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倍啊！
也就是說，道門死一百個，而書圣門這邊，就要死五百。
若是五千呢？
或者五萬呢？
何其恐怖的數字！
林成飛越想越是膽戰心驚，也就越加不能理解書圣門的做法。
哪種教導方式更好，顯而易見，為何儒門這邊還要一意孤行，培養這么一群空有境界，卻遇到戰斗立馬就慫的讀書人。
這就是圣人們想要的嗎？
他定定的看著姜懷心，希望她可以給自己一個說法。
“想讓我給你一個理由？”
說完，她自己就先笑了起來：“可是，哪有這么多的理由？書院想要這么做，所以便這么做了，不就是死在那個地方的人，是道門的五倍嗎？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成飛不可置信道：“五倍！那可是五倍啊！有多少本來活生生的，甚至是整天都在你眼前出現的人，他們本來不應該死，可就是因為那愚蠢的不和外界接觸的規定，導致他們的修行道路毀于一旦……書院的高層，都是這么冷血嗎？”
他搖著頭，自嘲的笑道：“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千辛萬苦來到書院，又是為了什么？這里……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很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
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圣地，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地方，竟然是這樣一個地方。
連同門的死亡都可以漠視。
更別提他人的了。
那么，圣人所說過的，兼濟天下之類的話，還值得信賴嗎？
“我們死在那個地方的人，的確是道門的五倍。”姜懷心淡淡的說道：“但是還有一點，在進入那個地方之前，也就是說他們跨進舍道境之前，因為相互殘殺，互相爭奪各種東西，又或者是在外歷練時因為各種危險而死去的人，是我們的二十倍！”
“……”
林成飛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
“這么……這么恐怖的嗎？”林成飛訕訕道：“先生，您的話，可不可以一口氣說完，我怕我心臟受不了。”
姜懷心云淡風輕道：“儒門弟子本就比道門少上許多，若是也如同他們一樣，分成很多門派，各自為政，為了搶奪資源法寶不擇手段的話，那我們儒家，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爭強斗狠，也和我儒家理念不合，平日里讀者圣賢書，滿口道德之乎者也的書生，出門之后見了好東西就眼紅，就不顧一切的去爭搶，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
“如此一來，圣人的那些道理，也就不是道理了。”
林成飛點點頭：“多謝先生教誨，學生明白了。”
“那么……你想知道那個危險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嗎？”
“學生洗耳恭聽！”林成飛沉聲道。
既然大學士境界或者舍道境境界的人都要去那個地方完成一些任務，那林成飛肯定是逃不掉的。
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能不能進入大學士境。
這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簡單點說，那個地方，可以稱之為仙界！”
只是這么一句話，林成飛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要炸了。
仙界？
仙界為什么會被稱之為危險的地方？
而且死在那里的人不計其數？
莫非……
天元天下在和仙界開戰？
是了，肯定是這樣，若非如此，那個地方怎么至于舍道境或者大學士境界的人才有資格知道？
只有到了這樣的境界，才有和仙人動手的資格。
林成飛一顆心不自禁，竟然有了幾分茫然惶恐。
那是一種本能的，對未知的恐懼。
見林成飛呆愣愣的不說話，仿佛被嚇傻了一般，姜懷心嘴角浮起一絲嘲諷般的笑意：“害怕了？”
林成飛苦澀的笑了笑：“的確，有那么點，那可是仙界啊，仙界里，是不是還有很多我耳熟能詳的人物？二郎神？七仙女？還有八仙孫悟空之類的？”
姜懷心皺眉不悅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林成飛一愣，緊接著大喜：“那個仙界中，沒有這些人？啊不不，沒有這些神仙？”
“沒有！”
林成飛長出了口氣。
傳說畢竟只是傳說，神話也只是神話而已。
哪能真的出現在現實之中？
林成飛剛才緊張，就是因為真的面對這些神仙并且要和他們生死廝殺的時候，怕自己下不了手。
都是在電視劇里看過了人物，沒準小時候還特別喜歡崇拜過，真到了要親手殺了他們的那一刻，也下不了手啊。
“勞煩先生，詳細說說這所謂的仙界的情況。”林成飛鎮定了許多，淡然的說道。
姜懷心也不管他情緒為何會變化的這么快，淡淡的解釋道：“所謂的仙界，是我們給他們的稱呼，實際上，是位于天元天下和仙界之間的一片空間，天元天下之人，若想要飛升真正的仙界，便需要經過那個偽仙界。”
“借路而已，難道他們還不同意？”
“同意？”姜懷心冷笑道：“數千年前，那個世界的畜生，就霸占了升仙臺，讓我天元天下之人不得飛升，為了搶奪飛升臺，我天元天下這些年死去的大學士境界之上的高手，以百萬計。”
林成飛又沒忍住，倒吸了口涼氣。
百萬！
他這時候終于明白了困惑了他很長時間的一個問題。
修道者壽命悠悠，到了忘道境之后，活個上千年都沒什么問題，更別提舍道境之類的了。
可是，他來了天元天下這么長時間，高手倒是也見了不少，卻從沒見過活了幾千年的老家伙。
四五百歲已經算是年紀很大的了。
原來，那些人，是死在了偽仙界？
畢竟，修為到了舍道境成道境之類的人，為了就是讓修為更進一步，而偽仙界又霸占了他們前進的道路，他們哪能不急眼哪能不拼命？
哪怕是舍棄未來數千上萬年的壽命，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大部分修道者，還是有一些血性的。
“為什么？”林成飛問道：“偽仙界之人，為什么要霸占升仙臺？我們的高手到了可以飛升的時候，過去借用一下，他們又沒什么損失？為什么要如此堅決的和天元天下打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