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遇回來時,秦羽可已經(jīng)收拾好情緒,她笑著迎上去,接過仙女棒。
“我放這個,會被笑吧。”
“誰,”蔣遇四下看看,“我看誰敢笑。”
秦羽可笑著推他下,“別演了。”
倆人走到岸邊,接近海浪的位置,海水一層層的撲上沙灘,刷著腳丫,海水還帶著溫度,很舒服。
蔣遇不抽煙,買煙花的時候還順便買了打火機,點燃仙女棒后,秦羽可兩手劃著圈,煙花的光照亮她的臉,她笑起來比夜空的星星還璀璨。
細(xì)碎的火星掉進(jìn)海里,隨著海浪退去,無影無蹤。
兜里的手機再次震動,秦羽可專心玩煙花,完全沒接電話的意思,蔣遇提醒她:
“手機。”
秦羽可回句,“不用管,騷擾電話。”
蔣遇抬眼,想問‘你怎么知道’,秦羽可也注意到了,她順著衣兜拿出來,看眼屏幕又笑著說:“看看,全是外地號碼,不是推銷就是詐騙。”
她關(guān)掉手機,揣進(jìn)兜里,又拿起一根煙花湊過去,讓蔣遇幫著點上。
蔣遇撥動打火機,又一支仙女棒燃起,煙火照亮蔣遇的臉,秦羽可盯著他看,說:
“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誰覺得不是呢,“明天就要回去了。”
秦羽可趁著蔣遇不注意,把手機關(guān)了。又哼唧句:“不想回去。”
蔣遇抬眼看她,要笑不笑的說:“要不,我們不回去了,就在這生活?一天趕海打魚,撿撿貝殼,等有小孩兒了,你帶她一起撿貝殼。”
秦羽可嬌嗔的笑他眼,“我和孩子一天就撿貝殼?”
“覺得無聊,我給你們倆烤海鮮。”
“……”真是無憂無慮的生活。
“不喜歡?”蔣遇盯著她眼睛。
“倒不是不喜歡,只是,這樣的生活,我好像一天就是吃和玩了。”
蔣遇刮她鼻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過這種生活。”
“那你呢?打漁為生?”
蔣遇目光虛了虛,“也行。”
“行什么,你哪會打魚。”
“我可以在這開個診所。”
“……”偏了偏了,人生都跑偏到東南亞了。
蔣遇順手拿出手機,點開自拍模式,“靠過來。”
秦羽可乖順的往蔣遇身前一靠,頭貼在他臉頰,蔣遇按下快門,又低頭親她小嘴,接連幾聲快門響后,定格了這次蜜月旅行的臨別畫面。
倆人一直玩到快九點,才打算回去。
街邊的海鮮燒烤還熱鬧著,蔣遇牽著秦羽可的手慢悠悠的走著。
寧靜的夜空下,蔣遇感嘆:“后悔答應(yīng)讓你去了。”
秦羽可笑,“不帶耍賴皮的。”
“真的有點后悔了。”
新婚的熱乎勁兒還沒過,蜜月的纏綿余溫未退,要說他舍得,這才是怪事。
“你想離開我?”蔣遇問。
“我也不想。”
“那不結(jié)了。”
秦羽可往蔣遇肩上一靠,“我們誰有時間,就去看對方。”
只能這樣了。
回到酒店,秦羽可先去洗澡。
蔣遇收拾衣服時,秦羽可的手機從衣兜里滑出掉在床上。他翻過來一看,屏幕漆黑,明天要返程,手機沒電不方便,他拿出充電線給手機充電。插上后,手機顯示還有不少余電。
他往浴室看眼,想起沙灘上未接的電話。
夜里,房間漆黑,蔣遇懷里摟著秦羽可,他問:“你在沙灘接的電話是買保險的?”
秦羽可心頓了下,“是啊。怎么了?你要買保險?”
“……呵,沒有。現(xiàn)在干什么都不容易,拉保險也得加班。”
“……”秦羽可心狂跳。
她不能過多解釋,解釋多了顯得很刻意。
“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她往蔣遇懷里鉆了鉆,蔣遇把人摟緊了。
其實,兩人誰也沒睡,各懷心事。
回申城后,秦羽可開始辦理去寧康的手續(xù),新房的裝修在周嵐出院后,由她盯著裝修進(jìn)度,給兩人騰出很多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蔣遇趁著婚假的最后時間,送秦羽可去寧康。
一早,蔣遇將車停在樓下,倆人來來回回搬了三次行李,后備箱裝的滿滿的,蔣遇關(guān)上后備箱門,到繞駕駛室,秦羽可坐在那,她降下車窗,“我開吧,熟悉下路。”
這臺JEEP她才開了兩天,是該適應(yīng)下路和車。
“行。”蔣遇走到副駕坐進(jìn)去。
秦羽可的車開的穩(wěn),上高速后,按照導(dǎo)航行駛,直奔寧康。
這條高速隸屬國道102線,車多路寬,車速都挺快,秦羽可全神貫注,半點心思不敢分。
早上八點半出的申城,快中午時到了赤霞服務(wù)區(qū)。
蔣遇看下手表,“進(jìn)去休息下。”
車駛?cè)朐训溃T谲囄簧稀?
秦羽可下車,“我去下洗手間。”
蔣遇朝超市走,“我去買點吃的。”
進(jìn)衛(wèi)生間后,秦羽可從包里拿出手機,上面顯示六通未接電話,其中一個是母親欒瑛打來的,剩下的是秦樹峰的手機號。
秦羽可先回?fù)芙o母親,“媽,我剛才在開車,沒有接到你電話。他去找你了?”
欒瑛支支吾吾,“哦,沒,沒事,開車的時候?qū)P狞c。你爸他來過,也沒說別的,買了東西看看你奶奶和爺爺。”
“……”秦羽可皺眉,母親的口氣有些不對勁。
“媽,他跟你說什么了?”
母女連心,當(dāng)媽的有什么異樣,女兒敏感的察覺了。
欒瑛擰著眉,坐在小屋的床上,臥室的門被她關(guān)上,聲音還是盡量壓低。
“你爸這次回來變了好多,問我辛苦了,也幫著我做飯,現(xiàn)在伺候你奶奶呢。”
“……”打感情牌?
秦羽可心下笑了,但很快意識到母親生出原諒的想法。
“媽,不是吧,他不管不顧我們這么多年,一句好話就把你說動心了?你別把他想得太好了。”
“不是的,小可,你爸真的變了。”
一口一個爸說的,秦羽可心毛躁的狠。當(dāng)初她擔(dān)心父親帶著小叔叔們?yōu)殡y母親,現(xiàn)在看來是她把問題想簡單了,也低估了父親的手段。
“媽,你聽我說,千萬別信他,他在騙你。他說服不了我,就打你的注意。他想讓你勸我,你看不出!”
“……能嗎?”
自從上次車禍后,秦羽可留下的后遺癥是頭疼。蔣遇給她看過,說精神壓力大或是情緒躁動都會引起頭疼,肌體上的病已經(jīng)全部康復(fù),后遺癥應(yīng)該是突然事件引起的心里創(chuàng)傷,建議她去看心理醫(yī)生,秦羽可覺得她沒那么嚴(yán)重,頭疼也不是經(jīng)常,偶爾一次罷了。蔣遇看她也不是很嚴(yán)重,讓她平時心態(tài)放松,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一直以來都沒再疼過,今天突然疼得像要裂開似得。
她撐住洗手臺,痛苦的皺眉閉著眼,“媽,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