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殤陰測測的看向南宮世溪,比起寧瀟的無禮,他更想捏死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
要不是他,他也不會得罪鎮魂宗的人,也就沒有接下來的這一茬。
想要害他的小人,他都必叫他生不如死!
但是
他掐滅了眼中的怒火,萋萋說了,南宮世溪的事情,就交給她,他不必操心,既然現在南宮世溪要和他演戲,那他就耐著性子配合一下好了。
畢竟,兩人表面上還是親兄弟。
當即也舉起酒杯來,朝著南宮世溪道,“二弟,你也不用和這樣的人浪費口舌,反正現在本宮和他也沒什么關系,何須為此傷神?”
南宮世溪吃吃笑了起來,“哈哈,大哥說得對,對這無名小輩傷神,倒是我失了自己的身份,大哥提醒的是。”南宮世溪時時不忘貶低別人,抬高自己。
寧無殤這分明是給寧瀟臺階下,讓他早點離開,免得再受口舌之罪。
可偏偏寧瀟就是這么愚蠢至極,不識時務。
此刻蹬鼻子上臉,氣作一團,指著兩人嚷嚷。
“你你們,你們欺人太甚!等著吧,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我會超過你們的!”
“哈哈哈我聽到了什么?想不到寧瀟太子有如此雅興?大晚上的還給大家講笑話呢?”南宮世溪絲毫不以為然,這樣的小嘍啰,他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個?
妄想超越他也就算了,連玄王三段的寧無殤也想超越?
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隨著南宮世溪的這一聲訕笑,其他的人開始嘲笑了起來。
陳國本來就是小國,以前有戰神寧王寧無殤撐腰,可能還有所不同,但現在寧無殤已經成了南玥的太子,沒有了虎牙寧無殤的陳國,無疑從一只猛虎變成了待宰的羔羊,散沙一盤,又有何懼?
而這個所謂的太子寧瀟,更是個酒囊飯袋,無勇無謀,更只是玄師一段的小嘍啰。
在場的武者,哪個不比他強?
這種弱渣,他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眼臟。
“哈哈,寧瀟,你能識趣點兒不?南宮皇子和無殤太子在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別打岔?”
“對啊,有多遠滾多遠!別壞了我們的雅致!”
寧瀟臉色煞白,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指著他們,“你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恩?!”陡然,寧無殤偏轉過頭來,釋放出只屬于王階的威壓,泰山一般的壓力橫在寧瀟的頭頂,叫他片刻就喘不過氣來。
仿佛千萬把鋼刀橫在頭頂,叫他不得不退!
實力的差距這么懸殊,第一次,他卑微到懷疑人生!
原來在陳國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人人搶著巴結的無上對象,但出了陳國,他才發現,原來他在云浮大陸上,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算!
出了陳國,他就像出了溫室的花朵,只能遭受暴風雨的摧殘!
“啊!!”絕望的大喊一聲,寧瀟捂著頭終于忍受不住的跑了出去。
南宮世溪心滿意足的看著這個弱渣走開,終于舒心的嘆了一聲,“果然和弱者說話都很費力,不識趣啊,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悲哀。”
這話雖然是和寧瀟說的,但此刻南宮世溪面朝的方向,分明就是寧無殤
寧無殤冷笑一聲,將這話的深意原原本本的還給了南宮世溪。
“對,二弟,小國永遠是小國,低人一等永遠是低人一等,浮游怎么可能撼動大樹呢?逾越這樣的事情,往往帶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苦果,相信云浮大陸這樣的傻子,已經不多了吧?”
南宮世溪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卻只能強顏歡笑,“是,大哥說的是。”
經過了這一茬,南宮世溪再也沒有心情繼續聊下去了。
憤然的握著酒杯朝離開。
卻是在離去的時候,撞到了一個迎面而來的醉鬼。
“啊!”那醉鬼悶哼一聲,身子差點倒下,身形擺動之間,袖中的一幅畫像掉了出來。
咕嚕嚕鋪了一地。
“哎呀!我的畫像!”凌云慌亂的將地上的畫像撿了起來,再次抬起眼來的時候,似乎眼里的醉意都清醒了幾分。
雖然他的動作‘極快’,但還是沒有逃過南宮世溪的眼睛。
方才南宮世溪分明看到了,地上畫像上畫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東道主,而今鎮魂宗的宗主,蘇奇。
臉上閃過一絲輕佻不明的笑意,“凌云太子?這畫像上畫的究竟是什么?為何凌云太子如此緊張?”
這廝分明已經看清楚了,卻還明知故問,分明就是要找凌云的不自在。
可偏偏啊,凌云要的就是這份不自在呢?
當即慌慌張張的掩飾,“啊?哈哈,沒什么,沒什么,就是平日里瞎畫的東西而已,作品拙劣,就不讓南宮兄見笑了。”
“哦?是么可我分明剛剛似乎看到了畫像上是一個十分裸露的男子莫非凌云太子有那樣的癖好?”這話雖然看似問的隱晦謹慎,但語氣之中卻偏偏透著那么濃烈的興趣和揶揄?
凌云的臉當即一下就紅了,眼神更為閃爍不安。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對蘇啊!”似乎是說漏了嘴,凌云忙不迭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露出馬腳的一幕,真是被凌云演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南宮世溪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戲,當即順藤摸瓜,迎了上來。
“哦!蘇?蘇什么呢?凌云太子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剛才隱隱約約的,我似乎看到那畫像上面的人,有一點像今天的東道主蘇奇宗主呢?莫不是”
“別!別別!”凌云忽然嚇得臉都慘白了,急忙用手捂住了南宮世溪的嘴巴,生怕他忽然說出什么來似的。
不過南宮世溪的嘴巴雖然捂住了,但他的眼睛卻是遮不了,此刻他眉眼彎彎,笑意闌珊,分明是打算看凌云的好戲了。
下一刻,兩人坐在了旁邊一張桌子上。
遣散了隨行的小丫頭,凌云嚇得滿頭大汗。
將那副畫像遞給南宮世溪,“南宮兄,說好了,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你誰也不能告訴?”
“放心吧!凌云太子,我是那種長舌的人嗎?再說了,這情情愛愛本是人所不能控制的事情,你因為蘇奇小公子救過你的命而愛上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雖然是在演戲,但南宮世溪這句話倒是說中了凌云的心思。
他和蘇奇說這只是演戲,但喜歡他的事情,何嘗又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呢?
他早就想和人一吐為快了,而今借著這場戲,倒是酣暢淋漓的表達了一回。
凌云和南宮世溪吐口水說蘇奇的好,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可是很難演出來的。
尤其是一個以前正常的男人喜歡另外一個男人,更加難以演的惟妙惟肖。
南宮世溪為人謹慎,凌云就這么撞了上來,給他拿到了一個把柄,他自然不得不小心,時刻觀察凌云的微妙表情。
要是他能在凌云的眼神中找到一絲做作和惡心,那他便要將凌云全盤否定!
但、很可惜的是,南宮世溪觀察了那么長的時間。
卻是發現,這凌云的確是挺喜歡蘇奇這小子的?
好,很好,凌云有這樣的情愫,對他來說確然是一件好事情。
“凌云太子!”南宮世溪忽然輕呼一聲,打斷了凌云的滔滔不絕。
“啊?”
南宮世溪的眼神陡然靈狐一般狡黠,其中精光乍現,微微瞇著眼睛,“凌云太子,距離你上一次見到蘇奇,已經是一年前在陳國的事情了,這段時間發生了一點事情,可能你還不知道,你知道寧無殤嗎?”
“啊?知道啊?怎么了?”凌云裝傻。
“寧無殤是我大哥,所以這內部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就拿今天這鎮魂宗的事情來說罷,鎮魂宗乃是云浮大陸第一大宗派,宗主之位,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子,但憑什么寧無殤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將位子送給了蘇奇?啊?你說憑什么?”
凌云雖然要表現的像傻子,但他平時也是一個奸滑之人,要是此刻表現的太過愚鈍,難免惹人生疑。
登時一個激靈!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卻又不敢篤定的說出來,“難難道是!”
“不錯!”南宮世溪按住凌云屈指高抬的手,壓低了聲音,謹慎的看了一身四周,隨即繼續說道。
“想必我點到這里凌云太子也明白了,兩人正有奸情!而凌云太子要是想抱得美男歸,寧無殤無疑是你求愛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兩人正有奸情?
這話要是讓寧無殤聽到了?心里指不定怎么舒坦呢?是啊,他們本來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而寧無殤也一路打著蘇萋萋的主意,卻有奸情,這話說的可一點也沒錯呢。
凌云登即一個激靈,身子機會的往后略微一縮,有些警惕的看著南宮世溪,“南宮兄,寧無殤可是你大哥。”
南宮世溪忽然哈哈一笑,給凌云親自倒了一杯酒,“凌云太子不必謹慎,既然我話都敢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早已打算和你攤牌,絕不會誑你的。”
凌云接過酒杯,身子放松了些,但說話還是有些晦澀,“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