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驚的立刻回頭,看見程遇北站在自己身后,掐著煙蒂的姿勢很好看,煙霧迷蒙的雙眼微瞇著,有些性感的意味,他讓她有些害怕,容雪低頭恩了一聲。
程遇北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手掌溫暖,說:“孩子,以后別這么沖動,你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急壞了。”
容雪有點愧疚,低了頭。
“不過很勇敢,做得好。”
容雪覺得心里照進了一道光,眼睛亮晶晶的抬頭望向他,像個被戴上了小紅花的孩子。
他靠近她耳邊,塞給她一張名片:“這是我名片,你記得把你拍到的視頻發到我的郵箱。也許派得上用場。”
他身上有淡淡的男性香水味,是容易讓人沉迷的味道。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難以擁有的成熟、沉靜和性感。
他說完便與她拉開距離,抬手說:“我走了,下次見你哥,你也一塊過來。對了,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不用通過你哥。”
容雪愣愣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手里掐著那張名片。
辛晨把沈瓔的母親送回房子里,從房門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這一幕,他徑直朝容雪走過來,表情很不愉快。
他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眼神望了望那人的背影,撇著嘴:“你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就那么好看?”
容雪扭頭看見辛晨在自己身邊,突然想起自己臉上亂七八糟的眼淚塵土,還有鳥窩一樣的蓬亂的頭發,趕緊伸手捋了捋。
辛晨一臉好笑的樣子看著她:“還有這閑情逸致?你的手快腫成豬蹄了。”
容雪氣得一急,伸手就朝他招呼過去,可手還沒落到辛晨身上,就被那人一把握住。
她嚇了一跳,聲音高起來:“你干嘛啊?!”
辛晨拉著她的手臂靠近自己,低垂著眉眼仔細打量,他的睫毛羽翼一樣垂下來,在無懈可擊的臉上投下細碎扇形的陰影。然后他皺了眉抬眼望向她:“疼么?”
那雙眼里有脈脈的星河,寥落著碎星的微芒,仿佛能點亮無盡漫長的黑夜。
很久的以后,容雪說起他的時候,笑的落寞離析,她說,那不怪我,你知道,沒有哪個女孩被那樣的眼睛望著還能毫發無傷。
當時的容雪,也確是被擊中了一顆心的。可當時的她第一次面對那樣讓人惶恐的場面,辛晨的關切就像是一個突破口,讓她心里堆砌起來的恐慌突然找到了爆發點,于是當時的她忘記了心動這一回事,眼淚吧嗒吧嗒掉進地上的灰土里,哽咽了兩聲說:“奶奶的,疼死我了。”
辛晨微微的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握著雙拳跟自己叫囂的容雪,那個吉娃娃一樣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裝不下一絲塵垢。
他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
什么啊,看起來好像多厲害的樣子,結果還不就是個小孩。
他嘆了氣,自己都沒有察覺那表情帶著無奈又心碎的溫柔,幾乎是本能的伸出手,柔軟的指尖點到她的額頭,說:“誰讓你不長腦袋,如果一會還疼,就跟我去醫院。”
容雪嗯了一聲,眼淚停了,卻有點臉紅。被他溫軟的手指點過的眉心,還留著炙熱的余溫。
李燦叫來家里司機送她們走,自己則好說歹說拉著病中的辛晨回了醫院。
容雪和沈瓔在車上,一路拉著手,頭抵著頭,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