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鄭南感覺她的僵硬,手下用了力,低聲警告她:“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許給我弄出亂子!”
這么多媒體拍著,他可不能再丟第二次人了,況且,顧家也不可能再被畢秋耍上一回,再出什么事,顧氏必定會報復畢秋,以畢秋現在內外交困的狀態,實在是經不起顧氏再摻和一腳。
畢秋微微一震,也清醒了一點,勉強打起了精神。
再長的紅毯也要走到盡頭,只有一步之遙,結鄭南放開她的手,一臉慈父的樣子對著難掩激動的顧永說道:“顧永,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向我承諾將來一定會對她,不會傷害她,不然我這老頭子可是會來和你拼命的。”
“伯……爸,你放心,小秋嫁給我一定會很幸福。謝謝你把她交給你,你養了一個好女兒。”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讓人感慨不己。
畢秋冷眼看著,只覺得無比的化滑稽,自己倒像個外人一樣。
這時,司儀終于想起了她,用著標準的普通話煽情道:“這是多么感動人的時刻,父親將他一生最愛的女人交給了會愛她一生的男人,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卻是一生的托付……下面,請新娘牽起新娘的手。”
畢秋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待顧永將手伸過來,就主動伸過去牽住了他的手,顧永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向她,片時,眼里閃過笑意,握緊了她的手。
畢秋只覺得很煩,很想馬上結束這個儀式,然后去公司工作,出差,管它做什么只要離開這里就好,她甚至鴕鳥心態的想她或許可以假借說她垃肚子然后躲在衛生間里直到婚禮結束。
當然,只是美好的幻想而己,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她沒有看顧永深情的眼神,目光定在司儀的身上。
被她這樣盯著,司儀不得不加快了進程。
“請兩位來到臺前,將手按在圣經上。”
顧永拉著畢秋走上臺階,兩人對面著對站在放著圣經的高臺上。
“下面,請兩位把手放在圣經上。”
顧永先放了上去,畢秋遲疑了一下,也抬起手放了上去,接下來無非就是一宣誓的環節,畢秋隨著司儀的話說著,也忘了自己都說了些什么,但是顧永顯得很激動,一聲聲是,宏亮而堅定,畢秋不由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兩位己經此宣誓會對對方不離不棄,不管是貧窮還是疾病,患難還是順境,那么,下面請兩位上前一步。”
畢秋被這冗長的,東西融合的婚禮弄的有些頭疼,走到司儀面前,她趁著大家沒注意,低聲問了句:“還有多秒流程要走?”
對方愣了一下,還是第一次遇到新娘子如此不耐煩的情況,通常都是新郎會有意見的。
呃了聲,誠實的答道:“還有六項。”
“能不能簡化一點?”
“這……”
這時,顧永回過頭,畢秋只好把頭抬起,面向臺下。
“下面,呃……請交換戒指。”司儀被畢秋這么一弄,罕見的卡了殼。
一對童男童女拿著小盒子從紅毯上走過來,漂亮的像兩個小天使,可是畢秋卻沒有什么心情卻欣賞,她的目光一直死盯著那兩個紅色的盒子,感覺那里面裝的并不是什么戒指,而是炸彈。
顧永用余光瞄到她緊張的神情,目光微微一黯,抬手抓起她的手。
畢秋手很涼,掌心里全是汗,顧永的笑淺了幾分。
終于,兩個孩子走到面前,舉起小手,把盒子遞到她們面前。
顧永見她遲遲沒有伸手,于是笑道:“新娘子太緊張,這種工作的確是該新郎代勞。”說著,幫她把另一個盒子拿了起來。
司儀多少感覺到了畢秋消極的心態,也怕出什么亂子,直接越過了中間的一下環節,大聲道:“下面,交換對戒!”
顧永打開盒子,把男式的那款放在她面前,畢秋己經避無可避,用手指夾起里面的戒指,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將戒指對準了顧永的手指.
砰!
卻在此時,緊閉的大門猛的被人推開。
婚禮被打斷,眾人不由的抬眼望去。
一束熾白的燈光從門外射來穿透了大廳里的昏暗,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在光圈里慢慢的顯現,眾人只覺得這人高大挺拔,卻是看不清他的臉,一時間低頭議論起來。
門口的服務生趕緊跑向他,卻在半路被人截住,捂著住拉到一邊。
男人如過無人之境,腳步緩慢而堅定,終于,他的臉一點點的顯露出來,那是一張極為英俊的臉,寬額,窄頜,劍眉星目,黑發剪成毛寸毛短,卻越發突顯出他極為魄力的男性氣息,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衣領立起,陰影遮住了他的唇,眼眸冷的像飛刀,讓人不由的感覺到畏懼。
他大步的走著,直到引起了那高臺的一對男女的注意。
他犀利的眸掃過表情呆滯的女人,聲音有如春日里滾滾的悶雷:“你們好像忘了一個步驟。”
顧永看到他,眸里閃過憤怒和震驚,急忙上前兩步擋在畢秋面前:“保安?保安!還不把他拉出去!”
卻沒有一個人跑進來。
男人繼續往前走著,絲毫不理會大廳里的混亂。
顧永警覺的看著他,雙手握成了拳頭。
“你似乎忘了問題,即然你忘了說,我就替你問了:有沒有人反對這場婚禮?”
臺下鬧哄哄的,根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顧永大聲斥道:“這里不歡迎你!你也不是我的客人,請你馬上離開這里!”
男人卻徑直的回答著自己之前提出的問題:“有,我反對。畢秋不能嫁給你。”
畢秋微微的一震,目光終于抬起對上他,那一秒,她的心仿佛初化的雪,粘濕又惡心,卻終于有了生機。
戒指從手上掉落,咕嚕嚕滾到了顧永的腳邊。
顧永低頭看了眼滾在腳邊的圓環,又抬起頭看向畢秋,心里的什么斷掉了,他大步的走過去,抬起拳頭就要揮過去,卻在即將觸到男人的身體里被男人輕而易舉的躲過。
“南黎川,你最好馬上給我離開這里!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他低聲吼著,也顧不上顏不顏面。
沒錯,來就是南黎川。
一個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了的男人。
畢秋看著他,不明白他怎么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出現在她面前,就好像拿刀扎了她一刀,又給了她一塊糖要和她和好。
南黎川停在她面前,依舊是熟悉的臉,不,他現在變得更加的性感堅毅,眼神比之前更加的沉著,氣勢也更加的駭人。
“小秋,和我走。”
她看了他一會,忽然笑了:“您哪位?”
南黎川表情不變,只是微微向前一步,一瞬間,熟悉的氣息便撲天蓋地的將她攏住,她的心一跳,知道自己就要失守,忙退了一步,看向他:“如果是客人請坐下臺下,如果不是,請從這里出去。”
“不要賭氣,我己經回來了。”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自己的消失不過是出去買了瓶醬油,現在他回來了,她就該撇下婚禮跟他走。
這么多天不見,畢秋都要忘了這男人的自大和奇怪的思維。
“我沒有賭氣,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我的丈夫,是萬里挑一的人選,家世,人品,學歷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他愛我,也發誓不會再騙我。”她將最后一句從牙里輾過,這才露出風清云淡的笑,“比你強多了。”
南黎川沉沉的目看著她,身了隱隱有黑氣漫開,黑沉沉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時,顧永又跑了回來,擋在兩人之間:“南黎川,你己經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可以離開這里了!”
“我們的事,與你無關。”他輕飄飄的說完這幾字,完全不把顧永放在眼里,依舊看定畢秋,“和我走。”
“她是不會和你走的。”事到如今,顧永反倒冷靜了下來,畢秋的確忘不掉面前這個男人,可這又如何?南黎川給了不她他能給的東西,他就算回來又有什么用?能幫畢秋走出困境的只有他。
南黎川只是靜靜道:“你不愛他。”
“我也不愛你。”
“你愛我。”
男人篤定的口氣點燃了畢秋心底的憤怒,她扒開顧永,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清楚無比:“我不會愛上一個三心二意,和別的女人私奔的男人!我就算是坨垃圾,也要倒在干凈的了色桶里!”
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說完,她就轉過身,準備讓司儀繼續婚禮,卻不想腰上一熱,被一股大力帶到一個滾燙的懷抱,下一秒,唇上被重重的壓上兩片干燥的薄唇。
她愣了一下開始反抗,南黎川卻加深了這個吻,用手扼住她的手腕壓向自己。
顧永見勢要沖過來,卻被兩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男人壓住。
畢秋終于找到機會狠狠咬下去,南黎川輕嘶了一聲松開唇,舌尖舔過咸腥的唇角,目光一深,忽然將她倒抗在肩上,轉身大步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