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雙眼,卻幽幽的轉了轉,似乎有什么詭異的光芒閃過。
“父皇,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憑什么要我退讓,要我一而再的寬容她!”
云非澤則是不甘心的反問,像是自己十分委屈一樣憤怒的說道。
想著,臉上的怒意不但沒有消退,反倒是有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
“這總是有人要退讓的啊,不然你只會越推她越遠,那樣的結果你是想要的嗎?”見到云非澤的憤怒越加強烈,云鎬天反倒是更加熱心的寬慰和勸解。
“父皇,我就算是想要這樣的結果,但是有用嗎?這還是一樣,她不相信我,她的心里面只有慕容辰淵,無論我對她多好,都是一樣的結果而已,都是徒勞無功的。”
云非澤在原地狂躁的來回走動了好幾圈,才又很氣憤的回答:“你沒有聽到她說的嗎?她說了,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給我機會,她都不會接受我,這就說明了什么?說明了她就是不喜歡我,就是忘不了慕容辰淵的!”
云非澤的憤恨幾乎是無法控制的,現在狀況,就根本不是他一個人努力就能改變的結果了。
“來日方長嘛,阿鸞就在墨翼,她也去不了別的地方,這又有什么好擔心呢!我們墨翼雖然不如天玥的強大,但是慕容辰淵想要找到來還是很困難的,再說了,就算來了,他就有本事闖進來嗎?不可能的!”
云鎬天很是淡定自信的說道,對云非澤的反應是越發的滿意的:“慕容辰淵來不了,所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還有很多機會,還可以慢慢來的,這又有什么好急的呢!”
“你要有點耐心,我們這么久都等到了,這一點時間,難不成還沒有嗎?你應該要對自己有信心的,你慢慢來,阿鸞也會慢慢的被改變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夠改變很多很多的。”
云鎬天又苦口婆心的說道,就像是真心在勸說云非澤一樣。
反正,云非澤現在已經完全的被白傾鸞激怒,完全被白傾鸞所影響了,這么一來,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父皇,你難道就不生氣嗎?阿鸞這樣對你不敬,這樣對你放肆!”云非澤身上的怒氣稍稍的緩和了幾分,但是仍舊是充滿憤怒不平的反問云鎬天。
“這算什么啊,都是一家人,怎么還能計較這些呢!況且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阿鸞有所誤會這都是很正常的,慢慢來,她總會發現誰好誰壞不是嗎?”
云鎬天十分大度的擺擺手,示意云非澤不用在意那么多,還又很是開朗的幫白傾鸞說話。
“父皇,她不見得會發現這一點的,她根本就是固執不化的人。”云非澤很不客氣的說道,根本不認同云鎬天說的,“父皇,你怎么反倒見了她還幫著她說話了。”
“誰讓她是你云雪姑姑唯一的女兒啊,朕不幫著,誰幫著,就算不看在你云雪姑姑的面子上,她才是一個小丫頭,朕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她一樣吵架,這傳出去,成何體統呢!”
云鎬天擺擺手,一副他不能這么小氣的樣子。
“父皇,雖然說是這樣,但是阿鸞非常固執,根本一句都不聽別人說的。”云非澤又很是不滿的說道,一副根本沒有辦法和白傾鸞溝通的樣子。
“一句不行,就多說兩句就是了,姑娘家都是這樣的,我們多給點耐心就可以了。”云鎬天拍拍云非澤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要學會冷靜一些。
這苦口婆心的話,倒是讓云非澤像是微微的被說動了,云鎬天又道:“澤兒,你不用急著,先回去想想,也不要再和阿鸞有沖突了。”
云鎬天知道云非澤比較固執,更不容易被說動,所以只讓他回去慢慢的想想。
然而云非澤卻是沒有動,而是想了想,才又輕輕的說道:“父皇,我知道了,你說的也有道理,阿鸞現在對我心里面有怨氣也是很正常的,我會冷靜下來,好好給時間阿鸞,讓她慢慢的適應墨翼,慢慢的接受我的。”
云非澤突然冷靜下來的話,讓云鎬天當即就愣住了,有些驚呆的看著云非澤:“澤兒,你……”
竟然突然就變了態度?
云鎬天當即有種接受不過來的感覺,云非澤的變化態度,著實是讓他意料之外的。
“父皇,你怎么了?兒臣說的,你覺得哪里不好?”
云非澤眨著茫然的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云鎬天問。
“沒,沒有什么不好的。”對上云非澤的眼睛,云鎬天又立馬的解釋道。
按照云非澤說的,就是沒有什么不好的,但是他沒想到,剛剛還那么生氣的云非澤,怎么突然就變了一番態度!
簡直就是的不可思議。
“父皇也覺得好,兒臣就放心了。”云非澤也終于露出一抹比較淺淡的微笑,好像終于想通了一樣。
云鎬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那么的自在了,但是他還是笑了笑到:“沒想到澤兒這么快想通,真是讓朕沒想到。”
云非澤垂著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詭譎,似有無數讓人看不懂的復雜神色閃過,他沖著云鎬天彎了彎嘴角:“父皇說的的確言之有理的,兒臣現在生氣也著實是解決不了問題,應該學著父皇你這樣冷靜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云非澤恭敬而聽話的說道,完全是信任聽從了云鎬天的話一樣。
“你能這么想,朕就很欣慰了,不過有時候很多事情,你也要有你的想法才行,朕只能是旁邊給你一點意見,真正去做決斷的,還是需要你自己,明白嗎?”
云鎬天沖著云非澤就笑了笑的提醒,細聽一下,倒是能夠發現,現在云鎬天說的意思,和之前自己勸說云非澤的話,是有一些自相矛盾的。
“父皇你放心,兒臣明白的,今天的事情,是兒臣連累父皇也受氣了。”云非澤又很是愧疚的跟云鎬天伏身道。
“說什么受氣不受氣的,朕雖然是天子,但是聽慣了奉承的話,像阿鸞這樣的敢真實的跟朕說話的,朕是巴不得的。”云鎬天擺擺手,很是不介意的說道。
只是心里面,卻是隱隱的劃過一絲陰霾。
“多謝父皇體諒,父皇放心,阿鸞那邊,兒臣會努力讓她改變心意的,現在可是要父皇多給兒臣一些時間了。”
云非澤這才露出一絲淺笑,很是感激的跟云鎬天的道。
云鎬天這心情,自然是相當不好了,但是表面上卻還是要維持著,沒有表露出來,依然是跟云非澤和顏悅色的。
“好了,慢慢來,不急的,凡事都要冷靜點。”雖然心里面并不是這樣想的,但是云鎬天嘴上還是說著這樣勸說的話來。
“父皇說的是,澤兒受教了。”云非澤沖著云鎬天點頭表示明白,再和云鎬天聊了幾句之后,才退出了墨政殿。
走出了墨政殿,云非澤站在墨政殿的門口,這里是墨翼皇宮最高處,可以俯瞰墨翼皇宮一片的風光。
看著整一個皇宮景致,云非澤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依然是冰冷且又漠然,頓了頓之后才又大步朝著東宮走去。
云非澤走了之后,朱公公才小步小步的快速走到云鎬天的旁邊:“皇上……”
然而,朱公公才一開口,云鎬天就氣得拿起旁邊白傾鸞喝過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一下子,杯盞哐當的砸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可不要因為一些糟糕事傷了龍體。”朱公公連忙的說道。
“該死的東西,竟然敢說朕當年的事情,竟然敢說是云雪看不上朕?是朕不屑這樣見異思遷的女人,當著朕的面前屢次的以下犯上,白傾鸞當真是膽長毛了!”
云鎬天扭曲猙獰著一張臉,氣得整個人都發抖了。
云雪的事情,一直就是云鎬天的心病,然而今天白傾鸞竟然這么毫無顧忌的就將云雪的事情敞開在他的面前說出來,這自然是讓云鎬天無法接受了。
尤其是,還要當面的嘲諷,告訴他她的娘親就是應該不喜歡他,他和云雪的事情,又什么時候輪到她白傾鸞來置喙了,她算什么東西!
不過就是云雪和一個沒用的男人生下的沒用的東西嗎?
現在他給幾分顏面,不過就是看在白傾鸞身上的百毒不侵的體質,等到他利用完了她,到時候看她還有什么本事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肆。
“皇上,白傾鸞不過就是一個有爹生沒爹教的野孩子而已,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這還白白氣壞了您的龍體,這多不劃算啊,白傾鸞現在也就是你手掌中的獵物,她就算會咬牙又能怎么樣呢?也還是在你手中,隨時被你拿捏的,你想要讓她咬才有機會,要是你不想的話,她就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朱公公在一旁輕聲的勸說道,讓云鎬天根本不需要因為白傾鸞這種只是即將被他們利用的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