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里面的,一定是我想要找到的小王。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把照片后面的部分小心翼翼的拆下來,取出來里面那張撲克牌。
出人意料的是這張小王居然真的是笑笑的灰色照片。
她在天臺上,看起來很漂亮。
我把這張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口袋的夾層里,和其他的牌區分開來。然后,我要找到的就是大王,但是大王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我應該怎么去找線索。
小藝的家被我弄得坑坑洼洼,如果這里還要住人的話,那我一定會被一家人群毆的很慘。我把書桌前面的凳子擦得干干凈凈,然后坐在桌子上,把這些牌全部擺出來。
我想看看,到底有什么蛛絲馬跡。
我把這些牌全部放在了桌面,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除了小藝和笑笑兩個人,其他人看起來都特別的丑。
讓我覺得驚訝的是,有一張牌上面居然還有我,是紅桃。顯然,那血肉模糊的樣子,應該是死于地震。
我皺了皺眉頭,然后把這些牌給翻了面兒。
每一張牌上面死的人的地方都不一樣。
有的是山上,有的是學校,有的是家里。
而我那一張,死的比較窩囊,看起來應該是一家溫泉會館。不過,這些牌上面的人死的似乎也是有共通之處。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每一張牌的上方,都有一個月亮。
我那一張也是如此。
而每一張牌上面的月亮的位置,幾乎也是相同的。那么,就意味著,每一次死人,都是死在了一個月固定的那一天。
那我想要找到大王,就要找到那一天的那個地點。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里提點了一下,豁然開朗。我回到了小藝出事的地方,然后開始坐在其中一輛車里面等著。
我必須在這里一直一直等著,才能等到了那么一張牌的出現。
運氣好的話,我可能等一個月,運氣不好,就不知道到了何年何月。我就坐在這個豪華的林肯車里面,把玩著這一副撲克。
開始,還覺得這上面的死人弄的人的心情非常的不愉快,但是時間長了,慢慢地開始猜測,這些人到底是因何而死。
我曾經看過很多的小說,主角為了幫助人,而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而我遺憾了很多,給不了很多人真正的圓滿的大結局。甚至,就連保持基本的生活都做不到。
我開始的時候,很自責,后來慢慢地接受了。
因為這就是生活本來的樣子。
就算是最后得不到想要得到的結果,我們依然需要好好的努力。肚子餓了的時候,我就去對面的超市里面拿泡面和水果,然后我把錢留在柜臺。
倒不是我不想占便宜。
我想要一種這個世界有人的感覺。
一直到了十八號的晚上八點整,我看著小藝被撞死的那個地方的井蓋處閃閃發光。我趕緊跑過去,從里面拉出來一張嶄新的紙牌,月光下,這張牌閃閃發亮。
上面正是小藝。
邪魅而霸道的看著我。
我拿到了這一張牌,就在我把這張牌和我的其他的牌全部放在一起的時候,路邊來了一輛公交車。我現在明白了,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找到這所有的牌。而這些牌面上,都封印著一個個的靈魂。
我要把它們全部帶走。
當我回到了荊芥的診所,正是早上八點鐘。
荊芥打開門上班,她告訴我笑笑在我拿到了牌的那一瞬間,已經離開了。她現在可能去上學了,也可能是是去和朋友們逛街了。
荊芥從我的手中拿過那一沓牌。
牌面上的人在接觸到了陽光之后,一個個的像是煙霧一樣,慢慢地消散了。而那一沓牌面,居然面成了白板。
每一次,雖然我不聰明,但是,我都是用我的命去拼出來的。
顯然,我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明白。
到底,我得到的,濕衣服什么樣的牌。
荊芥顯然是知道的。她讓另外的一個醫生值班,然后上樓給我跑了一杯茶。看樣子,她是要給我講故事。
我感覺我去了那個世界好幾個月,現在已經很久沒有和活人好好的說話了。
哪怕是荊芥想要罵我,我都會覺得非常的有意思。
荊芥說:“這世上,有些東西比較邪氣,可能會把人的靈魂給吸引過來。”
荊芥給我的茶水里面加了一滴蜂蜜,然后開始講這個故事。她說,這一副牌,在很久以前,應該是來自于歐洲,通過一個商人到了中國。
在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這一家人離開了。撲克牌特別的寂寞,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里,漸漸地生了怨念。
原本,像是麻將,撲克,這一類型的東西,就是非常熱鬧的,這一類型的牌,在主人越是精心的愛護過,在放置的久了之后,就會越來越多的怨念。
而小藝,本身就是一個不怎么起眼的姑娘。
她其實很希望能夠擁有笑笑的一切。
而在三番兩次的失敗之后,她最終還是和牌面做了交易。只是,牌面是把她帶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她成了學校里面的校花,成了家里面的很好的孩子,看起來一切都非常的幸福。
只是不真實。
為了讓這個世界看起來真是一點。
越來越多的人,被誘殺,進入了牌面里面,成了里面的一個角色。
“現在,你知道為什么里面的世界看起來特別真實吧?”荊芥示意我把茶喝了,我有點兒抑郁了。
因為里面的東西實在是太真實了。
我現在包里裝著的面包,還能拿出來吃。
“我真的好后悔了,我應該塞一輛蘭博基尼到公交車上。你看看,我現在還是一個窮的不行的屌絲青年,怎么辦呀。我能不能再回去一趟?”
聽完了故事之后,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我才知道了,原來是這樣的,真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要是把金店里面的金銀珠寶全部拿出來,那么我就能在我爸爸把他那里的山給翻修一遍。
不然,每次打個電話都沒有信號。
“駱晨,你再喝點兒水,然后去好好的睡一覺。”荊芥非常體貼的又給我倒了一杯茶,應該不是我的錯覺,最近感覺荊芥越來越女人了。
我喝了茶,然后感覺眼皮特別的困。
眼前的荊芥像是變成了兩個人。
都是扎著高高的馬尾,頭發又黑又直。眉眼精致,但是就是看不清楚到底那個更漂亮。我強撐著趴在桌子上,我以為是我現在累了。
但是荊芥卻好像是什么都知道,把我扶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駱晨,你好好睡一覺。”
荊芥真的是太體貼了,她居然還把毯子往我身上披了一條。然后,我看著在我面前脫了白大褂,換了一件灰黑色的大衣出了門。
荊芥要去做什么?
她把我拿回來的那一摞牌給拿走了。
我的腦子昏昏沉沉的,難受的厲害,如果我現在還猜不出來,荊芥一定是在我喝的水里面下了藥,那我肯定就是個傻子。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掙扎著從沙發上翻下來,但是荊芥已經出門了。
我聽見門被她卡的一聲鎖上了,這是要把我鎖在里面,不讓我出去。我現在不敢閉眼睛,因為我怕睡過去,醒來之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死不瞑目,這個詞語我現在算是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我幾乎是爬到了門口,然后拼命地拍著門。
但是,沒有一個人響應我。
這里是荊芥在三樓的辦公室,這間房距離另外一個門大概有五米遠的距離,然后門都是十分厚重的木質防盜門。
我現在欲哭無淚。
我這么的拍門,誰能發現這里有一個我?
好在桌子上有我的包,我的包里面有我的手機。荊芥是一個有文化,有素質的人,自然是沒有動我的包。我在地上使勁兒的掐著我的胳膊,我可不能這么的睡覺睡過去。
手機拿在我的手里,我靠在窗戶上,但是我看著荊芥下樓之后開車朝著花園小區的方向去了。我打電話,我想要找個人來把我給撈出去。
但是電話撥出去,我才發現,我的手機現在居然是欠費的狀態。
我現在的心情比日了狗了還要慘。
我不知道荊芥到底是給我吃了什么,搞得我現在除了去睡覺,什么都不想做。我手機已欠費,就直接變成了板磚。
真懷疑荊芥沒有拿走我的手機,會不會是因為她知道了我的手機已經欠費了。
但是就算是欠費了,我也得出去呀。
荊芥桌子上的電話,我打了半天,都是忙音。顯然這只是一個內部電話,根本就不能往外面打。
我能從外面活著回來,我就能從這里走出去。
我去衛生間,把冷水澆了一頭,讓我自己保持清醒。我拿著椅子去砸玻璃,這個點兒,街上陸陸續續有了不少人。
半個小時以后,我終于從樓上爬了下來,感謝開鎖公司的人。
付了四十塊錢,我下樓攔了計程車就往花園小區趕去。現在藥物的作用已經在慢慢地退去,但是我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我告訴司機,到了以后把我給叫醒,我身上只有二十塊,跑多了我也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