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亮起的傳訊玉簡是夏一天的兩條留言,夏一天回歸宗門后,回復宗門讓其打消了懷疑,再次回到自己住的洞府里閉關。
十天前出關,便聽他師尊和另外一個修士說了一些話,他們早就卜算到了太弦門下蒼月國這次巨變。
卻沒有提醒。
夏一天將自己聽聞傳訊到歐陽苒珺這里時已經晚了,那會天宗那位嘯閆真人已經追著妖獸到了蒼月國姜堰縣。
不過一會,便害了蒼月國大半個國土。
好好的修真界不跑,偏偏跑到了凡俗,有些人明明已經算到了一切,卻無動于衷任由大變發生,凡人死亡。
子恒真人冷著臉等著傳訊玉簡回復,可他沒有等到回復,等到的卻是另外一條消息。
天宗嘯閆真人被雁蕩妖山一位妖主打成重傷,被其散仙師尊救回。
驚擾的旱魃如今被眾修士鎮壓在了太衍宗所屬的一座大山里。
山中還有幾個凡人村子,村里的人全都發生了異變。
蒼月國國土赤地千萬里。
子恒真人心在顫抖,對宗門的憎恨越來越強。
焦急等待回復,思考要怎么離開宗門。
子恒真人從小入宗后被監視,直到元嬰后才結束。
去蒼月國彩溪鎮其實也是對子恒真人的考驗,回來后所有人的言語都被檢測,只要有一人的記憶有所不同,子恒真人便會遭到懷疑。
好在,放倉央出來的那位早就準備了后手,根本不用擔心。
子恒真人天天握著玉簡等著歐陽苒珺回信,就在快坐不住時,玉簡終于善了一下。
靈識一掃,子恒真人望向師尊所在處眸中帶著殺氣。
隨后消失不見。
以不變應萬變,子恒真人珍重,我們徐徐圖之。
修復好電路板,鎮里所有人坐在空地上盯著唯一幸存下來的屏幕。
上面正播放著新聞,看到新聞中的一片慘像,鎮里活著的人們心再次沉重。
彩溪鎮還算好的,有些地方整個縣都沒了,全部塌下進地里,變成了深淵。
這一切都是嘯閆和那頭妖獸斗法造成的。
新聞沒有半點隱瞞這次的巨變,蒼月國的百姓們也在這一刻知曉了修真者的存在。
新聞上背著飛劍的修士露出了真容,將這次事件明白告知給蒼月國國人。
也算是太弦門對天宗的報復。
修真界的人,大多看不起凡俗之人,太弦門人卻不在此列。
新聞上以安撫為主,挑起蒼月國百姓對修真界其他宗門不滿。
這是太弦門掌門給這百位修士的任務,太弦門掌門在走火入魔閉關前和自己師弟說了一些話。
這些話至關重要。
太弦門掌門對著宗門第一任雕像告罪,腦中閃過一席話。
那是飛升上萬年的第一任掌門在仙界傳音。
“我們這一次來此,一是為了和大家一起重建家園,二是為了在蒼月國進行靈根測試。凡人天生弱小,在修真界修士面前如同螻蟻,就比如這一次,蒼月國太弱,太弦門太弱……”新聞里的修士說了很多。
藥都這一次攬下救治百姓重任,交通阻斷,一切能依賴的只有會御劍飛行的修士。
歐陽苒珺等人坐在壩子上聽著彩溪鎮活下來的百姓們議論。
這一世終究不同了。
太弦門是要廣撒網么?
挑起蒼月國對天宗仇恨,大量測試靈根,蒼月國人口上億,總會有不少擁有靈根的人。
若是出了那么幾個天賦出眾的人,或許將來太弦門也有翻盤一天。
就算沒有天才,只要靈根修士多,總要咬下天宗或者其他宗門一塊肉來。
太弦門或許是要利用蒼月國內的人,可他們別無選擇。
能夠改變未來,成為修士擁有更長生命,飛天入地沒有人會拒絕。
哪怕機會渺茫,他們的一顆心被激活了。
沒瞧見鎮上這些人眼里的星星么。
只可惜,這些人怕是要失望了,除了那個小孩再沒有一個擁有靈根的人。
太弦門的修士到給了歐陽苒珺一個很好啟發。
歐陽苒珺站起來示意吳思琦將屏幕關掉。
“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歐陽苒珺清了清嗓子又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這幾天大家也見到了探員是多么不凡,我們定蟬集團的成員們力氣非凡。”
“這次巨變正如新聞里說的那樣,造成一切災難的人是來自天宗的修士。”歐陽苒珺讓阿九將嘯閆真人的畫像投射到半空中。
歐陽苒珺抬起手指著半空中投影的畫像道:“這位修士便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嘯閆真人。我們蒼月國遭逢大難,還有另外一個國和我們一樣,他們不但山河被毀還遭到被沉睡驚醒的旱魃禍害。好些地方的人,變成了不人不鬼的僵,再也沒有未來。”
那頭旱魃醒來后,離開太弦門所在領域,直奔太衍宗區域,似乎哪那里有什么吸引它的。
“旱魃醒來的后果大家也見到了,干燥的大地、枯死的花草樹木、干枯的河流池塘水井……”
歐陽苒珺講述更加詳細,告知活下來的人,他們都是修士。
“我手里的便是測靈石,能夠測試靈根的手頭。蒼月國很大,在修士眼里卻算不上什么。凡俗世界,有靈根者甚少,不是所有人都有靈根,凡俗靈氣幾乎為零……”
歐陽苒珺將測靈石交給梓蔻丹讓她組織測試。
這些人只有測試過才會甘心,歐陽苒珺才好讓他們更加聽話。
這場巨變讓定蟬之前的產業一夜化為泡影,所有計劃不得不劃掉重來。
靠在枯柳旁,冷眼旁觀一個又一個帶著希望又帶著失望走出隊伍的鎮民,喪氣蹲在壩子上。
他們沒有靈根,不能成為修士。
那要怎么替死去的親人討回公道?老天不公!
所以人測試完畢,只有那個克親友的小男孩一人讓測靈石有了變化。
大家一臉羨慕看著小男孩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躲到了梓蔻丹背后。
歐陽苒珺走過去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讓人將他領下去。
勾起唇角,歐陽苒珺嗓音空靈:“大家這一臉衰樣作甚?你們這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