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聽完他的話若有所思,沒有再問詢其他便要離開,可是他卻又把她給喚住了。
“慕總,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秘書詫異,最近總裁一直都不常露面,更別說開口說話,而他卻主動把自己喚住,她便猜到他要說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告訴策展人,我這畫展是為了我愛的人舉辦的,另外,對外大肆宣傳我跟莊思思的婚訊,越多人知道越好,不如就把婚訊跟畫展放在一起宣傳,或許會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慕以暄忖度著,世人最喜歡看得就是附加在愛情故事上的東西,那他就給她們一個故事。
“慕總,您真的決定跟莊小姐?”秘書詫異了,公司里都知道慕總把莊嚴年收拾送進監獄的事情,怎么還會?
“你盡管聽我的,其他的不是你該關心的!”慕以暄冷眸掃了她一眼。
秘書心底一縮,不敢再說話,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傍晚,他駕車行駛在車流擁擠的路上,不知不覺就到了云冉曾經住過的那套房子,自從云冉失蹤之后,他來過幾次,后來怕觸景生情便沒有再來,到現在,已經幾個月過去了。
傭人們看見他一個個跟見到鬼一樣,好不容易回神,正打算說些什么,卻看到他抬手示意他們別打擾,便只好怯怯的退了下去。
慕以暄自己也說不清今天為什么突然就很想回到這里,或許是太久沒有云冉的消息,他的心有點累了,不,是孤獨了,這是他一直都不想也不敢承認的東西,一直都存在于他的內心深處,現在卻愈發的叫囂起來。
走到云冉住過的臥室里,摸著云冉曾經躺過的大床,過去的一幕幕突然呈現在自己的眼前,他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可是內心深處還隱隱作疼。
他怎么能那樣強迫他心里最愛的人,怎么能那樣做,可是現在,她卻連他道歉的機會都不給。
屋子里依稀殘留著云冉留下的痕跡,他緩緩地坐在了床沿上,又躺在了床上,抱著云冉用過的被子,緊貼在胸口,怔怔的盯著天花板發呆,從不知道自己還會落淚的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就算是父母慘死他滿心仇恨的那些年,他都從未想過用哭的方式發泄,可是現在,他竟然滿心都被這種情緒占據著。
思索了很久,他終于明白了,那是一種愿望達成之后的孤寂跟無奈,漫漫人生路,他突然不知道何以為寄。
也是再也尋不到心中那處溫暖的無助,此時此刻,他才算是明白云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只要她在,他的心便活著,而她離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雖然還活著,卻猶如行尸走肉一般。
他從口袋里抽出一根煙,淡淡的眼圈環繞在他的四周,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一根接著一根,最后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是第幾根了。
望著窗外的景色,樹葉飄零,霓虹燈閃爍,他突然想到什么,把剛剛點燃的煙碾壓在煙灰缸里。
“以暄,不要抽煙,我不喜歡。”耳畔仿佛又響起云冉的呢喃聲音,可是轉瞬即逝,他還沒有觸及,就已經不見了,快的讓他來不及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