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片帶著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這可是以暴制暴的無印良品。我又是越王劍的主人,可以說是用了幾乎所有力氣。
而這個男人居然是悶哼了一聲,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了。
上古四大兇獸之一,就是和堯舜同時代出現,甚至更早。
就連站起來的姿勢都那么優雅,要不要這么炫酷。優雅的讓我在懷疑,這貨到底有沒有被我打中。如果有的話,他現在不應該這么靈敏,如果沒有的話,他應該反手過來就殺了我。
“你說的她,到底是哪一個她?你有沒有想好,你到底想要哪一個?”
轉過頭來,囂張而且霸道。
眼睛像是針尖一樣的對著我看。
我底氣不足。
因為他問我的顯然是,沈悅和我的女朋友,要哪一個。
明顯的是在欺負我這么個老實人。其實,這里是沈悅的墳墓的地下,按理說,我問了她在哪里。得到的回答也應該是以沈悅為目標的各種利益方面的博弈。
但是現在卻沒有。
這個人的手里,真的有我想要知道的女朋友的消息。
“現在是我在和你談條件,如果你不告訴我,那么你就別想要活著走出去。”我有越王劍在手,只要我沒有死,這把劍就一定會護我周全。
這個男人彈了彈身上的土。
其實吧,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土。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狂妄嗎?就連舜都沒有這么和我說過話。”
這個男人眼中的陰狠畢現。
顯然,他現在還能和我這樣子一字一句的扯皮,不過只是因為他被封印的太久,所以根本就沒有實力一巴掌拍死我。
否則,我現在只會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身首異處。
而我現在之所以沒有用越王劍殺了他,也只是因為我的肋骨斷了,剛剛好了的地方現在又斷了。哪怕是自己走路都費勁,提起劍來軟綿綿的,連個蘿卜都切不爛,更何況是殺人。
我們之間,不過只是一場華麗的僵持。
我能看透他,他也能看透我。
如果真的出手,到底誰死誰傷,一點兒也說不準。再沒有必勝的信心之下,兩個人就是這么的僵持著。
互相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我年輕,到處都是破綻。只是哪一個的問題,就把我給困住了。
“舜帝?”
我其實聽到了舜,還是反映了一下才明白,我們平時稱呼三皇五帝之一的舜一直都是舜帝。幾乎沒有任何一本教科書會單獨的寫舜。
好像他和舜帝很親近一樣。
“黃口小兒,不足掛齒。”
這逼裝的,妥妥的必須給滿分呀。
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
“沈悅在哪里?”我年輕,我比較沉不住氣,我還是先問了出來。這里是沈悅的地界,沈悅失蹤了就是大事兒。
所以,我先問了沈悅在哪里。
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成為了我接下來命運的轉折點。
所愛,最重要的人,和我之間從此就出現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男人就是這樣,變心了的時候,自己不自知,一直到了抉擇特別難得時候,才會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把那個天平傾斜。
我已經,傾斜了。
這個人哈哈大笑著。
“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不是我弄走的。不過,這個小美人可真真的是人間極品。你小子可真的是有福氣。”
這一句話說完,我就問他:“另一個呢?”
“你太貪心了。”
饕餮說完,就拿了一塊石頭,朝著我砸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男人之間的心照不宣的默契,我居然也是在這個時候又提著越王劍沖了出去。
明晃晃的刀光里面,我看著饕餮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揚長而去。
而我,卻是透過了饕餮的臉,看到了另一副大紅的棺材。
像是水中盛開的木芙蓉一般,紅的妖艷,生機勃勃。這副棺材幾乎是半透明的,吹彈可破的樣子。
而在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張臉。
那張臉,是圓圓的。
我驚訝的一下子仰面倒了過去。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我和人偷情,然后被老婆捉住了一模一樣。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天已經亮了,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子甜膩的香味。
我才翻了個身,就看到了荊芥端著一碗粥進來。
“這里面放了冬蟲夏草,你好好的補一補。”荊芥臉色不改的看著我,好像是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自己知道,我什么都沒有做過。
“晨哥,你是不是好了?”
劉離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他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很,但是眼神看著我們兩個特別的活泛。這是怎么了?
荊芥給我端粥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手上多了幾道指頭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我的肋骨斷了,所以吃東西很痛。荊芥干脆又拿了一個碗,給我涼著。
“荊醫生,你受傷了嗎?”
看到人家一個藥師紆尊降貴的給我做飯,我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理會劉離。畢竟,他在地底下坑我,我現在還記仇呢。
要不是他攔著我,或許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呢。
一個高冷的人嬉皮笑臉起來,讓人覺得特別的不舒服。劉離原本在我的眼里是一個純凈無暇的人,但是現在卻是因為某種秘密,把我們隔開了。
“你昨天回來之后,一直拉著荊醫生的手,死活不松開。原本,我想要用我的手替換下來,但是一換你就開始哭。就連醫生接骨頭的時候,也是必須荊醫生的手被你抓著,才能不鬧。”
我睡著了的時候,有這么可惡嗎?
這不是活生生的在逗我嗎?
這個國際玩笑現在可是開大了。
“你確定,那個人是我嗎?”
我顧不上之前那一段了,直接質問荊芥。荊芥臉色有點兒不對,收走了我沒有喝完的粥,扭頭就走了。
金絲邊眼鏡地下那一雙眼睛狠狠地掃了我一眼。
荊芥出去之后,我覺得我的思維才正常了。
整個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劉離。
“你能解釋一下嗎?”
劉離坐下,逆著光線的臉看起來特別的優雅從容,剛才出現的那一點點的情緒,也立刻消失不見了。
就是這樣的表情,讓我覺得高深莫測。
這許多年來,我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人,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的各種伎倆。劉離這是明擺著疏遠我。
我曾經以為,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因為你被人算計了,有人想要你死在里面。而我想要救你出來。當時下面的廢墟已經坍塌了,是我下去把你背上來的。”
劉離希望我因為他救了我,就不要追究的太過于深入。
不然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是,人往往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連神靈都可以置于不顧。
“可是,我想要知道的是真相。”
劉離淡漠的看著我:“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肯改變一點?”
像是一個洋娃娃一樣,被鎖在抽屜里,那樣的日子,對于我而言,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未必要見到多么廣闊的世界,但是我不能容忍我在乎的人消失的莫名其妙的。
讓我改變,怎么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劉離沒有回答,接下來的幾天,荊芥住到了他的房間,每天給我換藥和煮飯。而劉離住在了快遞店里。
在我看來,那個地方現在就沒有辦法住人,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單間兒,連個廁所都沒有。晚上著急起來,必須穿上衣服,去幾百米之外的公廁。
而且,那個地方不能洗澡,沒有柔軟的棉被。
劉離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一個蒼白而且高貴的少年。
這樣的性情的養出來,必然是包含著不少的金錢的花費。而現在,劉離卻是住到了那么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我心里有愧。
但是這件事情他不說,這就是觸犯了我的底線。他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最看中的是什么。
他這樣做,就是明明白白的打碎和否定了我這么久以來的所有的努力。
隔天,電視上開始播放花園小區因為建筑老舊出現的墻體坍塌的問題。地下水位的下降造成了樓梯整個沉降。目前已經調用了市里最好的團隊過來進行搶修和測評。
也就是這些所謂的專家在坑害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那開裂的痕跡,一點兒也不像是普通的地下沉降。
分明就是有一個龐大的東西從地底上來了,把整個建筑給震塌了。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見到的最大的動物,也就是動物園里面哪個肥豬的幾倍的大象。
和饕餮比起來,不可同日而語。
電視上面的鏡頭慢慢地切換到了沈悅的墓地的那一塊兒。那里的墓碑現在已經完全因為塌陷而變成了粉末渣子,而我又進去的那個洞找不到了。
劉離為了救我,從坍塌的洞口沖了進去。我也看到了他手上的傷。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有人對你好的不像話,但是他卻不支持你所做的事情。
這樣的友誼,到底能不能要?
電視上的鏡頭切換過來切換過去,來來回回的就是那么幾個場景。看得人心煩,荊芥在洗碗之后,坐在了桌子邊上,她的動作不那么的麻利。
我才想起來,她也是重傷剛剛好了的人,我居然讓她照顧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