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發現, 沈溪一下子變得又興奮又緊張,拉著王小歐說:“我緊張,不敢進孫副院長家門, 要不我先在附近走走,我先緩緩。”
王小歐說:“你別緊張啊, 你緊張了我怎么辦。”
倆人在孫副院長家附近轉悠, 沈溪搜索出那地道通向一家肉鋪, 此外并不通向別處。而另外一個入口就在孫副院長家。
像她大院的地道,出入口都在各家各戶,有的在沙發下, 有的在客廳, 可像這種地道出入口一般不會在民宅里。
有了這個發現, 沈溪非常激動。
她說:“我好點了, 不緊張了,咱走吧。”
走到孫副院長家門口, 王小歐說:“我現在又緊張了, 你說我倆就拎這么點東西,上門求人辦事, 孫副院長平時看著那么嚴肅刻板,他會理我嗎?”
沈溪說:“怎么不會,他三十多還沒對象呢,咱倆年輕,就跟他撒嬌,讓他給我換工作,怎么就不行了?”
王小歐眼睛瞪得滴溜圓,難以置信地問:“這樣可以嗎?”
發覺門外有動靜,走到門口的孫明笙聽到兩人對話:“……”
其實是沈溪聽到朝門口走來的腳步聲, 故意這樣說。
門突然被打開,孫明笙站在門口,他穿得是件白襯衣,真是斯文得不得了。
意識到剛才倆人對話被聽到,王小歐覺得尷尬,再加上孫明笙真是人模狗樣的,王小歐臉紅了,一下走進門去,用撒嬌的口氣說:“孫副院長,我倆不想端屎端尿了,你看我倆都是年輕姑娘,伺候老頭子這種事你能不能別安排我干了,沈溪還好說,她已經結婚,像我別人要是知道我給老頭子擦身子,我以后連對象都找不到。”
孫明笙滿臉黑線。
沈溪心中暗笑,王小歐真是個好隊友。
她也趁機進了門,含笑站著,實則在搜索地道里面。
她這離得進了,搜索起來更輕松。
地道口附近確實經常
有人進出,里面還放著一些物品,地道里還有間暗室,其中一件黑色的被苫布蓋住的東西似乎是件發報機。
間諜,孫明笙是間諜?
發現這個了不得的秘密,沈溪突然心跳加劇,她要緊張死了。
可是一個間諜為什么要為難她呢?
她明天去上班務必看好幾個老人,防止有人做手腳賴到她頭上。
敏銳捕捉到孫明笙的犀利視線,沈溪努力調整好表情跟呼吸,朝他看去,只看到鏡片后面平靜無波的眼神。
沈溪趕緊把布包里的東西遞過去說:“孫副院長,我想拜托你給我換份工作,我一大早排隊買了些五花肉,你這里要是不麻煩的話我可以給做成紅燒肉,保證比飯店的好吃。”
孫明笙簡直是個面癱,他說:“麻煩,你倆把東西拿回去,有什么事情到醫院說。”
說完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看到被無情拒絕,沈溪眼圈一紅,淚水就在眼睛里打轉轉。
王小歐這個好隊友更是直接流下眼淚,她抽著鼻子說:“孫副院長,拜托你給我換個工作吧。”說完就要去拉孫明笙的衣袖。
孫明笙往旁邊一閃,指著外面:“你倆別在我這哭,成何體統。”
說完手去扶門,就要關門的樣子。
王小歐可是哭得真情實意,可沈溪在演戲,她怕自己演得不好,被孫明笙看出來,于是拉著王小歐說:“我先回去,等明天上班再跟孫副院長說。”
王小歐哭得更傷心了。
沈溪拉著她出了孫明笙家門,大門很快關上,但沈溪知道孫明笙就站在門口聽動靜,她拉著王小歐很快走出這片范圍,走到大街上。
沈溪興奮得要命,但她面上不顯,可王小歐卻特別難過。沈溪只好哄她,等到十一點,請她去人民飯店吃了頓飯,倆人分開。
沈溪回了家,就等著陸嶺回來,他最近很忙,經常周日都沒時間,傍晚她在做晚飯,陸嶺回來了。
沈溪趕緊
去關了大門,拉著他的手往堂屋走,又把堂屋門關上。
陸嶺長著薄繭的大手被沈溪柔軟滑膩的小手握在手里,感覺特別滿足,任由她拉了椅子,倆人面對面坐著。
沈溪把醫院的事情跟今天去孫明笙家里的事情說了一遍,她說:“我懷疑他是間諜,你肯定認識相關的人吧,應該好好查查他。除了有地道,沒準還會有發報機。”
可巧,陸嶺被派到杭城要做的工作就是肅清杭城乃至江省的間諜、蘇修特務等破壞分子。
他認真地聽沈溪說完,很驚訝她說出的這番話。
他非常關注沈溪,也不放心她,所以他去打聽沈溪在醫院實習的情況,知道她在軍醫院被安排當護工,出于任務敏感性,他自然覺得軍醫院有些奇怪,雖然她父母被下放,可她也是現役軍官的愛人,怎么可能被安排去當護工?
他覺得軍醫院有問題,把孫明笙和領導層都調查一遍,發現孫明笙多少有點問題。但調查在繼續中,至于沈溪說的地道和發報機,還沒有調查出來。
如果沈溪推測是真的,她這個敏銳程度,身手要是好些的話,倒是能夠追查間諜。
但陸嶺還是沒說自己來查間諜的事情,沒說自己已經注意到孫明笙,反而用腳在地上點了幾下說:“就這樣?地底下有沒有地道踩上去聲音不同?你能分辨出來?”
聽著就離譜。
在他看來,沈溪多少有點怪,他把她從杭城接過來那天,她就說院子外有蛇。
還有她把她家的貴重物品到底藏在哪里了。
他只是不愿意去調查她,并且在她需要的時候他會保護她。
沈溪也往地上踩了兩腳,說:“真的不同。”
陸嶺沒太糾結她是怎么發現地道,甚至不認為她說的地道一定存在,只是說:“我知道這件事了,你明天該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不要讓人看出異常。孫明笙那邊,你倆就別去找了,千萬別打草驚蛇。”
讓她媳婦端屎端尿,
他要是不往孫明笙腦袋上扣個屎盆子他就不姓陸。
“還有,以后發生任何事情,什么事情不對勁,對任何人有懷疑,不要自己去查,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事無巨細都告訴我,凡事都由我來。”陸嶺囑咐道。
沈溪眨眨眼,她是有能力才去查。
不過她看陸嶺擔心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確定了要做的兩件重要的事兒,一是看好幾位她護理的老人;二是安撫好王小歐,讓她注意她的言行。
接下來的日子,沈溪輕松了,像孫明笙這樣的人,注定被抓,她就等著就行。
陸嶺那邊,調查在繼續,確認孫明笙的間諜身份,挖掘出他的上家下家,才實施抓捕。
半夜,孫明笙剛發布完信息,就闖進來幾個人,先是往他頭上扣了個裝滿新鮮糞便的屎盆子,然后又幾桶水澆下來,把他用涼水洗了一遍,才把他抓走。
孫明笙真真成了斯文敗類。
沈溪不做那些臟活累活,但她把老人看得很好,絕對不允許別的護工有任何小動作,甚至醫生、護士來她都看得很嚴。
這些老人都是人精,能感覺出來她工作特別用心,從來沒有人像她那樣那么擔憂他的安危,就連親人都比不上她。
他被她的認真態度打動了。
至于她不愿意干臟活也有情可原,因為她是個年輕又特別愛干凈的姑娘,他也不好意思讓她幫助解決大小便。
他精神好的時候,沈溪還能跟他說笑逗他開心,幾位老人對她挺滿意。
一個老人說:“小沈,你本來該當實習醫生,醫院讓你來當護工,這不合理,我去跟院長說,讓她調你當醫生。”
沈溪笑笑說:“不用了,爺爺,醫院需要我做護工我就做護工,在哪個崗位上都能發光發熱。”
孫明笙不被抓,她也不挪窩兒,去哪還不都一樣。
老人被她感動了,這姑娘,覺悟就是高。
——
這天下午,王小歐跑來了,把沈溪拉到
沒人的地方說:“你聽說了沒有,孫副院長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停職了,現在是院長管事,咱倆應該不用當護工了吧,要不去找院長給咱倆調換工作。”
沈溪眼睛一亮,看來是孫明笙被抓了,她說:“好啊,這就去找院長。”
倆人正往院長辦公室走,吳院長的助理也在找她倆,對方說:“吳院長說給你倆調換工作,讓你當實習醫生。”
王小歐抓著沈溪的手,跳了起來,她興奮地說:“沈溪,我終于能做實習醫生了。”
倆人很快領到醫生服,沈溪在外科實習,王小歐是住院部醫生。
沈溪說:“我去跟老人說一下。”
倆人換上白大褂,跟老人說過之后,在醫院上上下下轉悠,排解她當上實習醫生的興奮心情。
沈溪今天按時下班,一直在等陸嶺回來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到了九點多陸嶺才回來,他安排人看管孫明笙,他那樣的人嘴硬得狠,先關個幾天,不著急審問。
沈溪趕緊跟他說:“孫明笙應該是被抓了,他被停職了,不再是副院長,我不用當護工,現在是實習醫生了,你替我高興不。”
陸嶺很驚喜:“真的,那太好了。”其實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要是告訴她孫明笙是他抓的,不知道沈溪得驚訝成什么樣。可是這些事情他不能跟她說。
沈溪問:“那你吃過飯了嗎?”
陸嶺回答吃過了,兩人各自回房間休息。
——
陸嶺最近非常忙碌,審問孫明笙都收集到了什么情報,他說:“趙羿給我提供的情報,三二零七項目,大風島,戰備基地。”
陸嶺甩了他一個巴掌,直接把他的臉扇得歪到一邊去:“你胡說八道。”
他來抓間諜就是趙師長安排的,趙師長自己怎么會跟間諜有聯系。
“再說一遍,誰給你提供的情報?”
兩個小時之后,孫明笙才說:“是趙嬌蘭提供的情報。”
陸嶺馬上安排人抓捕趙嬌蘭母女
,自己迅速驅車回船山縣城,找到趙師長。
他只說沈溪被安排當護工,發覺孫明笙有問題,隱藏了沈溪說的有地道和發報機的事情。
聽到陸嶺的匯報,趙師長可是吃驚不已,他吃驚不在于趙嬌蘭跟間諜聯絡,并且污蔑他,這他早就有心里準備。
問題是三二零七項目尚在醞釀中,只是他一人在籌劃,謹慎起見,沒有任何書面資料,他還未跟上級以口頭或者書面形式匯報。
船山群島一千多個島嶼,他選了幾個備選島嶼,但無疑大風島最適合做戰備基地。
項目一旦落實,基本能確定在這個島。
可是,事實上,自從趙若蘭跟沈溪回來提醒他提防被舉報,他就開始暫緩推進新項目。
這個項目不求快,更要求穩。
也就是說這只是他腦子里的東西,他怎么知道的!
他好像竊取了他腦子里的信息。
只存在他腦子里,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萬幸。
如果他已經跟上級做了匯報,那么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他也說不清了。
他把這件事跟陸嶺說了,陸嶺同樣驚訝并且百思不得其解,對方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這個項目已經跟上級匯報,趙嬌蘭把它傳給間諜,趙師長一并是罪犯,而且這種秘密項目一旦被破壞,后果不堪設想。
趙師長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他說:“既然這樣,我在船山群島建戰備基地的計劃恐怕要擱置。”
陸嶺說:“我會審問趙嬌蘭,看這情報是否由她捏造。”
趙師長擺了擺手:“我養了她二十年,只是跟她媽離婚,都沒對她倆做出任何懲罰,可我想不到她恨我至此,竟然勾結間諜想要置我于死地,對于她母女,按法律來,不用講任何一絲情面。”
——
這天沈溪回到家沒一會兒,陸嶺也回來了,但他看上去特別匆忙,他說:“我就回來看看你,一會兒還得走。”
他說的不是我就回家看看,說的是我回來看看你。
他想不到,沈溪會幫他揪出孫明笙這個隱藏極深的大間諜。
確實有地道和發報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不過這不重要。
看她安好,他就放心了。
難得他毫不掩飾對她的關心。
沈溪笑了起來,她故意說:“我有什么好看的?”
陸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還真挺好看的”。
沈溪抿著嘴笑,他這是進化了,都會這樣說話,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甜言蜜語!
不過看他那平淡的樣子,似乎就是順口說的,根本不會意識到。
“你還沒吃晚飯吧,我馬上去做飯,五分鐘就好。”沈溪心情特別好。
見陸嶺點頭,她趕緊去廚房煮了碗掛面,放了青菜雞蛋,還有一些腌制好的咸肉絲。
陸嶺看起來是餓壞了,風卷殘云一般把一大碗面吃了個干凈。
沈溪一直提醒他慢點吃。吃完飯,陸嶺又匆匆忙忙走了,他要去審問趙嬌蘭。
趙嬌蘭是土匪女兒這件事嚴格保密,除了軍長等上級,沒有其他人知道。
趙師長停了曹雅云在船山縣師醫院的工作,但并沒有趕盡殺絕,曹雅云有攢下來的私房錢,母女倆生活也不至于沒有著落。
因為趙嬌蘭勾結間諜,就連曹雅云也暫時被控制起來。
由陸嶺對趙嬌蘭進行審問,審問內容集中在三點:
一是她為什么知道在船山群島正在籌劃中或者說只存在于趙師長大腦里的保密項目;
二是如何知道孫明笙是間諜;
三是為什么勾結間諜,恨不得置趙師長于死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趙嬌蘭本來計劃得好好地,只等著三二零七項目被破壞,趙師長被抓,沒想到孫明笙這一世這么快就敗露被抓,這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
本來要對付趙師長、趙若蘭跟沈溪,她最先想到的人是段鵬程,想要以自己手里掌握的未來政策和人事動向跟段鵬程交換,讓段鵬程來對付這些人。
誰知段鵬程完全是個安分守己好公民的模樣,尤其是知道她
想對付趙師長,二話不說拒絕了她。
她哪里知道,段鵬程自從去年以來,經常莫名其妙挨打,做一次壞事就挨一次打,挨一次打他就老實一段時間,又干了什么壞事,又會挨一頓打。他甚至組織了七八個人想跟那人對抗,結果他七八個人都被揍得滿地找牙。
更要命的是,對方神出鬼沒,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他想自己也得罪了不少人,哪個都有可能揍他。
他被打怕了,只能暫時縮手縮腳做個好人。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一輩子做個好人也挺好。
就在這種善與惡的掙扎中,段鵬程過了一年多。
他是萬萬不敢跟趙嬌蘭勾結的。
被段鵬程拒絕后,趙嬌蘭又去找孫明笙,她知道孫明笙的身份,他八十年代因為一起醫療事故才被抓,跟他打交道暫時是安全的。至于三二零七項目,在六七十年代作為戰備基地,是保密項目,但到八十年代,這個戰備基地廢棄,保密項目成了解密項目,這個項目在雜志上刊登過,所以她知道,并且知道這個項目現在已經在進行,這才把這個信息透露給孫明笙。
趙嬌蘭面目猙獰,厲聲道:“趙羿停了我和我媽的工作,因為趙若蘭工作失誤,他調查后說是我陷害,差點把我丟進監獄,我恨他。”
若是像前世,她是土匪女兒這件事八十年代才暴露出來,那個時候社會環境寬松,對她壓根就沒什么影響,為什么這一世這么早就暴露?
在陸嶺看來,趙嬌蘭完全是思維錯亂。
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她說得咬牙切齒,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趙師長除了離婚、登報宣布離婚,停到曹雅云的工作,他沒有做任何事情,但趙嬌蘭卻編排出那么多事兒來。
她仰頭發出一連串張狂的笑聲:“我要說我是從十幾年后來的,我說我多活過一輩子,我知道往后十幾年的事情,你信嗎?”
陸嶺很冷靜地招呼手下:“給她澆點涼水,讓她冷靜冷靜。”
趙嬌蘭頭上被澆了一盆涼水,雙眼赤紅,看上去猙
獰可怖:“哈哈,陸嶺,你沒覺得沈溪很奇怪嗎?她也是重生的,從十幾年后來的。她一直在利用你,騙你,她知道你將要身居高位,以美色引誘你,尋求你的庇護,玩弄你的感情,你真可悲,被算計而不自知。”
陸嶺手背上青筋暴突,手握成拳,要不是面前這個人是個女的,肯定要揍她。
他聲音冷硬得像石頭:“你胡說八道,就是沈溪是從幾千年后來的,她也是老子的女人。”
雖然實質上沈溪不是他的女人,可他覺得沈溪就是他的人。
要是沈溪真的從十幾年后,幾千年后回來,那也太厲害了吧。
他的女人,不管怎么樣都是他的女人。
趙嬌蘭心如刀絞,沈溪本來是短命鬼,卻活得這樣好,陸嶺還那么呵護她,憑什么。
趙嬌蘭笑得張狂,形似厲鬼,聲音可怖,她說:“你不信我是重生的,不信沈溪是重生的,那我跟你說十幾年后的事情。七六年,運動結束,沈溪養父母會平反;七七年,高考恢復,文憑變得重要;七八年,知青大返城,上山下鄉運動結束;七九年改革開放,全國各地出現大量萬元戶;八十年代,人開始追求金錢,可以自由做生意,自由買賣。”
陸嶺做了個手勢:“繼續。”
對方說得很篤定,他記住了這些時間節點以及會發生的事情。
趙嬌蘭咬牙切齒道:“你不如去問沈溪,她比我更清楚。”
陸嶺無所謂的攤攤手:“請繼續交代你的罪行。”
沈溪確實有些行為他不能理解,不過這并不會改變他對她的評價,他也不會深究。
趙嬌蘭還交代了趙若蘭醫院藥品被調是她幕后主使。
她獰笑著說:“我還策劃讓江省大學實驗室爆炸,不過還沒來得及實施,哈哈哈。”
陸嶺也實在無法理解趙嬌蘭為何要置沈溪和趙若蘭于死地,只能用她是個精神病人來解釋。
陸嶺把對趙嬌蘭的審問情況匯報給了趙師長,按照兩人的想象力,壓根就想象不出來從十幾年重生回來是怎樣一種狀況。趙師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