊不屈地站定在自己跟前。
自然不會相信對方那么快就按照他的要求把平臺打理好,只是無波地問:“體驗夠了嗎?”
強忍著疲乏的身軀,景云夕倔強地搖頭:“沒有!”
雷閻霆聽到這兩個字,不由得捏緊拳頭,同樣壓抑著心下的怒火,漆黑的眸幽深地望著她:“去把屋檐的瓦片給擦干凈!碧貏e強調,“一片一片擦!
景云夕咬牙點頭:“是,雷少!”
雷閻霆望著她依舊筆挺的身軀,忍不住砸了手中的茶杯,惡狠狠地盯著她滯了滯的背影:景云夕,夠能耐啊!
聽到身后的響動,對方沒有叫住自己,景云夕也負氣的不去管,走到庭院就搬來梯子,靠墻爬上去,按他的要求開始一片片擦拭……
“喲,云夕妹妹,你這是干什么呢?”臨近中午,花穆海才慢悠悠地依約現身,昨晚睡得有點晚,就賴了會床。
景云夕眨了眨眼,企圖眨去滴入眼中的汗水,呼吸已經不由得變急促,忍著眩暈的感覺,扒著圍墻止住晃動的身形。
看到她的不對勁,花穆海一蹙眉,立馬開口:“你趕緊下來!”
如此滿色蒼白、滿頭大汗、雙腿微顫的模樣,明顯是……
“聽到沒,快下來!”
“別多管閑事!焙龆坏览鋮柕穆曇繇懫,隨之而現的便是雷閻霆那高大的身影。
一步一步地邁出穩健的步伐,有如帝王親臨般,走向庭院。
周身的冷然肅穆,讓花穆海一怔,看看面沉如水的來人,再看看梯子上的景云夕,腦子一轉,就猜出了幾分兩人的異樣是為何。
雷閻霆盯住扒著圍墻的人,沉聲道:“我只是給她機會,體驗生活而已。”
上方的景云夕根本顧不得對方說些什么,腦子越來越暈,入耳的都是“嗡嗡”的雜音,也聽不清他們的話語。
感覺渾身乏力的,都要支撐不住自己的站立了……
雷閻霆呵斥一聲:“愣著干什么!別偷懶!”
話音剛落,就見到上方的小身影一晃,而后整個人就和破碎的布偶般,直接從高空落下。
不等離她最近的花穆海伸出雙臂,五步外的雷閻霆瞳孔一縮,大步上前牢牢接住了跌落在懷的人。
低頭瞅著她緊閉著雙眸、大汗淋漓的模樣,用怒吼掩飾著心下的擔心:“景云夕,你給我睜開眼!還給我裝死嗎?”
花穆海受不了他的大呼小叫,趕緊把上她的脈搏,開口:“雷少,她這明顯是低血糖的癥狀!”
花穆海鄙視地看了眼明明心里擔心的要命,表面卻依舊粗暴的人。
“趕緊把她抱回屋去,幸好我在,否則你就哭去吧!”邊指揮邊去廚房兌了一杯糖水出來。
“干什么?”雷閻霆攔住就要將沙發上的人抱起的花穆海。
“喂她喝糖水,急救!你不要她醒來盡情攔著!被潞I頌獒t生的那一面爆發出來,面對雷閻霆,也照樣不被他所震懾。
雷閻霆一聽,立馬主動扶起昏迷的人,配合著花穆海捏開她的嘴,皺眉看著對方給她喂食糖水。
“這樣就行了?”雷閻霆不放心地問。
花穆海放下碗,松口氣,看著景云夕那汗流浹背的模樣,想來,在自己到達之前,就已經被雷少逼著體驗許久的生活咯?
當即繃起臉,嚴肅地問雷閻霆:“雷少,你這是干什么?我都說過她有輕微的貧血和低血糖,雖然需要適量的運動,但不能過勞,你是想害死她嗎?”
一聽到這個“死”字,雷閻霆渾身不由得一震,低眸望著面色蒼白的人,問:“有這么嚴重?”
心下已經懊悔不已,忍不住抱緊了懷中毫無生氣的人,仿佛在害怕她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