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清涼如水,空寂的寢殿中處處透著孤涼氣息,洛冰蘭躺在床上,攏了攏身上柔軟的寢被,但卻依然抵消不住那涼涼的寒意,一夜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片刻。
只是那雙眼睛卻愈加紅腫,宛若如核桃般大小,青兒見狀,忙拿來冰塊,敷了半日才稍稍有些好轉,又細細的描畫了眉黛,才算勉強遮掩住了。
“皇上昨夜睡在了暖心閣。”青兒描畫著眉眼,輕聲說道。
洛冰蘭心中微微一凜,有些出乎意料,但細細思量,又有些恍然,卻只是靜默不語。
顯然,蕭靖晟此時的心情似乎更差,陰寒著臉瞧著殿中的一眾大臣,連連否決訓斥了多個大臣,弄得一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惶恐,忐忑不安的挨到了退朝,才出了大殿,松了一口氣,卻見小玄子急匆匆的朝人群走來,才松下的一口氣又都提到了嗓子眼中。
“睿王爺請留步,皇上宣王爺去上書房。”小玄子走到睿王爺身前說道。
睿王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挑眉向上書房的方向望去,清逸雋秀的容顏浮現一層淡淡的笑意,面容溫和地說道:“小玄子,本王聽聞皇兄新得了位美人,漂亮嗎?”
“王爺一會可千萬別提,皇上正為此事煩心呢。”小玄子說道。
在宮中,當奴才的背后議論主子的事情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小玄子深諳其中的道理,只是眼前的人是睿王爺,生性灑脫隨和,又深的皇上信任,倒沒有了那諸多般的顧忌。
睿王爺走入上書房時,蕭靖晟正坐著批閱奏章,神情倒甚是淡然專注,全不似剛剛在大殿時的雷霆風行,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才緩緩的從案上抬起頭,瞧著殿中默然站立的睿王爺,神情頗有淡然,只是那雙烏黑銳利的雙眸中散發著精亮的寒光,宛如一把利劍射在睿王爺身上。
“這段日子又去哪閑逛了,連上朝都見不到你的人影,你這親王的封號,若是不想要,趁早告訴朕,不知多少人排隊等著呢,朕也樂得賞給別人。”蕭靖晟說道,平和的語氣中透著疏淡。
睿王爺不由得彎嘴輕笑,嘴角輕輕上揚,選擇性的忽略掉蕭靖晟那逼人的目光,以及那波瀾不驚的話語后隱藏的怒意,只笑吟吟地說道:“皇兄若是賞給別人,那最好不過了,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極盡所能的想嫁給我了,臣弟倒樂得自由自在。”
“既是如此,那朕就成全你。”蕭靖晟說道,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笑意,揚聲喚道:“小玄子······”
“皇兄,臣弟隨口說笑,您還當真啊!”睿王爺忙笑著攔道:“皇兄,總不能您被人擋在了門外,就來尋我的晦氣吧。皇兄,臣弟聽聞您最近新得了位美人,既然毓秀宮的門不開,就讓它關著好了,正好可以和這位美人多親近,何況這各宮的娘娘可都日夜盼著皇兄垂憐呢,哪一位不比姝貴妃溫順可人?皇兄既然已經冷落了她數十日,那就繼續晾著她好了,正好可以磨磨她的脾氣,以后也好省得亂吃這些閑醋。”
“這就是你出的主意?”蕭靖晟凜冽的目光盯著睿王爺半響,冷冷地冒出一句,停頓了片刻,神色挫敗的輕聲說道:“朕哄還哄不好呢?”
睿王爺從不曾見過,向來果敢冷淡的皇兄此時的神情竟是如此的落寞,早在江南時,他就已經明了皇兄很喜歡姝貴妃,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的情深根種,收起了一向的玩世不恭,認真地說道:“皇兄既然如此在意皇嫂,為何當日意氣用事,憤然離開呢?世上沒有哪個女子,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去寵愛其她的女子,而無動于衷的。皇兄貴為天子,坐擁三宮六院,平日里按制度寵愛其她娘娘,皇嫂無奈也無力去反抗,但這次卻是前腳剛從她的身邊離開,后腳就踏入了別人的宮中,一連冷落數十日,還新寵了一位女子,皇嫂的心中必是耿耿于懷的?”
“朕也早已經后悔。”蕭靖晟低聲說道:“昨夜哄了半日,沒有換來一句好話,最后,卻讓朕離開。”
“所以,皇兄就離開了?”睿王爺問道,無奈地搖頭說道:“皇兄,女人說的話,您怎么能信?”
“······”蕭靖晟疑惑地看向睿王爺。
“女人向來都是口是心非的,皇嫂嘴上讓你離開,其實心中是希望您能夠留下來的,她無非是想使個小性,讓您多哄一會!”睿王爺嘆聲說道:“皇兄您卻真的就離開了,只怕今后,更難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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