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一年花開之時,楚夜在宮中設宴,召集所有大臣嬪妃賞花。楊菀穿了一身正紅色的宮裝,頭戴流蘇石榴金簪,坐在楚夜的身邊。柳如煙的肚子又大了一些,穿了水紅色的衣裙,各位嬪妃也不甘示弱,爭相斗艷。楊菀已經失勢,眾位大臣都在夸贊柳如煙,她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左看右看,卻沒有看到自己的父親。
柳如煙提議道:“皇上,今天天氣很不錯,臣妾想要去賞花,不如我們一起去,也可作詩助興,如何?”
這個時候,當然要給柳如煙十足的面子。
楚夜看了一眼楊菀,然后點了點頭,道:“貴妃自大懷孕以來情緒就不怎么穩定,既然今日心情大好,那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去,如何?”
皇上都已經開口了,其他人自然也得去。
一干人等紛紛跟在楚夜的后面,楊菀看到柳如煙在身后艱難地走著,而且幾乎是走兩步就要等一等柳如煙,便轉頭對楚夜說道:“你扶著柳如煙走到前面吧,我跟在后面就行。”
楚夜稍有不悅,“這怎么行?”
話音剛落,便見楊菀轉頭對柳如煙說道:“皇上體恤你行動不便,讓你同他一道,我跟在你們后面就行。”
她倒是不在意,比和楚夜裝伉儷情深舒服。
楊菀不是怎么喜歡作詩,如同她不喜歡被困在皇宮里像被困在籠子里的鳥一樣,她喜歡拉弓射箭,喜歡騎馬奔騰,即使楚夜當初教自己作詩,可惜自己太笨還是沒有學會。她抬頭看到楚夜和柳如煙一起賞花作詩,心里不由得感慨,這才是伉儷情深,終究不是自己想要的。
楊菀跟在兩人的后頭,思緒早就飄到了九霄云外。她不知道跟誰說話,只好默不作聲。
良久,柳如煙突然轉過頭,有些歉意地說道:“皇后娘娘這是不開心嗎,怎么一句話也不說。”
楊菀先是一愣,隨后才搖了搖頭,說道:“我本就不喜歡這些東西,也不會作詩,同妹妹不一樣,有才情。”
說著,柳如煙便去拉楊菀的手,以示友好。
“來嘛姐姐,跟我一起,我教你。”
“姐姐”這兩個字叫的楊菀頭皮都在發麻。
“真的不用。”她自然不會跟柳如煙一起,于是便想讓她松開她的手,可柳如煙實在拽得緊,自己根本就甩不開,讓楊菀更加詫異的是,柳如煙的力道更加大了,她有些不明白。卻眼前一頓,柳如煙整個身子都朝著自己倒了過來。
楊菀下意識地去扶起柳如煙,可是她懷著身孕整個人的分量很重,她沒有抓住,兩個人最終還是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柳如煙,卻見她十分痛苦,表情也很是猙獰,斷斷續續地說道:“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是你為什么要害我,這是皇上的孩子啊。”
楊菀心里一震,腦袋疼。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真是高明啊。
柳如煙的下體已經緩緩流出血來,流在地上,染紅了整個地面,觸目驚心。
竟然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
她驚訝柳如煙為什么要這么做,旁邊的宮女已經大喊起來,“趕緊傳太醫啊!娘娘,娘娘流血了……”
一時間,嬪妃無一不再尖叫,大臣們也都無足無措。
柳如煙看著楚夜走過來,緊緊地抓住他,“皇上,不要怪姐姐……”
說罷,便已經暈了過去。
楚夜抱著她,大喊御醫,去了最近的屋子。
“貴妃到底怎么了?”石太醫出來的時候,楚夜已經怒不可遏。
石太醫將頭低了低,“回皇上,孩子……沒了,娘娘小產了。”
楚夜猛然看向楊菀,“皇后,你該當何罪!”
楊菀冷笑一聲,果真果真還是自己太大意了。她上前,靜靜地看著石太醫,問道:“她到底為什么流產,石太醫可否說出實情?”
楚夜震怒,“放肆!難道在朕的面前,石太醫還會撒謊不成?”
楊菀不慌不忙,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當然不會撒謊,可是我還是想聽他說一遍,皇上想讓楊菀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是?”
石太醫一字一句地說道:“前段時間臣為貴妃娘娘診脈,還好好的。可是今天臣查看娘娘的脈象,流產的原因確實是因為這一次的摔跤。”
楊菀冷哼一聲,沒想到石太醫竟然也被柳如煙給收買了。
柳丞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了,他情緒十分激動,“皇后娘娘,就算你不喜歡貴妃娘娘,也不能下此毒手啊。那可是皇上的孩子,您可是一國之母啊,怎么這么狠心?”
楊菀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這一唱一合的,恐怕是早就串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