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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玄幻小說 > 朱樓異志 > 第122章:青山出事
山神用神念向?qū)氂窠庹f了青山水姑的往事,寶玉這才了解,山爺和水姑竟然還有這等經(jīng)歷,他好奇的問道:“山神您早就知道這回事,如此說來,那水姑不是在耍賴嗎?她當(dāng)初的說法,是山爺若做不上城主,能突破六境也行。如今山爺已是城主了,怎么還要他突破六境呢,是不是因為山水城還沒建成?”

山神笑道:“這與山水城建不建成無關(guān),就算那城廓修的再宏偉高大,水姑若不愿但應(yīng),還是不會答應(yīng)。”

寶玉:“為什么呢?”

山神解釋道:“水姑當(dāng)年就是負(fù)氣,所以她才會說那樣的話。當(dāng)一個人賭氣了幾十年,便很難再說服自己。她已經(jīng)不是在和青山賭氣,而是在和自己糾結(jié)了,心里有疙瘩解不開。假如她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青山,豈不是證明自己這幾十年的堅持都是在賭氣嗎,幾乎讓人白白等了一輩子!假如是那樣,那她又該怎么面對青山?就因為她這么多年都沒有點頭,所以現(xiàn)在越來越難……”

寶玉很不解的說道:“可我認(rèn)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山爺這幾十年可是心意未改啊,所以水姑才能總是這樣對他。但假如山爺放棄了,覺得這輩子不能總這樣,不再求水姑答應(yīng),水姑又會怎樣呢?”

山神:“依我看,以水姑的脾氣,她恐怕會想找青山拼命!”

寶玉吃了一驚:“哦,這樣啊,看來這個辦法不行。……這不還是喜歡嘛!水姑就希望山爺喜歡自己。那么還可以想什么辦法,幫水姑解開心里的疙瘩呢?”

山神又笑了:“好孩子,青山可是真沒白疼你啊!我這段時間教了你世間這么多事情,也不能只是空談閑聞,你就不能自己想個辦法嗎?”

寶玉琢磨了半天。還很無奈的說道:“年向我介紹的世間事物,好像也沒有能夠?qū)iT解決這種事情的。我就算了解了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山爺啊,山爺自己都沒有辦法,我哪能想出來辦法來?況且這種事情,也不是……”

山神打斷他的話道:“也不是想辦法就能解決的。假如水姑自己不愿意,你想什么辦法都沒用。”

寶玉:“我看水姑心里肯定是愿意的,否則我也不會來問您,您難道就不能解決這樣的事情嗎?”

山神:“我也并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雖能向你介紹世間那么多事物,但每個人都是一個世界。尤其是女人的心啊,你了解嗎?”

寶玉:“我真的不太了解,還沒什么經(jīng)驗。……山神,您一定很有經(jīng)驗吧?”

朱明當(dāng)然非常、非常、非常地有經(jīng)驗,他并不是多情風(fēng)流之人,但曾在巴國位高權(quán)重,歸隱樹得丘之前。于世間度過了二百多年的歲月,將人生的經(jīng)歷濃縮在一起,也等于是在女人堆里打過滾的。但是說實話,他可以教寶玉各種見知,卻很難傳授這些“知識”,每個人和每個人都不一樣,這是需要親身去體會的。

見寶玉充滿期待的樣子,山神也不想再逗這孩子,在神念中低語道:“那我們就一起商量商量,給他們想個辦法。否則待你離開之后。心里還是總會惦記著這件事。”

兩人商量了半天,其實是山神在有意無意地引導(dǎo)寶玉該怎么琢磨,最后寶玉說道:“這個主意能行嗎?”

山神答道:“這不是我們商量到最后,你自己想出來的嗎?不管行不行,有辦法總比沒有強(qiáng)。可以試一試嘛。”

寶玉不無擔(dān)憂的說道:“您把各種假設(shè)都說出來了,那我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可是這樣做,山爺和水姑會不會揍我?”

山神:“怎么會揍你呢?假如成功了,他們謝你還來不及呢!你沒聽見水姑對山爺說的話嗎?他還在惦記當(dāng)年的事、當(dāng)年的她嗎,她不是青山用來證明成就的女人!……青山也是夠笨的,還得我們來指點這種事。”

寶玉:“山爺可不笨,他就是怕水姑。”

……

寶玉并沒有在太昊遺跡中停留太久,又立刻一路飛奔回到了村寨,恰好是趕在第二天午飯之前。他這兩夜一天在可沒有少忙乎,在雪峰兩端險峻群山中跑了一個來回,小天跟在后面都累得直喘氣,這孩子如今的體力可真好!

山爺匆匆來去,每次在村寨中都呆不了多久,他用了一天時間處置各種事情,還刻意去了綠蘿家,過問了宵白與綠蘿的安排。可惜他自己的喜事,還等著寶玉在暗中操心呢,他剛剛走出綠蘿家,就被寶玉攔住了。

寶玉施法攏住聲息悄然道:“山爺,山神要和你說話,讓你一個人去,先別告訴水姑。”

聽說山神突然找自己,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青山立刻就跟著寶玉一起走了。這天午后,水姑見青山?jīng)]有和族人一起吃飯,便問山爺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匆匆趕回了中央谷地?她的語氣頗有些不高興,不料族人卻回答,山爺和寶玉去了后山,她有頗有些納悶。

水姑在后山的青岡橡林中,找到了正在練習(xí)爬樹玩耍的小天,悄聲問道:“小天,你告訴我實話,山爺是不是去見山神了?”

小天用力點了點頭。水姑得到了答案,卻覺得更納悶了。青山特意去太昊遺跡,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發(fā)生,怎么沒和她打一聲招呼呢?青山既然沒有告訴她,她也不便自去太昊遺跡打擾山神,只得在家里等著,竟有點生悶氣的感覺。

不料第二天凌晨,公雞還沒打鳴呢,寶玉就匆匆趕回了村寨,在水姑門前施法攏住聲息焦急地喊道:“水姑,不好了,山爺快不行了!他躺在那里說什么……就算此生將盡,唯一的愿望就是持你之手。我問他是我的手嗎,他在喊你的名字……”

水姑被嚇了一跳,沖出屋子問道:“寶玉,你在說什么呢,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和山爺去遺跡了嗎,怎么自己跑回來了?”

寶玉:“山爺出事了,看上去好像不行了!”

水姑一把抓住寶玉的手腕,聲音竟有些發(fā)顫:“好端端的,他怎么會出事呢!”

寶玉:“我也不知道啊,他吃了一片花瓣,然后身上就一陣滾燙一陣冰涼,說了好多奇怪話。……水姑,你快去救救山爺吧。”

水姑:“他為什么要吃花瓣,是五色神蓮的花瓣嗎?……我們邊走邊說吧,快走!”說著話就拉起寶玉,身形如飄飛一般出了村寨的后門。早就等在后山中的小天,見此情景也四蹄落地飛馳,跟在了兩人后面。

……

朱明今天找青山,其實真有要事相談。他告訴青山,寶玉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最好在近期就離開蠻荒。他還告訴青山,這白玉祭壇中有封印的法力可以啟動運轉(zhuǎn),但只有最后一次機(jī)會。在寶玉離開之前,他會運轉(zhuǎn)祭壇給予最后的幫助,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便無法再與外界交流了,至少要有十年之久。

正因為如此,山神才會做了這么多準(zhǔn)備。

青山便問,若是寶玉十年之內(nèi)突破六境歸來,卻無法與山神交流,到時候又該怎么辦?山神則說,自己早已給寶玉留下了神念心印,待他突破六境、菁華訣亦修煉大成之時,自會清楚很多東西,也會知道屠滅朱明氏一族的兇手是誰。

看來朱明已經(jīng)將自己的秘密都交給了寶玉,就是白煞想得到而沒有得到的。

青山便與山神商議,他會安排一個最合適的機(jī)會將寶玉送出蠻荒,盡量不引起別人的猜疑,然后山神便指點青山可以怎么安排。等這些事情商量完畢,山神突然問道:“青山,想明白水姑對你的心意嗎?”

青山有些愕然,不明白山神為會提起這件事,但他也清楚自己這點事情瞞不過山神,很慚愧的答道:“其實我是清楚的,她心里有我。……我現(xiàn)在想的,就是能早日突破六境。”

山神笑道:“你已五境九轉(zhuǎn)圓滿幾十年,在他人看來,聯(lián)合各部結(jié)盟建立山水城,可能是打擾清修的俗務(wù),但對你而言,卻是一場求證機(jī)緣。你的修為離突破六境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須知邁出這一步,絕非僅是枯坐與苦練之功。我今天就給你個機(jī)會,但你可能會冒些風(fēng)險,就算不得立時突破六境,你也能窺見其關(guān)口,而且能明白水姑對你的心意,你愿不愿意呢?”

青山怎么會不愿意呢,對山神是感激萬分!山神又說道:“那你就服用一片五色神蓮的花瓣吧。藥力發(fā)作之時,融于形神但不要運功化解。”

青山:“祭壇上有十五片花瓣,您要我服用哪一片呢?”

山神:“隨意隨緣,這是我送你的一場大造化。”

白玉祭壇上放著十五片花瓣,都來自同一朵蓮花。寶玉上次煉制神器未成,并未將這些花瓣融入形神,和花蕊一起仍放在原處。寶玉吃過很多蓮子和藕莖,但五色神蓮做為為不死神藥,最重要的部分卻是花朵,五色蓮花之于無色神蓮,就像瑯玕果之于瑯玕樹。

而朱明從未讓寶玉服用過花瓣或花蕊,因為它的神效藥效過于強(qiáng)勁猛烈,且每片花瓣的皆有不同,須以煉藥之法凝煉調(diào)和,這是寶玉尚沒有的本事。

寶玉雖將兩朵完整的五色蓮花煉為神器融入形神,但這與服用神藥是兩回事,以他如今的修為,也發(fā)揮不了那兩件神器的大部分妙用。

方才山爺與山神以神念交流時,寶玉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么,忽見祭壇上有一片紅色的花瓣飛起,化為一片仿佛在燃燒的云霞,就這么融入了山爺?shù)男紊裰小N迳裆徎ò晁^的服用,并不是像吃東西那樣放在嘴里嚼,而是以這樣一種神奇的方式。

見此情景,寶玉就知道山爺按照他與山神商量的辦法做了,他趕緊喊道:“山爺,那花瓣不能隨便吃的,山神說過,它的神效有大毒!”

青山睜開眼睛苦笑道:“孩子,我當(dāng)然明白。可嘆我五境九轉(zhuǎn)圓滿數(shù)十年,修為卻遲遲無法突破,讓你水姑失望了。如今山神賜我五色神蓮,借其神效之助,或能破關(guān)成功,就算不成,也能窺其門徑、以慰此生。”

剛說完這番話,青山突然神色一變,身子一軟竟然倒在了祭壇上。寶玉趕緊跳了上去。發(fā)現(xiàn)山爺?shù)氖帜_冰涼,身子卻滾燙,顯然是出事了。他著急的喊著:“山爺,您到底怎么了?”

山爺?shù)难凵裼悬c朦朧,不知看向何處。喃喃的說道:“若此生將盡,我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持子之手。”

寶玉:“山爺,你要拉誰的手啊?”

青山:“水姑,是你來了嗎?”

……

這本是山神和寶玉商量的損招,但山神也沒告訴寶玉。青山的狀況會這么嚇人,他的樣子一點都不是裝出來的!寶玉趕緊按照山神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部族去找水姑。與水姑一起翻越后山時,他講述了太昊遺跡中發(fā)生的事情。

但寶玉沒說這是他和山神商量的主意,只說了他這次在太昊遺跡中看見、聽見的事情。水姑心急如焚,眼睛都紅了。松開了寶玉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飄飛而去。她已經(jīng)顧不上拉著寶玉一起趕路了,先救人要緊,就讓這孩子跟在后面慢慢追吧。

水姑突然松手獨自向前疾馳,寶玉盡全力加速跟隨,他的速度陡然間也快了不少,就像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突破、掌握與施展了另一種神通。這孩子這些天可是折騰得夠嗆。在部族與太昊之間來回飛奔,幾乎沒有停歇,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穿行了,速度卻一次比一次更快。

此刻的寶玉只覺眼前的天地舒展,如無邊無際的大塊之形,他仿佛只在原地飄行,而天地沿著某種軌跡在快速地飛逝。他進(jìn)入到一種很清晰很寧靜的狀態(tài),身形就像化為了一繼神氣,在曠闊無極的形骸中運轉(zhuǎn)。

他以前也曾有過這種感受,但都是無意間觸發(fā)。很是朦朧不得真切,如今卻是清晰的進(jìn)入到這種狀態(tài)里。他也許還不清楚,這便是天地間的御形之術(shù),不刻意去追求御物之功,天地就是那似有形又無形的大塊之物。他的速度變得非常快。

此時水姑也在途中,樹得丘上的朱明更關(guān)注的并不是她,而是盯著寶玉。這位山神看見寶玉的身形也如飄飛般在崇山峻嶺間穿行時,心中亦頗感欣慰,因為這孩子修為境界又更上一層。

這段修煉,朱明是有意的順勢的指引,而寶玉本人下的功夫是既無意又專注的。修煉不能僅憑天賦,獲得機(jī)緣也須下苦功,神通法力的增長是一點點修煉的積累。這樣的高原險峰,途中還要翻起巍峨的雪山,很多地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這么長時間的連續(xù)奔行,對常人而言簡直不可想象,哪怕速度只快一點、時間更長一些,都是在突破某種極限。

初境中的修煉,人是在入境狀態(tài)下獲得清晰的感知,感知自身以及這個世界。二境中的修煉,則是洗煉筋骨形骸,體會生機(jī)元氣的運轉(zhuǎn),不僅變得更加強(qiáng)壯有力,而且使身體達(dá)到完美的狀態(tài)。三境中的修煉,在洗煉元神,能夠進(jìn)入一種清明不受擾動的狀態(tài)。

到了四境之后,漫長的鍛煉過程就出現(xiàn)了質(zhì)變式的飛躍,元氣與元神相合,意志仿佛也帶著可以操控的力量,甚至能將外物相合于身心,能使用法器便是外在的特征。所謂四境九轉(zhuǎn),其實就是身體以及精神都達(dá)到完美的狀態(tài)后,再一次突破原有的極限。

這是一種在積累也中的漸進(jìn),看似境界并無區(qū)別,但修為層層而上,同樣的手段能做到的事情便更多。比如專修煉器的秘訣,將兩枚石頭蛋融煉為一件法器,則比只煉一枚石頭蛋為法器要難得多。寶玉今日突破了四境二轉(zhuǎn),而四境中的第一次突破是最難的。

只要有了突破既有極限的切身經(jīng)驗,那么今后在四境中的修煉,就是不斷地積累再突破的過程。寶玉當(dāng)年第一次部族來到太昊遺跡,一路跟隨小天奔跑攀援,用了兩天時間。而如今,他在三天三夜之間來回穿行了四次,不僅突破了四境修為突破到二轉(zhuǎn),而且進(jìn)入了很多修士哪怕在四境九轉(zhuǎn)之時,也未必能完全體會清晰的御形境界。

理論上,到達(dá)某種境界,便可掌握相應(yīng)的神通手段;但實際上,因為根基不穩(wěn)、功力不足、體會不深、修煉不夠、功法有所側(cè)重等等原因,很多修士在最初時是施展不出來的。

不論路途如何崎嶇險峻,寶玉始終健步如飛,在崇山峻嶺中就像沿著某種神氣運行的軌跡疾行。假如水姑看見寶玉,一定會感到很驚訝,但她心思哪有心思回頭。寶玉就算修為更進(jìn),領(lǐng)悟御形之境以內(nèi)息于外景中的神行之法,也是追不上水姑的,他漸漸被拉開了距離,眼看著水姑的身影消失在蒼茫叢林間。

寶玉追不上水姑,可是小天也追不上他呀!這條狗已經(jīng)跑得快四蹄騰空了,身為妖類,哪怕修為只有二境,但有天賦神通,而且筋骨形骸以及原身的洗煉應(yīng)比普通修士更強(qiáng)大,僅比奔跑應(yīng)是不輸于人。可是小天現(xiàn)在很納悶,自己四條腿竟然跑不過寶玉的兩條腿。

但小天好歹算是訓(xùn)練有素的妖狗,也得到過山神的指點,它并沒有一味的狂追,速度達(dá)到一種極限狀態(tài)后,便就一直這樣奔跑著,便隨神氣不停的運轉(zhuǎn)。朱明在樹得丘上也看著小天,也暗暗點頭。這狗東西也糟蹋了很多不死神藥啊,它吃的藕莖和蓮子不比寶玉少。

它如今這樣神氣運行的狀態(tài),對于激發(fā)神藥靈性也很好。人的靈智清明,懂得主動去下苦功磨礪,但是山野妖類往往沒有這種自覺意識,它們的修煉是自悟自發(fā)的,意識到這一點過程往往很漫長。而小天跟隨寶玉“玩耍”,也在有意無意間有了自覺用功的意識,比如上次去深山中尋找石頭蛋,那一個多月它也等于在苦修。

小天追著追著,漸漸就看不見寶玉的身影了,反正它也認(rèn)識路,就一直向太昊遺跡而去,這次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等它到達(dá)太昊遺跡時,時間已是午夜,卻發(fā)現(xiàn)寶玉并沒有進(jìn)入遺跡,而是在那片小盆地外的高處定坐。

寶玉見小天跑來,伸手招呼道:“我們不要進(jìn)去打擾山爺和水姑,就在此處涵養(yǎng)神氣調(diào)息恢復(fù),感悟這天地山川的氣息。”

……

山爺和水姑在干什么呢?水姑是凌晨時分從部族出發(fā)的,正午剛過,她就如一陣風(fēng)沖進(jìn)了太昊遺跡,一眼便看見青山倒在白玉祭壇上,好似已經(jīng)陷入昏迷。她趕緊沖上祭壇將他抱在懷中,青山胸口滾燙但手卻是冰涼,再看那祭壇上,果然少了一片紅色的花瓣。

再感應(yīng)青山的神氣狀態(tài),卻不是虛弱,有一股充沛的力量在他的形神中運轉(zhuǎn),似乎在沖擊著一切,像一股火在燃燒。而青山本人深厚的修為,正在抵御著這不死神藥強(qiáng)大靈效的侵襲。

水姑都快急哭了,青山的修為雖比她高,但對于各種靈藥的分辨與藥性的了解卻遠(yuǎn)不如她。不死神藥的每種花瓣的靈效皆不相同,紅色的花瓣藥性作用在心脈,須以強(qiáng)大的心志降服吸收,從而轉(zhuǎn)化為真火之力,就似煉器般煉就人的形神。但正因為如此,它具有大火毒,一般人絕不可服用。

青山的心志當(dāng)然足夠強(qiáng)大,他煉化了花瓣,想借助其神效沖擊,突破多年來未曾突破的六境,這也是一種冒險,但看來并沒有成功。水姑運轉(zhuǎn)法力幫助青山化解火毒侵襲,低聲哭泣道:

“你怎會這么傻?這神藥不能直接食用,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拼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