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并沒有回應,雖然這很不禮貌,但她還是端著水杯轉身回臥室了。
段子耀自討沒趣的聳肩,心里嘀咕著漂亮女鄰居好像不太待見他,又嫌棄她撞完人后續安撫工作不到位。
一邊下著水餃一邊嘀咕,“你以為撞了老子的腿?你那是撞了老子的心!
“你心怎么了?”
身后突然冒出一句,把段子耀嚇一跳。
“你妹啊,”
“我沒妹妹!
被段子耀損的這位叫阿宅,顧名思義宅男,身形消瘦帶著長時間不接觸陽光的病態白,他剛去廁所回來,聞到廚房的香味過來的。
阿宅在游戲里的ID是AZ。
他往鍋里看眼,“給我也下幾個!
原本還剩半袋餃子,段子耀一股腦都倒進去了,濺起的水花崩在阿宅手背上,他燙得趕緊搓了搓。
“你剛才跟誰說話?”
“我沒說話!倍巫右珟缀跏遣贿^腦子的否認。
阿宅無語的看他,“我就站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
段子耀覺得阿宅死磕到底這種性格用在游戲上還可圈可點,可用在生活中,他怎么這么煩他呢。
“你還吃不吃餃子了?”
阿宅在疑問和溫飽問題上徘徊一秒后,選擇了:“吃!
“吃就滾。”段子耀沒好氣的說。
阿宅悻悻走了。
他去客廳往沙發里一癱,毛毯拉過胸口,等著餃子出鍋。
夜深人靜,秦羽可半夜咳嗽,隔壁的人翻個身,眼睛亮亮的看著墻壁。
醒來的那刻,秦羽可覺得她該去打一針。
撐著床坐起,頭重腳輕,渾身發燙,嘴唇和喉嚨都干得厲害。
明天正式上班,秦羽可想提前一天去熟悉下工作環境,再去醫院打針。
強打精神去洗漱,化了淡妝,又換上身簡單干練的衣服,發燒沒胃口,她只吃了片烤面包便出門了。
她剛開門出去,隔壁的門也開了。
段子耀一瘸一拐的出來,還是那副慵懶散漫的樣子,看到她時笑容無害,“早啊,秦小姐。”
秦羽可輕一頜首,“早。”
倆人同時下樓,段子耀走在前,腳踝處的紗布殷出一片血跡,秦羽可蹙眉,“怎么又出血了?”
段子耀無奈的嘆氣,“我朋友昨晚在我家睡,早起沒注意踩了我腳!
秦羽可看他走得太費勁,而且這傷也是她撞的,覺得還是問一下比較好,況且對方也能聽出來,這僅僅是謙讓下。
“那他太不注意了,要不我順路送你去診所?”
秦羽可卻聽前面的人說:“好啊,先謝謝了。”
“……”劇本不是這么演的吧。
秦羽可的腳步慢慢變緩,坐在前的人卻偷偷勾了勾唇。
車倒出車庫,段子耀輕車熟路的坐上副駕,為了表現出一個傷者該有的痛苦和無助,他的面部表情展現的及其到位,兩手握著小腿,嘴里時不時發出一聲輕嘶。
在旁人眼里,他是真疼啊。
到診所門口,秦羽可的車一停,段子耀回頭看她,秦羽可說:“我要上班。”
“你也去看看吧。”
昨天她都已經看過了,醫生說了是皮外傷,也沒傷到他筋骨,她付了醫藥費還給他買了水果和錢。
“你感冒了,去看下吧!
秦羽可跟他打招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鼻音很重。
“不用,我吃藥就好。”
段子耀下車,轉身看著車里的人,“你在哪上班?”
秦羽可看著他,眉心漸漸擰起,段子耀訕訕笑,“拜拜!
車門一關,秦羽可啟車駛離。
她從車內視鏡往后看,他還站在路邊沒有進去,收回眼,腳下的油門踩下去。
開始她對這個小鄰居并沒有太大感覺,可自從昨晚廚房那一幕發生,他心底生出不悅。
還是盡可能的疏遠為好。
車停在長北所門口,門口的保安不認識她,秦羽可下車將手續給對方看眼,保安小田趕緊把電子門打開,笑著跟秦羽可說不好意思。
秦羽可驅車駛入長北所后院,靠北墻畫著六個停車位,她將車停在最里的位置,下車后,往南側的辦公樓走。
長北所不算大,兩層樓,一層儲蓄辦事大廳,二層是內部辦公室。推后門進去,看到的一層儲蓄窗口內已經有職員在準備上班前的工作了。
她沿著樓梯上二層,通往二層緩步臺上立著一個白鋼牌子——閑人止步。
剛邁上二層的臺階,聽到樓上傳來低沉的聲音。
“沒見面呢,她應該明天報道……”
秦羽可第一反應是自己,她腳下步子加快,走上二樓的走廊時,對方看到上來的人后一怔,秦羽可面帶微笑走過去。
中年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里面的白襯衫解開最上兩?圩樱瑑傻郎钌畹念i紋,堆砌著歲月的痕跡,面餅似得臉上,眼睛被橫肉擠得只看到一條縫瞇著你,腰帶緊緊的勒在肚子下,更突出他圓滾滾的肚子,油膩感撲面而來。
他站在所長辦公室門口,身后的門敞開著。
秦羽可在一樓的人員信息欄里看到他的照片,主動走上前伸出手,“您好,韓所長,我是秦羽可,總行派來接任邢副所職務的。”
韓振環掛斷電話,豁然的笑下,跟秦羽可虛握下手。
“歡迎你,秦副所!鞭D身朝辦公室示意,“來,進去坐。”
韓振環的體型擋住門口大半的位置,秦羽可貿然擠過去有點不合適,她微微笑下!澳垺!
“呵呵……”韓振環笑下,把位置讓出來。
韓振環將目前儲蓄所的業務量,還有平時的工作情況向秦羽可詳細的介紹,又帶她去了副所的辦公室,打開門的剎那,撲面而來的房間憋了大半月的味道,沖得人不禁閉氣。
韓振環尷尬的笑下,“沒想到你提前來,保潔還沒收拾!
“沒關系,我來就好!鼻赜鹂勺哌M去,韓振環哪能讓新來的副所自己打掃,往樓梯走,“我去叫保潔!
“韓所長,”秦羽可再去叫人,韓所長已經下樓了。
秦羽可四下看,先去打開窗,放新鮮的空氣進來,窗臺放著一盆枯黃的綠蘿,花盆里插滿煙頭,手指在辦桌面一抹,指腹上沾著層厚厚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