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己經(jīng)大概聽明白了原委,她搶過電話:“好,就當今天給你一天假,你明天必順給我來上班。”
“嘟嘟嘟……”
李念靜了兩秒:“他敢掛電話!”
畢秋接過手機:“他掛的是我的。”
事情弄清楚了,好歹畢秋也是李念的上司,李念只嘟喃了兩句就離開了。
畢秋坐在椅子上,感覺這個男人真的與她認識的男人都不一樣,他身上有著一股其它人沒有東西,說不上是什么,就是讓人感覺很踏實。
畢秋按下分機:“叫小劉上來。”
不多時,小劉就氣喘吁吁的跑上來了:“畢總,你找我?”
畢秋手里轉(zhuǎn)著一根筆,把一份合同推過去:“畢連城是你帶的?”
“是我?guī)У模氯艘粋,但是腦子聰明,一點就通。”
“拿去簽了吧。”
小劉接過一看,竟然是公司下半年主推的一個真人秀,具體的形式就是出去做各種的任務,但公司用當下最火的老人來吸引流量,采用老人帶新人的模式,這對新人來說是非常好的機會。
“連城的人設不用定了,就讓他做自己就行了,莫如笙的個性偏成熟,兩人間最好有一些火花,現(xiàn)在的CP炒的熱,最好能用CP幫他打開局面。”
小劉雀悅不己,壓著欣喜:“莫如笙是李姐帶出來的,這件事要不要和李姐提一下?”
“我會提的,你回去準備一下,讓宣科部開始造勢,兩人的互動也要跟上來。”
“謝謝畢總!”
畢秋停了停:“南黎川暫時由我親自來帶,以后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小劉帶了這么多新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南黎川這么有潛力的,公司像他這樣的助理還有幾個,他本是想靠著南黎川往上走一走的。
可看畢秋口氣也沒有什么可容置疑的地方。
只好暗暗把氣嘆到心里。
也不用辦會手續(xù),第二天南黎川剛到公司,就被通知去總裁辦公室。
坐上總裁專屬電梯,南黎川徑直上了二十二樓,電梯門打開,幾個秘書一抬頭,臉都不由的紅了。
南黎川平靜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開口道;“畢總找我。”
“啊……請這邊來。”
南黎川跟著秘書的腳步,來到畢秋的辦公室門外。
秘書抬手敲了敲門。
“畢總,南黎川到了。”
不多時,里面?zhèn)鞒雎曇簦骸白屗M來。”
南黎川抬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百合的清香。
這是一間不算特別大的辦公室,紅木的桌椅顯得有些沉重,連桌上的擺件也是中規(guī)中距,墻上掛了一幅字畫,不知是出于誰的手,對面有兩張皮沙發(fā),雪白的墻面一塵不染,她坐在一張超級大的辦公臺后在,人被顯得異嬌小,總有種小孩子偷偷跑到大人辦公室的感覺。
整個空間給人的感覺和此時的畢秋如出一轍,老氣橫秋,嚴肅無趣。
畢秋埋首在文件里,頭也不抬:“坐吧。”
南黎川找了一張沙發(fā)坐下,等待她開口。
可畢秋說完這句后就像是把他給遺忘了,只顧專心看著面前的文件。
期間,有電話打電進來,她也絲毫沒有讓他回避的意思。
一個小時后。
畢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把面前的文件一堆,好似才發(fā)現(xiàn)面前等待許久的男人。
“讓你久等了。”畢秋抱歉道。
南黎川點點頭,深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畢總找我有事?”
“好像是有什么事來著……我想想……”畢秋托腮開始苦思冥想,足有半分鐘她才一臉苦惱,“唉,我忘了。”
南黎川看著她,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那就是沒事了,我先告辭了。”
“你先坐下,我再想想,沒準一會就想起來了。”見他要走,畢秋忙出口道。
南黎川只好再次坐下,畢秋笑著招呼:“喝茶,都是新茶。”
南黎川搖搖頭:“我不習慣喝茶。”
“嘗嘗嘛,凡事都有第一次。”
“我并不想嘗試。”
“如果是上司命令你呢?”
南黎川抬起頭,畢秋的嘴角沒了笑意,兩雙眸子在半空對峙了一會,南黎川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喝茶。”
“……”還真是難伺候。
沒錯,畢秋把南黎川弄過來就是想教教他,順便也摸摸他的底線在哪里,公司是不可能放一個定時炸彈出去的,他在外面橫沖直撞,最后收拾殘局的可是公司,作為公司的老總,畢秋有必要,也有責任把這個燙手山芋攬下來。
“南黎川,27歲,曾就讀XX工大計算機系,畢業(yè)后三年行蹤成謎,后被星探發(fā)現(xiàn)簽約匯愛,星座,天歇,愛好,無,血型,O型,家庭,空白,背景,空白,從藝史,空白。”畢秋靠著沙發(fā),鋼筆在指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簽匯愛?不要用那些別人聽過的借口糊弄我,我要聽你的實話。”
南黎川望向她探究的雙眸,聲音如水般的平靜:“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
畢秋一征,脫口:“上司問你話,還需要立場?”
“如果是上司,我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樣,眾人游說。”
“那如果是朋友呢?”畢秋試探著問道,竟然隱約多了一點莫名的期待。
然后她看到南黎川的唇角極突見的揚了揚,從他性感的薄唇里吐出一句聲音來:“你并不算。”
……
畢秋抱著李念大吐苦水:“我們解他的約吧,解了吧,這一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李念靜靜的喝著茶,對于好友兼上司的苦水絲毫不領情:“你再找一個像他這么有潛力的新人出來。我馬上把他從公司踢走,同時,我得提醒你,他的違約金是八千萬,你自己想想清楚。”
畢秋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苦著一張臉:“這就是一尊佛,擺著供著他都嫌我們廟小。”
“還是尊隨時要被人挖的搶手大佛。”李念幽幽的補充道。
“咦?”
李念嘴角輕抽:“恒宇要挖他你不知道?要不是我把郵件給攔住了,呵呵。”
畢秋不懂了:“那就讓他們挖啊,違約金有了。”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種人就是按在手上老死也不能讓給對家,這不是給對家送搖錢樹嗎?”
畢秋自怨自艾的嘆了口氣:“可他在我這也不開花,我能怎么辦啊。”
“畢秋,你可是畢秋唉,那些老頭子你都能解決掉,你怕他?”
“也不是怕……”畢秋也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就是打心底感覺到冷,好像不管怎么做都無法和他親近一樣,這種感覺糟透了,那種感覺就像,“就像在和一個機器人建立感情,對方可是一個根本不懂感情的生物。”她終于找到一個恰當?shù)男稳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