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小姐,宴會就要開始了,顧夫人請您進去。”服務生突然走過來,態度恭敬道。
“你沒有和顧少爺說我來了嗎?”衛梓馨見那人依次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不由的急著質問。
畢秋本己經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服務生:“今晚的宴會有很多官要過來,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好,不相關的人事就不要放進來了。”
“畢秋!你好歹毒!”
“您過謙了,論歹毒,我連您的千分之一都敵不過呢,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你也不希望我一件件一樁樁的指出來吧。”說罷,不再會衛梓馨征仲的表情,抬腳走了回去。
一進大廳,畢秋就被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包圍。
畢秋暗嘖,顧家還真是下了血本,請了國際上都有名的樂隊過來現場演奏,也不知今晚倒底要公布什么消息。
顧家的三口人全站在臺上,顧永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挺拔,發絲全擼到腦后,英俊的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倒是紳士又風度,十足的矜貴范。
畢秋見沒人注意到她,悄悄從人群里穿過去,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點東西,歇歇她的老腰。
突然,有大手從人群里撈過來,準確的扯住她的手腕,把她從人群里拉了出來。
一直把她拉到人群外,那手才放開。
畢秋揉著手腕,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這里不是公司,你要注意一點影響,誰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成為定時炸彈,被人在你成名后扒出來。”
南黎川低眸看向她:“你剛剛去哪了?”
“我?”畢秋甩甩手腕,然后一臉的無所謂,“我一直在這里吃東西。”
南黎川眉色一沉。
“好啦,我去外面散了會步。”
“順便去見了衛梓馨?”
畢秋扭過臉,撿了一塊點心扔到嘴里:“我沒有主動招惹她。”
南黎川沒說話,但畢秋能感覺到他黑沉的視線就壓在她身上,她被看得發毛,把手里的點心一扔,扭過身:“她都挑釁到我頭上了,我為什么不能還擊?”
“你想怎么還擊?”
她被問住,一時間話窒,想了想,才道:“至少不能讓她那么得意。”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還敢一個人去找她,你就不怕她把你一起綁了?”
“她敢?!”說完,底氣有些不足,“這么多人,她能做什么?”
“做什么?”南黎川聲音微沉,忽然捏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扯,畢秋的腰立即疼的像要炸掉,不禁低呤出聲。
南黎川撤了力道,左手探到她身后幫她按起來,聲音卻即冷又沉:“她想對付你輕而易舉,你還敢支走保安,是唯恐她不向你動手嗎?”
她的頭埋在他懷里,疼的汗如雨下,可突然又愣住,費力的抬起頭:“你怎么知道?”
她記得當時只有她和衛梓馨,根本沒看到有外人在。
“你以為我跟來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
“不是積攢人脈嗎?”
南黎川忽然將她的頭一推,她捂著被男人搗過的額頭,眼望著他染上薄涼的臉,還是沒明白自己倒底說錯了什么。
南黎川想把這個女人掐死。
人脈這種東西他根本不在乎,就好像能不能火,會不會出名這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他之所以過來,是擔心顧永和衛梓馨會對她犯難。
他太了解她的為人處事,因為太過強勢所以處處吃虧,又不懂得變通,沒有他在她恐怕會傷的很深。
畢秋還在那一臉的迷茫,南黎川也不指望她能想清楚,隨手拉來一張椅子:“就坐在這里看。”
畢秋見他臉色陰沉,也不敢再來說什么,乖乖的在椅了上坐好。
音樂終于結束。
顧老爺子站起身,走到臺前。
“謝謝大家能來參加顧氏五周年的慶典,說起來,顧氏能發展到現在除了顧氏所有員工的努力和大家的扶持,還有一個功臣,如若不是她,顧氏的歷史也許早在五年前就己經結束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輝煌,更不會有我們的現在,我今天呢,就想借著這個機會來感謝一下匯愛的總裁,畢總,畢秋。”
掌聲響起來的時候,畢秋正往嘴里送著點心,點心咬到一半,她發現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她,還以為吃東西的聲音太大吵到了別人。
“畢秋,謝謝你在顧氏最危及的時候幫了我們一把,也謝謝你這么多年為顧家的一切付出。”
畢秋征征的望著臺上,怎么也沒料到顧氏的周年慶上還能有她的戲份。
她只好站起來,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話筒:“顧夫人客氣了,顧氏能有今天仰仗的是顧氏人的努力,匯愛只是逢書求緣,希望匯愛和顧氏今后會有更好的合作與發展。”
一句話,把私人的感情全都轉移成商場上正常的合作利益,畢秋說完,沒有看顧夫人的臉色,便將話筒交還給服務生。
從今早顧夫人邀她參加這個宴會她就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可是她沒料到顧夫人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話題扯到私人感情上,難道顧永什么都沒對她們說嗎?
畢秋的這番話在外人看來倒沒什么,可是聽在顧夫人耳中卻又另一番滋味,她匆匆說了幾句就把話筒交給了主持人,然后拉著顧永走到一邊。
“你和畢秋倒底是怎么回事?”
顧永將目光投向人群之外,卻看不到畢秋的影子,但意外的,他卻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目光隨之一沉,聲音也少了幾絲溫度:“誰請他過來的?”
顧夫人正想問他說的是誰,顧永己經走下臺,穿過人群走到畢秋所在的方向。
畢秋正想著要不要一會來個尿遁偷偷逃了,面前葛的一黯
“他為什么在這里?”顧永的聲音壓抑著憤怒。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南黎川。
聽出了他請里的冷意,畢秋抬起頭看向他,扯唇道:“他是我的朋友,畢總帶個朋友過來也要向你報備嗎?”
“誰都可以,為什么一定是他?!”
畢秋心里一曬,唇角撩起一個嘲諷的笑:“顧少爺管天管地,還管我交什么朋友?為什么?因為他帥,帶出了有面子,還能領的回去,又安心又放心,出家必備,旅行必帶。”
顧就的臉色己經很不好看:“畢秋,你在和我鬧脾氣!”
畢秋哈了一聲,心里己經感覺很可笑了,他倒底在以什么身份來教訓她:“我?和你鬧脾氣?”
“我說過,希望你和其它的男人保持距離!”
如果說之前畢秋還感覺到氣憤,此時她心里只有一抹滑稽。
昨天他還拉著衛梓馨氣勢洶洶涌的找她來質問,今天竟然在這里質問她為什么要和其它男人在一起。
她己經什么也不想說了,她錯了,她今天就不該來這里。
站起身,畢秋轉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顧永皺眉,想去抓她的胳膊,卻被一只大手搶先拍掉,南黎川將畢秋擋在身后,面上一抹風清云淡:“顧先生,請自重。”
“讓開!”顧永己經很難再保持冷靜,特別是在看到畢秋那么理所當然的躲在他背后,他的心里像利爪抓過一般。
南黎川紋絲不動,高大的身體仿佛一堵墻,即使同為男人,顧永在他面前也顯得力不從心。
“顧先生,畢小姐似乎與你無話可說。”
顧永面色陰沉,聲音帶上了責問:“畢秋,你現在還敢說和他是清白嗎?!”
畢秋從南黎川身后走出來。
顧永眉眼間堆滿了責問和憤怒,讓他看去異常陌生。
畢秋見有人注意到這里,到嘴的話變成了:“顧先生今晚狀態不太好,有什么話我們以后再說。”
畢秋轉身,顧永卻厲喝:“站住!”
畢秋回身,顧永走上前,隔開她和南黎川,拉住她的胳膊:“我們去后面說。你有必要和我解釋一下。”
畢秋甩開他:“我和你沒什么話可說。”
“你一定要在這里鬧?”
畢秋怒不可遏,他為什么一定認為她在無理取鬧?他做了那些破事后難道還奢求她原諒他?
畢秋見甩不脫他,低聲咬牙:“南黎川,帶我離開這!”
“我看誰敢!”顧永一招手,數個保全人員跑過來,把三人齊齊的圍在中間。
這一出鬧劇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所有的人目光都向這里望來。
他不要臉,畢來還要臉,她壓低了聲線:“顧永,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你快讓他們散開!”
燈光打在他側臉,他臉上的溫柔消散,只余下深沉的憤怒:“你真的要為了這個男人和我翻臉?”
“和他無關,我和你的事早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談的。”
“沒什么可談?你之前每天向我報備生活,每隔幾天就寄來名信片,郵箱里堆的都是你的郵件,現在你為這個男人和我無話可說?畢秋,你在感情里真夠瀟酒,想來就想,想走就走,就不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嗎?”
畢秋只覺一陣陣的煩燥,她做事一向干脆直接,最討厭麻煩,可是遇到顧永以為,她就像被扔進一個旋渦里,每天都要面對著線團一樣問題,如今她想抽身,他又來質疑她太過薄情。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可他別想把鍋都甩到她身上。
她昂起頭,眼里一抹清冷和倔傲,紅唇微啟正要出聲。
“阿永!”
人群后傳出一道焦急的女聲,然后一道纖細的身影撞開眾人,撲到顧永的懷里。
顧永看清懷里的女人,神情也是一驚,拉開她道:“你怎么來了?”
衛梓馨一臉的焦急,眼圈發紅:“我爸他發病了,現在還在急救室,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別急。伯父不會有事的。”顧永輕聲安慰著懷里的衛梓馨,余光卻掃到畢秋轉身的動作。
“攔住她。”
保全人員紛紛散去,擋在畢秋的面前。
畢秋冷冷道:“你知道你們攔的是誰嗎?”
幾人面面相覷,只有一個人認出了畢秋。
“畢總,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出錢的是大爺,今天顧家是客人,他下的命令他們不能不聽。
“知道我是畢總還不讓開?是不是希望明天這里就易主?!“
畢秋的話可不是空談,匯家的確有實力拿下這里。
顧永的臉色極差,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卻一點也不顧及他的面子,他松開衛梓馨,走至畢秋面前。
聲音勉強放緩:“好,我們先不談他的事,等宴會結束我親自送你回去。”
啪!
畢秋拍掉他的手,忽略他眼里那一抹震驚:“顧少爺,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貴客嗎?”
“畢秋,你給我適可而止!”
畢秋簡直想仰天大笑,他叫她適可而止?
他現在懷里抱著衛梓馨反倒讓她適可而止,她畢秋是不是太好說話了,才讓她們以為她就是一只軟柿子,誰都能上來捏兩把。
音樂聲不知何時響了起來,主持人在臺下招呼著大家:“各位,后廳正在供應新鮮的酒水,請大家移步后廳。”
有不想走的,最后也被服務生勸走了,最后,寬闊的大堂里只余下零星的幾個,和圍成一圈的保全人員。
顧母和顧父從臺上奔過來,待跑到幾人面前,先是看到劍拔弩張的畢秋和顧永,而后又瞄到躲在顧永懷里的衛梓馨。
“是你!害我的家阿永退學記大過的那個賤女人!你還有臉來我家,看我不打死你!”顧永當年打人事件發生后,幾家人曾經坐在一起聊過處理問題,當時顧母和衛梓馨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但恨意猶在,怎么會忘記這張臉?
衛梓馨只顧著哭,不停的說著不對不起。
顧永一把抓住顧母的手:“媽,你這是做什么?當年的事我也有錯,不能全怪她!”
“你還為她說話!當年要不是她,你能退學嗎?你在國外吃了那么多苦,我們一家長年分別,這一切還不都是她造成的!姓衛的,你如果還有臉就從這里滾出去!你能害我兒子一次,我不會允許你再害他第二次!”
顧父冷著臉,喚來兩個保全人員讓她們把衛梓馨丟出去,卻被顧永用力的護住。
畢秋冷冷的站在一旁,抱著看戲的心態。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心里己經再無波瀾,說她倦了也好,說她膩了也罷,她現在只想從這一段荒唐的感情里及時抽身。
她突然想起身旁始終未曾開口的男人,不禁扭過身去。
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不見了,她扭頭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的身影,正要抬腳去尋找。
顧母突然跑到她面前,用力拉住她的手。
“小秋,是伯母不對,我不知道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又來糾纏阿永。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女人處理好的!”
處理?你兒子己經要把我處理了。
這個當媽的連自己兒子的心在誰身上都看不出來,也是心夠大了……
當然,也可能是裝作看不到的,畢竟匯愛的老總可比一個家里有個病重的老爹一貧如洗的女人要強多了。
畢秋突然升起一抹看戲的心情,她斂了眉,唇角泄出一抹苦澀,目光小心的看向顧永又無奈的收回,唇間泄出一抹輕嘆:“感情這種真的不能強求,就算我衷情于他,他也未必能看得到我的真心。”
“不會的,阿永是喜歡你的,只是他個性太善良,見不得……”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別怕,伯母只認定你一個兒媳婦,其它的貓貓狗狗見一個打一個!”
畢秋竟然有些感動,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可這份氣勢倒是頗為震人。
她好整以暇,安安心心的等著一出好戲。
“你們先讓開。”顧母安撫完畢秋,便把保全人員遣開,然后走到衛梓馨面前:“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媽,有什么話我們回去說。”
“阿永,你今天是打算把這個女人護到底了?”
顧永掃過放在他腰間的小手,不知為何,目光忽然投向一旁的畢秋。
畢秋己經進入圍觀群眾的角色,被迫又拉回到‘片場’,急忙換上一抹凄哀至極一臉麻木的神色。
“這里面有一些誤會,不是三言兩句能說的清我,我回去會向你們解釋。”
顧母冷笑了一聲,眼里一絲譏諷轉瞬即逝,忽然放緩了聲音:“衛小姐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衛梓馨輕輕咬唇,神情不安的看了一眼顧永。
“怎么?長輩問你話你就是這個態度?”
“……我畢業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供養家里,前年,父親被查出了肝癌,家里的生活就變得拮據了,但是阿姨我沒有想要阿永資助我的意思,我們只是偶然遇到……”
“衛小姐長的這么漂亮,想要幫你的男人也有大把吧,怎么這么多年還一直單身呢?”
“……阿姨,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
顧母笑起來,看向顧父:“瞧瞧這小嘴,好像我錯怪了她一樣,要不是她老師親口告訴我的,我還真以為她是個好孩子呢。”
話畢,衛梓馨的臉一白,神情間一抹慌亂。
顧永的眉微皺起:“你們在說什么?”
衛梓馨扯住他的衣袖:“阿永,我沒有!”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否認什么?”
衛梓馨咬死著唇,眼圈又開始泛紅,配著她那一臉的青青紫紫,畢秋都覺得有點可憐了。
“阿永,你當年打的人還記得嗎?”顧母問道。
顧永沉默幾秒:“記得。”
“那你還記得你為什么和他打架嗎?”
顧永怎么不記記得?
當年他去找衛梓馨,在天臺看到那個男人騷擾衛梓馨,他一怒之下和他打了起來,當時下手太重直接把對方打進了醫院,然后校方就通知了三方的父母。他也被勒令退學,繼而與衛梓馨斷了聯系開始了和畢秋的故事。
“你倒底想說什么?”
畢秋直覺顧母要說的可能就是她調查出來的那件事,她一直藏在心里沒說,沒想到今天就要被顧母揭穿了。
也不知顧永知道這件事后會是什么反應?
像個傻瓜一樣被懷里的女人玩弄了這么多年,是個男人都會抓狂吧。
可是這又和她有什么關系?
她突然感覺沒什么意思,好像這出戲原本就和她無關一般。
轉過身,她忽然看到了剛剛消失不見的南黎川,而他身邊站著的,竟然是陸佳佳!
畢秋的眼睛睜大,有些難以置信。
顧家如果想請陸佳佳一定會提前招呼她一聲,顧母這種八面玲瓏的人是不可能出這種低級的錯誤。
除非,陸佳佳是和別人來的。
兩人也不知在聊什么,陸佳佳突然向這里看過來,即使隔了這么遠,她依舊看到她發紅的眼圈和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恨意。
畢秋有些莫名,她的確是拿了陸佳佳的女主角,可是她后來又補給她一個主角,而且還是和南黎川搭戲,雖然這個角色現在也是岌岌可危,但是除了她和李念,沒人知道這件事,她應該也不知道……
畢秋有些頭疼,身后是家庭倫理劇,面前是職場升職記,她掃了一圈,看到一個清靜的角落,抬腳準備走過去。
身后傳出顧母尖厲的聲線:“是不是一定要讓我把事實說出來你才肯死心?!”
伴著這一道聲線,她似乎聽到一道疾快的聲線從耳旁穿過。
下一秒。
吊燈爆破的巨大聲響傳入她耳中。
砰砰砰!
連續三聲,三盞巨大的水晶吊燈一瞬間齊齊爆炸。
畢秋只覺得眼前一黑,頭頂響起巨大的聲響,然后有什么像雪花一樣的從頭頂灑下來。
她下意識到看向南黎川的方向,動作先于意識,向他伸出了手。
門邊還有一盞燈,所以也讓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第一時間將陸佳佳壓在身下的動作,然后下一秒,門口的燈也碎了。
她的胳膊一疼,原本頭上飄下的是燈的碎片。變故來的太快,她甚至來不及跑,就被嘩嘩的碎片迎頭砸下來。
腰上的疼來的促不及防,雙腿一軟,她跌坐到一地的碎片里,手上頓時一片腥膩,她只能把自己縮成一團,用雙手緊緊的護住頭頂。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保全人員終于從外面跑進來,到處都亂成了一團,有人打著手電在問:“有沒有誰受傷?”
她想開口,可是一開口才發現她的聲音抖的厲害,燈光晃過,她看到自己的四周有一片濃稠的血,還在向四周蔓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受傷了,她怕她快要死了。
后廳的客人被勒令留在后廳,一片兵慌馬亂中,她聽到一道喊聲。
“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