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青山族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朦朧,一把就握住了水姑的手:
“水姑,你來了嗎?”
水姑:“當(dāng)然是我,我怎能不來!”
青山族長:“執(zhí)子之手,此生無憾……”
水姑:“胡說什么,你不會有事的,你千萬不要有事!都幾十年了,無法突破六境就算了,為何這么糊涂,要冒這種險呢?”
青山族長卻自說自話道:“此生將盡之時,我才明白,我的心我的世界只有你。我并不是在惦記當(dāng)年的你,就是在想現(xiàn)在的你,無論是什么時候,都是那時的你。你錯了,你怎么可能是我用來證明成就的女人,我的成就都屬于你,我想在你面前證明我。……假如神靈再給我一次機(jī)會,你能答應(yīng)我嗎?”
水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來得好像有點晚了,就算用盡全力也降服不了青山族長體內(nèi)肆虐的火毒,不禁也慌了神,哭著答道:“你只要沒事,我就答應(yīng)你。其實在幾十年前,我心里就想答應(yīng)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青山族長不知是清醒還是迷糊,這些話倒是聽得很清楚,又喃喃說道:“我怎么會怪你,只想對你好。……能靠在你的懷里握著你的手,便是此生之幸。”
說話間,水姑察覺青山族長體內(nèi)的火毒已經(jīng)漸漸受到了控制,身體仍然發(fā)熱卻不再那么滾燙,雙手也恢復(fù)了一絲溫暖。假如這樣,倒也可以免去性命之憂,但五色神蓮的藥性肯定是浪費了,青山族長也會受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很長時間內(nèi)都要去化解體內(nèi)殘余的火毒。
水姑不再那么害怕,卻心疼的要命,抱著青山族長一邊哭一邊說道:“你怎會這么傻呀,差一點就沒了。山神怎會讓你服下這片花瓣,就沒有告訴你這其中的兇險嗎?”
說到這里水姑突然頓住了。因為她想到了山神,剛才只顧著自己出手救治青山族長了,山神定然還有更好的辦法。她就在祭壇上,稍微一挪身子便坐在了法座中央,一只手還緊緊握著青山族長的手,收攝心神入境。在元神中呼喚道:“山神,您在嗎?”
山神的聲音響起道:“我一直在看著你們呢。你擅于煉藥,并非全然是我所教,而是修成菁華訣之后,注意分辨感應(yīng)各種物性,而長年編織水布。也使你的神識格外精微。你一定是想問我該如何幫青山族長,既讓他性命無憂,也不要留下內(nèi)傷,這件事你可以做到。”
水姑心中燃起了希望,趕緊說道:“我可以勉強(qiáng)化解火毒,青山族長修為深厚,將來可以慢慢自行驅(qū)散。卻不可能不受傷,不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fù)。”
山神:“他吃錯了藥,而你們倆都病得不輕啊!重癥需下猛藥,能解救他的世間神藥,此刻就在這祭壇上。”
水姑:“您是說這祭壇上的五色花瓣,可以再賜予他嗎?若是這樣,我想再取走另外四色各一片。”
山神笑了:“救人要緊,你需要的神藥,我便賜予你,但你想好怎么救他了嗎?”
水姑躊躇道:“若按平常的方法。應(yīng)將五色花瓣一起融煉,化為餌藥慢慢煉化吸收。可是青山族長已服用了一片紅色的花瓣,這藥性于體內(nèi)體外如何調(diào)和,我卻不得其法。”
山神:“你果然比青山族長更懂神蓮靈效,既然外煉之功已經(jīng)不行。我就教你一種法子,不僅可以成功,而且對你們兩人的修煉,都是一場大造化。”
伴隨著話音,他印入水姑元神中一段神念。水姑愣住了,隨即臉色就變紅了:“這,這樣做可以嗎?”
山神的聲音不緊不慢道:“你若想救他,也愿意這么救他,當(dāng)然是可以的。你若不愿意,我保證他也死不了。”
水姑:“可是這祭壇上的法座只能容一人定坐,您又如何指引青山族長呢?”
山神:“誰說這法座上只能坐一個人,這不過是個姿勢的問題,我告訴你可以怎么辦。……青山族長暫時還沒性命之憂,你先做準(zhǔn)備吧。”
水姑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倒也沒猶豫,祭壇上又有另外四片各色花瓣飛起,在空中化為光霞,竟然都融入了她的形神,緊接著她將青山族長抱在了懷里。又有幾支花蕊也飛起來化為五色光幕籠罩在周圍,閃爍流轉(zhuǎn)使兩人的身形變得朦朧不清。蓮池中又飛出了一片蓮葉,散為雨露飄灑在那光幕之中。
山神告訴水姑,青山族長并沒有化解那片花瓣的藥性,水姑可以服用另外四處花瓣與青山族長神氣交感相融,以兩人的形骸為爐鼎,共同煉化吸收五色神蓮的靈效。這么做必須兩人心意相通、彼此完全信任,能夠毫無保留的展開自己的神氣。
青山族長的樣子還有點不太清醒,但是沒關(guān)系,他只要自然展開形神與水姑神氣相合就可以了。山神讓水姑又動用了幾支花蕊,是為了是神藥靈效更強(qiáng),化散那一片蓮葉,是為了使兩人形神安定不受驚擾,也能潤化藥力的沖擊,使之更容易被煉化吸收。
山神算是下了大本錢,假如沒有這件事,青山族長和水姑估計也沒有這等好運氣。兩人已進(jìn)入神氣交感相融、身心宛如一體的狀態(tài),再此定境中化解與吸收神藥之妙。從初境到五境,形神中自有各種感受沖擊,包含妙不可言的身心經(jīng)歷,不必一一細(xì)述,他們還需要時間,至少當(dāng)天不可能離定。
……
青山族長和水姑的“修煉”,是從午后開始的,而寶玉在日落時分趕到了太昊遺跡外,等小天再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三天三夜在高原雪山間不停歇的奔波,激發(fā)了最大的潛力,突破了神氣運轉(zhuǎn)的極限,寶玉也確實需要好好定坐調(diào)息,體會與鞏固剛剛突破的新境界。那片扭樹林環(huán)繞中的太昊遺跡很特別,從外面看就是一片很不起眼的低矮灌木叢,查探不到其內(nèi)的玄妙,寶玉則將眼光投向了遠(yuǎn)方的星空。
這一帶他來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在匆匆趕路,進(jìn)入太昊遺跡中修煉。此刻在高原的星空下定坐,他的位置就是連綿群山的頂端,視野極其開闊。星星是那樣的璀璨神秘,天幕仿佛一直垂落遠(yuǎn)山后,好似站在那遠(yuǎn)方的山頂,伸手便能將星星摘下來。
夜間的高原有刺骨的寒風(fēng)吹過,寶玉卻不冷,他感受到的是天地間萬事萬物的氣息,于定坐中仿佛在無窮無盡的放游。他是第一次離開太昊遺跡,在這群峰之巔定坐修煉,感覺像是跳出了一個奇異的小世界,融入了廣闊無極的大世界。
后半夜的風(fēng)勢漸漸變大,高原上竟飄起了飛雪。小天就在離寶玉不遠(yuǎn)處定坐,風(fēng)吹到它身前不遠(yuǎn)的便化散而開,雪花也飄落不到狗毛上。而寶玉定坐在那里卻披上了滿身積雪,雪花落在身上沒有一片化開。他處于內(nèi)息收斂的狀態(tài)中,展開元神體味著天地間的一切風(fēng)景。
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已風(fēng)停云散,皚皚積雪映襯著天邊的霞光。積雪并沒有覆蓋所有的地方,很多陡峭的巖壁與較高的植被仍裸露在陽光下,天空是那樣的晴朗,各種光色交織分布于天地間,就像一副最神奇的畫。
青山和水姑終于走出了扭樹林,登上了那片小盆地的邊緣,他們首先看見不遠(yuǎn)處小天正在定坐,而高處的山頂上坐著一個“雪人”。
青山的樣子并沒有什么變化,但給人的感覺仿佛年輕了許多,神清氣爽步履從容,仿佛帶著如山之神。水姑與青山并肩而行,神色溫柔似水,竟帶著一絲少女般的嬌羞與柔媚氣息。兩人就像從畫中走出的一道風(fēng)景。
他們這一天的經(jīng)歷,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山神只是告訴青山族長服用一枚花瓣,青山族長服用了,果然出了問題,然后水姑趕來了,解開了那心中的疙瘩,在山神指引不僅解救了青山族長,而且兩人都得了一場大機(jī)緣造化。
山神并沒有說這是他和寶玉商量的辦法,可假如兩人足夠聰明,事后對此不可能沒有疑問。但等到天亮之后,兩人攜手走出太昊遺跡,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青山族長與水姑也不會再去追問究竟。假如一定要給個解釋,那么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幼所信奉的山神指引,寶玉這個孩子幫助了他。
他們原本手牽著手,看見小天時又悄悄把手松開了,不自覺還是擺出了長者的姿態(tài)。寶玉也離坐而起,積雪飄散并未沾身,他跑過來驚喜地問道:“青山,水姑,你們沒事啦?”
這話一聽就有問題,有事的只是青山,而寶玉問的卻是“你們”。青山笑呵呵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孩子,我和水姑真沒白疼你。沒事了,一切都很好!”
水姑也笑著說:“好孩子,山神知道你一直等在外面,叫你進(jìn)去有話說呢,我們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難為你這個孩子了!”笑容中卻有一絲感慨與嘆息,因為山神這次叫寶玉去,恐怕就要說寶玉離開蠻荒的事情了,水姑很是舍不得。
寶玉再次進(jìn)入太昊遺跡,于白玉祭壇上入座,就聽山神笑道:“孩子,你青山和水姑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該談?wù)勀阕约旱氖虑榱恕!?br>
寶玉:“我知道,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嗎?”
山神:“我清楚你心里肯定很是不舍,既然如此就不要去多想,最后這一個月,就在太昊遺跡中閉關(guān)清修。這三天三夜穿行高原的苦練,在雪峰頂上入坐的體悟,定讓你感受到新的修為境界,至少在突破五境之前,你應(yīng)知道自己該怎樣修煉了。”
寶玉想了想?yún)s答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讓我安心閉關(guān)修煉。可是這一個月,我能不能留在部族,盡量多做一些事情,那同樣也是修煉。”
朱明怔了怔,寶玉竟然沒有接受他的建議。修煉,既有苦練更有清修,一味下苦功也成不了真正的高手,必須在清修中找尋那玄妙難言的身心之境,所以他才會讓寶玉在此閉關(guān)一段時間。但寶玉既然有自己的決定,朱明便說道:“那好吧,你先回去,等青山族長安排好了再來。”
能在太昊遺跡中閉關(guān)清修,是多少修士夢寐難求之事,寶玉即將離開這里,恐怕再難有這么好的機(jī)會,但他卻選擇在離開前的最后這一個月,就留在村寨中。
青山和水姑站在一株龍血寶樹下,攏住聲息正悄然密語。水姑說道:“讓寶玉一個人去闖蕩巴原,還不能暴露其身份來歷,我總感覺不放心!”
青山勸慰道:“你可不要小看了寶玉,他已有四境修為,而且是吃不死神藥長大的。想當(dāng)年我離開蠻荒去巴原上闖蕩時。也是四境修為,論本事和根基卻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他。”
水姑:“你那時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而寶玉才有十三歲,能一樣嗎?”
青山族長卻笑道:“他確定還是個孩子,當(dāng)年是被我抱回部族的。我記得他那時的樣子。我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可是他的眼神,卻始終像嬰兒那樣純凈。她是個了不起的孩子,當(dāng)然會比我強(qiáng)得多,將來也能擁有不凡的成就。……山神教了他很多,你就不必太擔(dān)憂了。”
水姑:“你說這么多。其實還不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擔(dān)憂。寶玉當(dāng)然會有大成就,我也深信不疑。但無論山神教了他多少,他還需要自己去面對山外的世界。”
這時寶玉已經(jīng)離座,走下白玉祭壇來到兩人身前道:“我剛才在定坐中感應(yīng)的很清晰,青山您的神氣與以往不同,就似一件法器返璞無形。是不是已經(jīng)突破了六境啊?”
青山瞄了水姑一眼,點頭微笑道:“是的,我已突破了六境,就在今天日出之時。”
山神也沒騙青山族長,服下那片花瓣,便是堪破六境修為的大造化機(jī)緣,至于具體的經(jīng)過嘛……就有些玄妙難言了。誰也不知他在定境中都經(jīng)歷了什么。而水姑煉化吸收了五色神蓮的靈效,也大有收獲,此刻修為已是五境九轉(zhuǎn)圓滿。
寶玉笑道:“恭喜青山,恭喜水姑!……青山,您已有六境修為,接下來就應(yīng)該將菁華訣修煉大成了。”
青山卻說道:“欲將菁華訣修煉大成,首先須有六境修為,但這番修煉山神另有交待。……你帶著小天先回村寨吧,我和水姑還有事情要問山神。”
寶玉很聽話的帶著小天走了,這次并沒有著急趕路。而是散步般在高原上緩緩而行。小天就跟在他的身側(cè),好奇的望著周圍的山川景色,好似也有新的發(fā)現(xiàn),仿佛在欣賞著什么。一條狗也能學(xué)會欣賞風(fēng)景,這無疑也是靈智逐漸成熟的標(biāo)志之一。
青山走入遺跡定坐在祭壇上。恭謹(jǐn)?shù)暮魡镜溃骸吧缴瘢鼓茏屢粋孩子擁有如此成就,讓我驚訝萬分也敬佩萬分。您都是怎樣傳授寶玉的,又教了他什么?”
回答他的先是一聲嘆息,只聽山神說道:“寶玉當(dāng)年觀水姑紡布,自入初境修煉,卻不知自己是在修煉。而這些年來,我只是指引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并未傳他任何修煉秘法。如今他已修煉菁華訣入門,卻仍不是我所傳授。這些日子,我向他介紹的就是世上各種人和事,他應(yīng)該將情況都告訴你了。”
部族和花海村的族人,都以為寶玉是青山和水姑暗中培養(yǎng)的高手,對外秘而不宣,卻能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揮出其不意的重要作用。而青山和水姑當(dāng)然認(rèn)為,寶玉是山神教出來的、他得到了山神的傳承。
山神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明,自幼祭奉之并受其指引。青山族長雖不會去質(zhì)疑山神,卻不可能不好奇,他想知道寶玉這段時間又學(xué)會了什么,不料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雖明知山神從未傳授寶玉任何修煉秘法,但仍有些不敢相信。
站在祭壇邊的水姑開口道:“寶玉一直都是在自行修煉,而您只是在向他解釋何為修煉?”
水姑站在祭壇邊,怎么能聽見山神的話呢?因為青山族長已突破六境修為,掌握了神念手段,他與山神交流的同時,便向水姑發(fā)送神念轉(zhuǎn)告所交流的內(nèi)容。這是一種很奇異的交談方式,等于三人在同時討論。
山神又答道:“的確如此,我所告訴寶玉的,只是我對修煉的見解與感悟,也不知是否完全正確,尚須他自己去印證。這孩子的修煉是法自然之道,我也希望他能印證那天地間本已存在的超脫大道,而如今只是剛剛起步。”
水姑聽說這些,感覺就更不放心了,又問道:“我們就這樣讓寶玉一個人去闖蕩巴原嗎?您甚至什么神通秘法都沒教過他!”
山神無奈的笑道:“我沒有教他,可能比教了他更好,當(dāng)初羽民族突襲部族,他的應(yīng)對手段,也完全出自對修為境界的領(lǐng)悟。若你們還不放心,就盡量幫他做好準(zhǔn)備吧,包括他要帶走的東西。”
水姑:“離家遠(yuǎn)行,需要的東西太多了,但他隨身也帶不了很多,我正在操心呢。”
山神:“你難道想讓他將村寨和這片蠻荒都背走嗎?一個孩子確實帶不了太多隨身之物,但這沒關(guān)系,你們盡管準(zhǔn)備,我自有辦法讓他都帶走。”
青山族長驚喜道:“那就多謝山神了!其實帶什么東西倒是其次,我當(dāng)年也曾去過巴原,如今也知那里的狀況。流氓多受盤查且引人注目,您又要這孩子不暴露身份來歷,這恐怕有些困難。”
在那樣的年代,交通落后信息閉塞,哪怕是相對繁華的廣闊巴原上,絕大部分人還是生活在一種半封閉的狀態(tài)中。人們極少離開村寨遠(yuǎn)行,更別提沒事到處亂跑了。離開家鄉(xiāng)遠(yuǎn)走他方的人,被所到之處的居民稱為“氓”,而其中居無定所四處游蕩者,則被稱為“流氓”。
很多村寨居民平日很少能見到陌生人,流氓四處行走必然會引起注意,也會被各個關(guān)卡盤查其來歷。在各國之中,除了來往的商隊以及外出執(zhí)行公務(wù)員,幾乎很少有流動人口。寶玉既然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歷,又如何四處行走呢?
山神答道:“寶玉有四境神通,略施小術(shù)掩人耳目,想過關(guān)卡沒有問題,實在不成,也可以穿越荒野繞道。”
青山族長:“巴原上的荒野亦是危險重重,四境修為尚不足以確保自身安全。況且寶玉離開山中,卻要再入荒野嗎?他不能不與人打交道,人口繁茂之地,同樣也有不少高手。四境修為可以施法騙過普通人耳目,卻騙不了那些高手,這樣更引人起疑。”
山神笑了:“說來說去,你是擔(dān)心這孩子年紀(jì)太小,受人盤問時不會掩飾。想解決這個問題也簡單,你將‘國之共工’的信物交給他,他便不會有什么麻煩了。”
水姑贊道:“妙計!你反正也用不著那東西,就讓寶玉帶著吧。那上面并沒有山水城的標(biāo)記,是國君所賜的信物,象征著一種身份。”
生活在各城廓轄境內(nèi)的三境以上修士,只要愿意,都可以在工師那里登記為共工,不僅受人尊敬而且能獲得城廓的供養(yǎng)。而在巴原上,不僅有各城之共工,還有舉國之共工。“國之共工”通常要有五境以上修為,擁有的信物是國君所賜、由國都中的工正大人負(fù)責(zé)制作頒發(fā)。
國之共工,顧名思義,他們受國家的供養(yǎng)、并為國中大事出力,在民間也被為“國工大人”,其地位不比各城廓中的工師低。
國工大人提出的要求,往往都是提供食宿、仆從之類,或者是調(diào)集人手幫某些忙、尋找某件東西,各位城主以及各村寨族長,往往都會熱情接待、提供種種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