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千年以來,之所以沒有人使用越王劍,不光是因為名頭已經響亮的成了護國神器。更重要的是,凡是使用這把劍的人,都會被這把劍慢慢地影響。
賢明的君主大多數還是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讓天下萬民臣服,安居樂業。
只有暴君和不靠譜的昏君,才會寄希望于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兒。意志堅定的人,會在使用越王劍的過程中慢慢地被滲透。而意志不堅定的,嘗到了一點兒甜頭,就不能夠自已了。
雖然殺了偉賢,但是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翻江倒海的興奮。
如果不是蘇飛鸞早早的說過的話,那么我現在肯定以為是我為沈悅報了仇,所以現在是情緒上來了,開心的不得了。
但是我現在知道,是這把劍現在在測試我。
就像是一個電腦剛開始使用一個系統,開始的時候性能很好,但是時間長了缺點就顯露出來。這一點在蘋果電腦上尤其的明顯,本身自帶系統,但是裝了其他的系統之后,開始不會發熱,用不了多久,各種性能都開始下降。
而這樣的下降是不自知的。
我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調勻了我的呼吸。
里約奧運會,那么多的興奮劑事件。我覺得,如果有人拿著這把劍舞了一會兒,只要砍了帶血的東西,絕壁能夠在尿檢里面找到興奮劑的影子。
我現在就興奮的不行。
如果饕餮敢出現,越王劍在手,保證把他砍成了餃子餡兒。
看看,我現在就是這么狂。
二哈像是長大了一樣,靜靜地坐在一邊兒看著我。我重新收拾好的東西往前走,二哈就在那么的跟著我。
不過,它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回頭看過去。
手里的礦燈照上去,已經看不到了頂。
這條樓梯現在已經慢慢地消失不見了。我只能往前走,再也沒有了能夠回頭的機會。饕餮已經知道我現在來了,而且,他現在堵住了我回去的路。
現在,擺在了我面前的,說白了就只有一條道兒。
那就是殺了饕餮,我活著出去。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永遠留在這里,永無再見天日的時候。
正常人都會覺得膽寒。
但是因為我有了越王劍作為倚仗,所以覺得很興奮。好吧,我現在如果讓我代替我國的足球隊上場的話,我一定會踢出亞洲,沖向世界。
不要迷戀哥,哥現在就是這么吊。
一人一狗,在狹長的樓梯上慢慢地往下走著。
前幾次來的時候,無比的兇險,幾乎是九死一生。但是這一次好像是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一樣,有一雙我看不見的眼睛,就那么肆無忌憚的看著我。很不舒服。
越王劍雖然囂張,但是在往下面走的越多,越發的沉靜下來。
囂張又圓滑的人一般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遇到自己能夠搞定的事兒,就會特別的嘚瑟。顯然,越王劍就是這個性格。
但是另一方面,遇到了能夠制服他的人,就會變得很乖,不吵不鬧的立刻改口叫別人老大,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說得好聽了,這叫做能屈能伸,說得不好聽了,這就叫做臉皮厚。
這一點兒,我好像和越王劍是相通的。
如果一會兒遇到了饕餮,打不過,需要叫人家爸爸,我也能叫得出來。
我背上的越王劍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作為回應,它愉快的閃爍了一下。真是一把好賤呢。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寒意越來越厲害。
不過,我也就不后悔沒有穿毛衣了。因為這里的冷,直接就是從腳底心和心里開始冷,衣服根本就起不到保溫的效果。
穿的再多,也沒有什么用處。
二哈最先察覺到了冷。
尤其是在我跟前,一直蹭來蹭去的,那一雙無辜的小眼睛就那么看著我。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我揉了揉它的耳朵,用我最溫柔的語氣和它講了一遍,幾乎是安撫了。
像是在安撫它,也像是在安撫我自己。
二哈并沒有難受很長時間,它的蹄子飛快的朝著下面飛奔。它四條腿,我只有兩條腿,就算是我拼盡了全力,也不會有它跑得快。
不過,我也算是付了二哈了,這么陡的梯子,它那么重,跑得那么快,居然沒有滾下去。
我也算是開了眼了,不過,這可真是不經夸呀。我這才夸了一句,都沒有說出來,這貨就已經開啟了滾動模式。
自行腦補撒尿牛丸掉在了臺階上的場景,我勒個去,簡直就是銷魂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不能讓二哈離開我的視線。
這玩意兒要是滾得找不到了,那可就麻煩了。我趕緊在后面追,重力加速度的一個分力在用力,也足以讓一個初速度為零的家伙在一分鐘之內有了十幾米每秒的速度。
我快要跟不上了,腳下一滑,和二哈的命運一樣,也是人仰馬翻的摔了下去。整個人根本就不是看起來狼狽,而是滾得特別的疼,我盡量的用手捂著頭。
如果這么繼續下去,那么就只能給活生生的摔死。
我手騰出來,摳著邊上的樓梯。然后停下來了。指甲疼的鉆心,但是一眼看下去,像是沒有頭一樣。
靈光乍現,我把裝滿了東西的旅行包墊在了身下,然后一用力,滑了下去。
下面的坡度明顯比上面的緩和多了。這樣子下去就像是劃船,而且能夠節省不少的體力。這樣子最好的一點是還能夠控制我下落的速度和節奏。
比走得快多了,但是又比滾得慢了不少。
劃了沒多久,我就看到了困在樓梯上呼哧呼哧喘氣的二哈。我把它弄起來,它還在瑟瑟發抖。早就讓它留在家里,這貨非要跟過來,真是攔也攔不住。
速度快了很多之后,我們還是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底部。
我把旅行包拿起來,這包可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有壞。我去年買了個登山包,超耐磨,現在在我看來,還真的不是一句罵人的話。
下面還是一片漆黑,礦燈的可見光范圍非常的低。
我之前學的那些套路什么的,現在都不管用了。兩眼一抹黑,看不出來東南西北。壞了,這可怎么辦?
越王劍只是個武器,又不是個指南針,所以找東西不能靠它。
就在我找方向的時候,二哈拼命的朝著一個方向跑了起來,水花四濺。而我也看到了二哈追的那個方向好像是有一股強大的氣流穿過。
我知道了,我一直也是在被人監視著,現在二哈發現了那監視的動向,追上去,反而讓對方暴露了。
我也趕緊跑。
不過,背著六七十斤的東西,跑起來特別的累。
而那個東西的持續時間,也沒有多長,二哈就站在中間,不動了。要知道,狗鼻子可是特別靈的,如果狗鼻子都找不到了,基本就是沒戲了。
哪怕現在科技那么發達,但是在重大災難過后,都是用搜救犬。
經常有新聞爆出來,救人活生生的把搜救犬給累死了。
二哈一下來就開始跑,現在趴在地上氣喘吁吁。
我知道它盡力了。
我拔出越王劍,在地上狠狠的劃了一下,地上電光火石之間,我立刻知道了往哪里走。
有時候,人不光是和自己心愛的人會有一種心電感應。就連和自己的敵人,也會有著很強的心理感應,就在越王劍殺氣騰騰的掠過地面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輕微的震顫。
就連國家都能鎮守的越王劍,我覺得饕餮也怕。
既然它怕,那么心臟就一定會跳動。
我迅速的抽身,朝著那個地方跑過去。
蘇飛鸞告訴我,饕餮的體積龐大,而且是山石為主。如果我想要殺了它,一塊兒一塊兒的割下來,就算是我孫子那輩,都不能把饕餮給解決了。
殺人誅心。
就連對付饕餮,也是這么個道理。
我要把饕餮的心臟給剁了,讓他灰飛煙滅。
我沿著積水潭慢慢往前走。二哈慢慢地跟著我,我們在這個地方成了唯一的戰友。我發誓,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來這個地方。
饕餮也是要依靠微薄的能量才能活下去,畢竟沒有活著的生物是能夠什么都不吃的。饕餮就是靠著空氣里的微生物和一點點過往的小東西。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老鼠其實就是幫著這個龐然大物得到營養。
而饕餮給他們的,就是死也死不了。那些老鼠慢慢地就習慣了,給饕餮好處,不用死,一有點兒不舒服就要趕緊拿東西回來給饕餮。
用老鼠來偷盜,是一種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偷盜辦法。
上古動物的智商,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我以為和蘇飛鸞之間的打斗已經是我的極限了,F在才知道,極限還在這里等著我呢。因為水潭里面的水位在慢慢地上漲了。
而且,這個水面上彌漫著一股子酸味兒。
仔細辨認一下,就能讓我吐出來。
這他媽的是饕餮那家伙的消化液,他是想要把我給消化了。真的是惡心的人不行了,我趕緊往對面走。要趕在水位淹沒我的時候,抵達饕餮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