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晨說:“把你校服上衣脫下來。”
容雪抱胸瞪著他:“你要做什么。”
辛晨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就別搞笑了好嗎。”
容雪嘿嘿的笑了,乖乖脫下外套:“這是要干嘛?”
師傅有些急了:“哎哎?我還沒讓你們上呢!”
辛晨一邊幫容雪把她校服衣服鋪在座位上,一邊抬頭看著師傅:“大叔,拒載可是要罰款的,你領導沒教過你嗎?我記下你的車牌和證件號了,所以我勸你再考慮考慮。”說完指了指鋪好的座位對容雪說:“上去坐好。”
“哦哦。”容雪忙不迭上車,看見他也用同樣的辦法把自己的校服鋪在椅子上,才坐上來。
師傅沒有辦法,拒載糟舉報可能要丟工作的,看見這兩個孩子也算是乖巧有素質,便也不再說什么。
可一路上辛晨情緒并不好,他讓出租車先送容雪,然后就一直看著窗外,留給容雪一個漂亮冰冷的側臉。
容雪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好久,終于忍不住問:“你在想什么呢?那么深沉?”
辛晨冷笑的瞥了她一眼:“在想你啊。”
容雪的臉撲通的漲紅了,卻強行翻了個白眼:“想我干什么。”
辛晨用匪夷所思的口氣感嘆,一只手搭著車床撐著頭,眼角銜著笑意:“我在想你這個人真的很神奇,有時候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他無奈的搖搖頭嘆氣:“宛如一個智障。”
“哈?你罵我?!”容雪氣憤的瞪大眼睛。司機師傅差點笑出聲來。
辛晨眼睛冷了冷:“這個本子有那么重要?”他晃了晃手里被泡的亂七八糟的本子。
“你給我!”容雪撲上去搶。
辛晨舉著手輕松閃躲,興味十足的說:“這么緊張啊?這什么?花花綠綠的,有你戀愛史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容雪一急之下脫口而出:“這是我為給你補習準備的題型解析!”
辛晨躲閃的手突然停在半空,愣住了。
容雪趁機搶走本子,珍惜的翻開來一頁一頁的打量,嘴里念著:“還好還好,字沒有暈開,曬一曬還能看,嚇死我了。”
滿滿一厚本的習題,都是她悉心整理,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重點,一字一句列出解題思路。
他看著,然后突然垂了眼,看不清底里的顏色,半晌說:“你放心吧,既然你對那件事情這么上心,只要你如約考進前十,我會努力幫你追林帆的。”
我天,他是誤會了什么嗎?!
奶奶的我是想為你補習,不是為了追大天使啊!
心里咆哮了一百遍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她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混亂的心情在纏成了雜亂的線團,左沖右撞,牽扯不清。
“我其實……”她糾結著想說點什么,話到喉嚨卻被梗住,什么也說不出了。
“你到了,下車吧。”
“那你呢……”
“我回酒店換衣服。”
容雪郁悶的哦了一聲,打開了車門,不情愿的下了車。卻發現家里診所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辛晨在車里,看見她猶豫著不肯進屋,于是付了錢也下了車,走到她身后,看著面前緊閉的診所大門,說:“怎么不進去?”
容雪幾乎聽不見他的話,腦子里轟鳴著近幾日那些奇怪的蛛絲馬跡……
沒人住卻偶爾有人翻動的哥哥的臥室,地上男鞋的腳印,媽媽摔碎東西時驚恐的眼神,媽媽眼里失神的空洞……
這些怪異的場景,莫名在腦海里翻滾放大,成了危險的亂象。
有時候,人的預感和直覺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可它偏偏存在,又那么殘酷的精準。
容雪眼底的慌張漸漸控制不住:“我媽每天都在家的,我長這么大,很少白天診所休息……”
“沒事,我陪你去看看。”辛晨走在了前頭,推開了大門。厚重的簾子被掀起,大風呼嘯著隨著他們一同卷入。
踏進門的腳還未沾地,樓上爆開的摔碎東西的巨響便轟然灌進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