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客人除了兩家的至親, 就是郝衛民、紀晏安和趙若蘭,他們幾個跟倆兄弟倒是聊得挺歡。
紀晏安拿了個相機來,給沈溪、倆小娃拍了好多照片, 拍完,沈溪又組織家人拍合影。
沈戍邊跟沈戍疆特別喜歡陸江跟陸荷, 反正這里都是熟人, 陸劍堯也不給他們倆面子, 兄妹倆一直挨罵, 他們倆沒挨罵, 沈家兄弟的優越感就體現出來了。
大院子弟只要想參軍, 報個名肯定會收, 陸江還是去了部隊,在東北邊境,可他對部隊沒什么興趣, 幾次三番請病假往回跑,也沒什么提干的希望。這次他就是探親回來的。
陸荷高中畢業后本來在圖書館工作,可她嫌那工作枯燥, 整天跟一個話劇團演員混在一起,說是要學習播音, 可把陸劍堯氣夠嗆。
原來看別人挨罵感覺那么好,沈家兄弟巴不得這樣的聚會多幾次。
等大家都要走的時候, 沈戍疆嬉笑著說:“陸江、陸荷, 咱們以后常見面。”
陸荷哪里知道他的這份小心思,笑瞇瞇地說:“戍邊、戍疆哥哥, 有空多多聯系哦。”
把客人都送走,倆娃都睡著了,李大娘先是把幾個屋子收拾干凈, 又去收拾院子,沈溪想了想,還是決定趁著熱乎把孟美清說過的話說給陸嶺聽。
她不想影響陸嶺的判斷,盡量復述,而不是轉述,還原孟美清跟她對話的內容,讓陸嶺自己去判斷。
陸嶺果然神色十分復雜,各種表情在他臉上輪番變換,他驚訝道:“我小時候還被誤診?”
沈溪點頭:“她是這樣說的。”
誤診這種事真是太可惡了。
陸嶺“哦”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大概也不知道能說點什么。
內心有一點點觸動,這種觸動讓他很煩躁。這種感覺就像當時他發現他隨時牽掛著沈溪一樣讓人煩躁。
雖然當時他爸結婚生子是因為他,可即使沒有誤診的事情,他爸也會在某個時候結婚生子,說不定也
會遇到那樣一個繼母。
他并不會因此感動。
孟美清在吃穿方面從沒苛待過他,甚至會看陸劍堯的臉色,把好東西盡量留給陸嶺,可她口口聲聲說想要讓他依賴她,她的做法真是一言難盡。
陸嶺神色微僵,問沈溪:“你怎么看?”
沈溪的思路也很亂,像很多麻線繞在一起,她說:“反正我覺得陸伯伯人挺好的,你媽媽的事情對他來說應該也是打不開的心結吧。陸江、陸荷很好相處沒什么心眼,孟美清也說并不期望你能夠原諒她。一家人就該怎么來往就怎么來往唄,反正離得不遠不近,又不住在一起,就現在這樣就行。”
陸嶺點了點頭,說:“好,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我們要把這些情況跟爺爺奶奶說嗎,爺爺奶奶也很關心你跟爸的關系。”沈溪問。
陸嶺想了想說:“他們大概只知道我媽去世的情況,不知道后面誤診以及孟美清攛掇我惹禍的事情,既然這么多年不知道,那就不用告訴他們了。”
沈溪點頭說好:“要是爺爺奶奶問起,我就說我們跟爸在正常相處。”
——
晚上,沈溪跟陸嶺商量去上班的事情,她想第二天就去上班。本來別人都是出了月子就恢復工作,可是娃太小,李大娘一人在家壓根就無法帶倆娃,沈溪就請了兩個月假,在家多呆兩個月。
陸嶺說:“我擔心你太忙太累,要不咱們再請一個保姆吧。”他最近雖然在家時間多了,也跟著帶娃,但他還是感覺自己用處不大。
他現在深刻體會到了女人有多不容易。
沈溪不想另外再多請一個保姆,一是她特別放心李大娘,再請別的保姆她不放心,再說她的工資才四十五塊,不夠支付兩個保姆的工資,再多請一個保姆的話,不如她自己在家帶娃。
沈溪說:“先試試看,看看我和李大娘忙不忙得過來。”
上班第一天,沈溪直接去找吳院長說明家里的情況,說她家保姆一人帶倆娃,她無法值班和加班。
本來醫院就對哺乳期和帶小娃的職工就有照顧,吳院長直接批準她按時上下班,周日休息,除非是有她主刀的手術才會加班,但這種情況極少,本來需要加班的手術就少,有也不會安排給她。
沈溪其它加班、值班一概沒有安排,所以她會比較輕松。
中午陸嶺一般不回來,她十二點下班,大部分時候是從食堂買主食,騎車回家,幾分鐘就能到家,到家后她看著倆娃,李大娘炒菜,她們倆簡單吃過飯之后,李大娘洗尿布跟娃的衣服,大人衣服,沈溪帶娃睡覺,接近兩點,沈溪再去上班。
這樣李大娘獨自帶娃的時間是上午四個小時,下午四個小時。
晚上是沈溪跟陸嶺帶娃,倆娃夜里很少哭,不會互相影響,這樣李大娘可以休息好,集中精力應付白天。
試了幾天之后,沈溪跟李大娘兩個帶娃主力再加上陸嶺幫忙,完全應付得過來。
反正沈溪是充滿信心,孩子一天天長大,肯定會越來越好帶。
李大娘身體硬朗,也很任勞任怨,沈溪買了一大包不容易變質的糕點還有糖果、紅糖白糖給她家寄過去,把李大娘籠絡得特別高興,帶起娃來更加盡心盡力。
——
到第四個月,小娃不愿意吃母乳了,沈溪奶水少,她性子急,嫌流速慢,更愿意用奶瓶喝奶。
也正是在這時候,大娃不愿意用奶嘴,他就愛慢慢吸奶。
這么大的小不點,就能感覺出他很有耐心。
反正母乳喂養倆娃也不夠,沈溪索性給小娃吃奶粉,大娃吃母乳。
本來以為是倆娃的自主選擇,可大多數人都不樂意。
奶奶第一個不樂意,她經常給陸嶺打電話,要不就是往沈父沈母家撥電話問倆娃的喂養情況,奶奶說:“你先讓大娃吃奶,再給小娃吃奶,都沒奶水了,小娃肯定不愿意吃。你先喂小娃,要不就等一會兒,等有奶水了再喂小娃。”
好心疼她沒母乳吃的小孫女。
沈溪辯解道:“先喂小娃也一樣,她喜歡用奶嘴,奶水流得快。”
奶奶都覺得她是偏心,跟別人就更解釋不清楚。
沈父沈母來的時候,又給拿了五罐奶粉,沈母倒是理解沈溪的做法,可沈父不理解,他說:“小溪你這是重男輕女吧,都啥年代了,還有這種思想,你看我跟你媽,都覺得有閨女比兒子可強多了,兒子以后都聽兒媳婦的,閨女才跟父母一條心,帶回家一個好女婿就是多半個兒子,你不能只給兒子吃母乳,讓閨女吃奶粉。”
說完這話,沈父覺得自己說多了,下意識看了眼陸嶺。
陸嶺眉眼柔和,抿著薄唇沒說話,而是看向沈溪,見對方正笑得眉眼彎彎向他看過來。陸嶺這才意識到,他好像確實是聽他媳婦的。
她們在這兒住了兩年,跟鄰居相處也不錯,趁著上午陽光不太強烈的時候,沈溪跟鄰居家那個去年生娃的小媳婦都抱著娃在墻根下曬太陽,那小媳婦特別理解地說:“換做我我也會給兒子吃奶,給閨女喂奶粉,閨女以后是人家的,兒子兒媳伺候你,給你養老。”
沈溪說:“我可沒指望他們倆給我養老。”比較理想的狀態是倆孩子不用她幫帶小孩,她跟陸嶺也不用倆娃養老。
她感覺自己已經坐實重男輕女這回事,索性不再解釋,躺平認嘲。
——
日子過得忙碌而平順,這天傍晚,沈溪同樣是下班之后先去郵局取奶奶寄過來的包裹,然后騎車回家,走到一半突然聽到紀晏安叫她,對方也騎了輛車,離她大概有十米多遠,大聲喊她的名字。
沈溪有些詫異,按理說這個時間紀晏安應該在研究院,研究院下班后他不可能這么快就到醫院附近。
放慢速度等他,紀晏安跟上來后卻沒有跟她一起往前騎行,而是把車停在路邊,單腳支地問:“沈溪,我可以去你家吃晚飯嗎?你跟陸副團不會介意吧。”
見他停下,沈溪只好也停下來,說:“領哥今天應該會很早回來,我倒是不介意,那走吧。”
沈溪想他跟陸嶺應該都不愿意跟對方同一張餐桌吃飯,不知道紀晏安發了
哪根神經,要去她家里吃飯。
紀晏安笑笑,跟平時一樣清俊文雅,說:“那我去人民飯店買兩個菜帶回去,這樣省得你們還要多做菜,麻煩。”
沈溪其實想趕緊回家,但聽紀晏安說得有道理,他又很堅持的樣子,于是說:“那你先去飯店買菜,我先回家。”
紀晏安非要沈溪跟他一起去,沈溪也沒多堅持,就跟他一塊去飯店。紀晏安買了一只鹵鴨跟醬肘子,用油紙包好,這才跟沈溪一塊往她家方向走。
路上經過電影院,紀晏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我看了下午場電影,外套落在電影院了,我去找找。”
沈溪瞥了眼他身上的外套,是件很洋氣的灰色毛衣開衫,好好的穿在身上,難不成他還多套了一件?
反正今天的紀晏安奇奇怪怪的。
倆人停下自行車,往電影院里走著,沈溪問:“你下午看電影了?跟誰一起看的電影?”
工作日看電影完全不符合紀晏安的風格,他要看電影肯定是晚上或周日,還得是工作不忙的時候。
紀晏安淡然地說:“我自己。”
編瞎話。
沈溪在離售票處不遠的地方等著,看他去跟工作人員說落在這里一件外套。
找了半天,外套也沒找到,出了電影院,紀晏安終于說:“走吧。”
他們已經繞了好多路,這回紀晏安沒別的事情了,跟著沈溪一塊回了家。
回到家,沈溪給紀晏安倒了杯水,讓他自由活動。自己跟李大娘說已經有了兩個肉菜,等陸嶺回來再炒兩個蔬菜就行。
李大娘去洗菜的功夫,沈溪先是給倆娃把尿,把大娃抱到別的屋給她吃了母乳,給小娃泡了奶粉,之后把倆小娃擠著放在同一張嬰兒床上,拿撥浪鼓逗他倆。
紀晏安看著沈溪這熟練的照顧小娃的動作,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記憶定格在沈溪少女時候的樣子,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他新奇地看著倆小娃,沈溪找話說:“你覺得他倆長得像嗎?”
紀晏安搖搖頭:“一點都不像。”
沈溪笑笑:“可有人覺得他們倆長得一樣,壓根分不出來他們倆誰是誰。”
可能有人對外貌不太敏感,沈溪自己覺得倆娃很像,但相貌差別挺大。
隨意聊著,陸嶺回來,他果真很意外紀晏安竟然在這兒,不過他沒說什么,很快洗了手來抱娃。
吃飯的時候沒人說話,沈溪只能找各種話題活躍餐桌氣氛,好在鹵鴨跟醬肘子很好吃。
吃過飯,李大娘去洗碗收拾廚房,陸嶺化身奶爸,給小娃換尿布跟衣服。
紀晏安在一邊默默看著,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想象不出來陸嶺會換尿布,動作快又熟練。
一時間五味雜陳。
在他認知里面,這應該是女人做的事情。
看著陸嶺忙完,紀晏安開口:“陸副團,你不想問我為什么會在這兒嗎?”
陸嶺懷里抱著小娃,語氣很淡:“你說。”
“沈溪今天下班被人跟蹤。”紀晏安說。
沈溪“啊”地叫了一聲,是紀晏安看到她被跟蹤,才又要去飯店又去電影院,把跟蹤她的人甩掉才跟她回家嗎?
看來紀晏安的觀察力也不錯。
這就合理解釋了今天紀晏安的行為那么奇怪。
誰跟蹤她?她一心想盡快回家,沒有放出精神力,自然也不知道有人跟蹤她。
而且她走的路都是大馬路,路上人很多,跟蹤她干什么!
陸嶺眉頭皺了起來,問:“跟蹤她的人長什么樣?”
今天是周三,紀晏安能在醫院門口遇到沈溪說明他沒有到下班時間就特意到醫院門口等著沈溪,說明他想看到她,余情未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點是跟蹤沈溪的人。
紀晏安描述了那人相貌,寸頭,四方臉,黑,總之是長相普通沒有特別相貌特征的人。
紀晏安還說了如何發現有人跟蹤沈溪,說他們在電影院出來,已經把跟蹤的人甩掉。
陸嶺短暫思考之后說:“我明天安排人暗中守著咱們家,既然有人跟
蹤,可能不會只是一天,明天沈溪你不要騎車,走小路,我一定把跟蹤你的人找出來。”
他捏了捏沈溪的手:“不用怕,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遇到這種事,他第一考慮的是沈溪跟倆娃的安全。
他想應該跟他執行的特別任務沒有關系,他非常謹慎,抓起來那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相貌。
沈溪點點頭,說:“聽你的安排。”
她放出精神力探查四周的話,很輕松就能發現誰跟蹤她。
她下意識朝兩個小娃看去,這種事情她自己是不怕的,但是有了小娃之后,她膽子都變小了。
陸嶺甚至迅速為沈溪規劃了明天的路線,他們商量完,紀晏安問:“需要我幫忙嗎?”
陸嶺回答:“暫時不需要,需要你的話一定會找你。”
紀晏安點了點頭,他覺得陸嶺這個回答特別大氣,一點都不生分。
對陸嶺有了一點點好感。
前腳紀晏安剛走,后腳嚴啟明來了,他站在大門口喊:“沈溪,你看到我爺爺沒有?”
沈溪連忙迎出門,問道:“我師父他出門了嗎,不是一般都不出門的嗎?都這么晚了還沒回去?”
嚴啟明滿臉焦急神色:“跟人走了,我也是下午六點多才知道,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哪兒都沒有。我把你兩個師兄那兒都找過了,又找到你這兒。”
“他又看不見,跟誰走了?還出去這么長時間。”沈溪也有點急,老頭子要是眼睛好,那她不會擔心,眼睛看不見還瞎跑不就麻煩嗎?
嚴啟明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說:“下午一點他被保姆領到大門口,見了據說是個親戚的人,保姆快到六點也沒見他回來,就給我打電話,我這才找人。”
這都出去七個多小時了,一個失明又不常出去的人在外面非常不方便,沈溪安慰他:“不用急,他一個老頭子這么大歲數不會遇到什么壞人,圖啥呀。你報公安了沒,我們讓公安幫忙找吧。”
陸嶺
有輛工作用的吉普車,他們先是把兩個小娃跟李大娘送到沈父沈母家,聽說嚴岐伯出去這么晚還沒回來,沈父也要出去跟著找人。
但沈溪堅持讓他在家看孩子,畢竟她白天被跟蹤,她需要確保兩個小娃安全。
她并沒有跟沈父說這事兒,但見她堅持,沈父只好作罷。
之后,沈溪跟陸嶺馬上去路北派出所找郝衛民,郝衛民這個光棍可是敬業的很,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派出所,他馬上派出手下五名公安幫忙找人。
公安出動之后,沈溪他們倆也沿著大街小巷開始找人。
要說找人,沈溪雖然不如公安專業,但絕對比他們更有優勢。
陸嶺開著車,她就放出五十米的精神力搜索道路兩邊。
期間還跟郝衛民碰了一次頭,他們那邊也沒收獲。
直到晚上十點鐘,沈溪用精神力探索到嚴岐伯在一間廢棄倉庫,竟然被綁在一根柱子上。
沈溪有點急,趕緊用精神力搜索,好在除了他一人,廢舊倉庫里沒有別人。
沈溪肯定不能直接說老先生在里面,只是讓陸嶺停車,指著破舊倉庫說:“這個倉庫門口有被踩倒的草,說明有人來過,你說我師父會不會在里面,要不我們去看看?”
陸嶺打量著那個破舊倉庫,心想老先生不會沒事來這兒吧,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我們去看看。”
舊倉庫沒鎖,只用舊鐵絲把門把手纏上,兩人進到舊倉庫里面,陸嶺拿一只手電筒,很快掃到被綁在柱子上的嚴岐伯。
“師父。”沈溪跑過去。
兩人趕緊把嚴岐伯解救下來,把他嘴里的抹布拿走,老先生意外精神還不錯,破口大罵:“兩個畜生,兩個孫子,算計到我頭上。”
看老人家安好,沈溪就放心了,一邊牽著老人家往外走,一邊說:“師父,你省省力氣,先別罵了。”
三人上了車,陸嶺就開車往回走,他們不準備先把他送回家,而是先帶著他去派出所。
嚴岐伯還是一路走一路罵,沈溪從他陸陸續續的罵聲中
,知道原來是他老家來了兩個親戚,認為他手里有一些有奇效的中藥秘方,就來跟他要,嚴岐伯說沒有,倆人就把他關到倉庫。
沈溪安撫著老人,說:“不生氣了,到派出所再說,讓公安去把倆人抓回來。”
正好路上遇到郝衛民,就一塊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沈溪先給嚴岐伯倒了溫水,又借用派出所的廚房給他做一碗雞蛋面,讓他邊吃邊說。
原來這事還跟沈溪上交膏藥秘方有關,嚴岐伯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中藥,兄弟倆小時候同時跟父親學中醫,但是他極有天分,后來成為有名的軍醫,但他二弟資質平平,只學了個皮毛,到孫子輩就更不行了,其中一名堂孫在當地當赤腳醫生,水平還一搬。
他們在報紙上看到沈溪上交膏藥秘方,并且知道沈溪是嚴岐伯的徒弟,理所當然認為秘方是嚴岐伯給的,并由此推理,嚴岐伯藝術那么好,一定是當時祖上把秘方跟針灸、推拿等手藝的精髓都傳給他,他們那一支學的是普通中醫。
他們哪里肯干,就來找嚴岐伯,讓他把祖上的秘方都交出來,嚴岐伯說沒什么秘方,他們就把人關了起來,讓他反思。
嚴岐伯吃了面,喝了水,力氣恢復,繼續大罵:“祖上傳下來那點才是皮毛,我現在的方子跟手藝都是我自己研究得來的,把那倆不肖子孫抓來,看我不打死她們。小溪,你去給我找根棍子來。”
郝衛民說:“你先消消氣,老人家,你先告訴我你倆堂孫都長什么樣,我這就安排去抓人。”
嚴岐伯說完名字跟兩人長啥樣,郝衛民立刻安排去抓人。
沈溪說去派出所院子里折了根粗細正好,很趁手的樹枝來,遞到嚴岐伯手里,建議道:“師父,要不咱們先回家吧,等公安抓到人會通知咱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25 11:20:42~2021-07-26 08:55: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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