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遇進門,看著床上坐著的人,羅嘉瑞跟在后,旁邊圍著蔣遇的朋友。
他笑著走過去,單膝跪地,“老婆。”
剛喊一聲,周圍的人都起哄,秦羽可不好意思的莞爾,嘴角笑弧似月牙。
“噯。”
甜甜的回應,把一屋子的人都抖樂了。
他雙臂張開,去抱人。
“走嘞。”
“好。”
“等等。”沈奕凝趕緊過來攔,“不能就這么帶走啊。”
羅嘉瑞過來握著沈奕凝肩膀往旁帶,“別鬧。”
“誰跟你鬧。”沈奕凝聳開羅嘉瑞的手,“婚鞋還沒穿,能走嗎?”
被她提醒,蔣遇私下一看,婚鞋少一只。
羅嘉瑞問沈奕凝,“婚鞋呢?”
沈奕凝攤開手,笑得花枝爛顫。
蔣遇收回眼,看著秦羽可,“藏哪了?”
秦羽可剛要開口,沈奕凝急道:“小可!”
她笑著搖頭。
蔣遇只好朝羅嘉瑞揚下頭,羅嘉瑞從兜里又抽出一紅包,只看沈奕凝的小腦袋瓜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一直到羅嘉瑞放到第五個紅包,她才朝墻上指了指。
羅嘉瑞走過去,摘下氣球開始拆,邊拆邊自言自語的嘀咕。
“我去,這以后我沒機會藏私房錢了。”
他聲音小,只有面前的沈奕凝聽見了,她抬眼跟他的目光撞上。
一個兇,一個笑。
蔣遇抱著人下樓,臨出門前,秦羽可看到站在客廳窗邊的父親,他的目光并沒有望著她,而是在打量房間。
一晃而逝,她被抱下樓。
乘車到舉行婚禮的酒店,秦羽可也見到了久違的父親,她要挽著他的胳膊走上紅毯。
父女倆見面,沒有過多的親昵,秦羽可張了張嘴,似乎很久沒叫過‘爸’這個發(fā)音了,她生硬的喊一聲:“爸。”
秦樹峰目光淡淡,點下頭。
眼前是緊閉的門,門的另一端是喜悅的賓客,聽著鼎沸的人聲,好似下一刻就要被涌開了。
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秦羽可可以忽略掉父親的冷淡。
“他家條件不錯。”
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
秦羽可回:“還好。”
結婚典禮正式開始,門開了。
兩人站在地毯的起點,秦羽可不太習慣挽住父親的手臂。
結婚進行曲響起,秦樹峰看著前方,“既然你結婚了,房子該還我了吧。”
“!”秦羽可勉強維持的笑僵住了。
秦樹峰邁出一步,秦羽可被迫往前走,在臺下人眼里,父親慈愛,新娘漂亮。
他得體的對臺下的賓客微笑,看眼秦羽可,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羽彤病了,我需要錢。”
秦羽可瞳仁膛大,臉上的表情瞬間垮塌。
她看到父親的嘴唇在蠕動,說:“今天你結婚,高興點。”
秦樹峰再次面對前方,秦羽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蔣遇站在紅毯的盡頭,瀟灑帥氣,笑起來滿眼都是光。
蔣遇接過秦羽可的手,秦羽可眼圈紅紅,回頭看眼父親,他連頭都沒回走下去。
致誓詞,交換婚戒,一直到最后蔣遇的親吻,她感覺魂不附體,腦子很亂。
結婚典禮結束后,欒瑛惦記著家里的老人,與其他親戚決定當天返回。
臨走前,秦羽可把人拉到一旁,母親的眼睛哭得紅腫。
“媽,我爸今天都跟你說什么了?”
一天都在忙,秦羽可沒騰出時間問母親。
欒瑛佯裝無事的笑,“你爸什么也沒說啊。”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不計回報的愛你,為你著想考慮,那就是母親。欒瑛用她的方式去維護女兒,不讓她受到傷害。哪怕這傷害來自最親的骨血關系。
秦羽可心疼的摟住母親,“媽,照顧好自己。”
欒瑛笑著抹下眼角的淚,“好。”
看著車隊駛上主路,秦羽可與蔣遇又返回酒店。
羅嘉瑞帶著一群哥們輪著敬蔣遇,開始他還能應付,到后面蔣遇完全喝飄了,秦羽可在后面拉他衣角,蔣遇握住她手,“沒事,今兒我高興,”他一把將秦羽可拉到懷里,昂著下巴自豪的說:
“你們知道我喜歡她,喜歡了多少年嗎?”
羅嘉瑞壓了壓手,“來來來,讓我們蔣醫(yī)生哭訴下。”
一桌人哄笑,起哄。
蔣遇垂著眼,醉意之下狹長的眸彎成邪魅的弧度,“我從高一就喜歡她了,一直喜歡到現在,可算被我娶到手了。”
秦羽可臉越來越紅,推推蔣遇,“你醉了。”
“我沒醉。”蔣遇身子也不穩(wěn)。
酒桌上,醉的人從來都說自己沒醉,沒醉的又假意醉了。
“誰說年輕不懂愛情,我和她,”蔣遇摟住秦羽可肩膀,“就是最好的證明。”
接下來,酒是越喝越興起,連秦羽可也被灌了兩杯。
倆人晚上回家,還是羅嘉瑞和另外一個朋友把蔣遇攙回來的,人往床上一放,羅嘉瑞跟秦羽可交代兩句,“蔣遇喝多了就睡覺,沒事。”
秦羽可頭也有些暈,“你們怎么回去?”
羅嘉瑞說:“我們打車,不用擔心。”
送走兩人,秦羽可又回到臥室。
秦羽可幫蔣遇脫掉外衣,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微醺的醉眼看著她,嘴角一翹,笑起來萌萌的。
“喝多了吧。”秦羽可一粒粒解他襯衫扣子。
蔣遇笑,鼻息撲過來是灼熱的酒氣,秦羽可被熏得頭暈腦脹,差點就栽他身上。
手背蔣遇握住,他眼神漸漸懶散,帶著點混不吝的痞勁。“老婆,老婆。”
秦羽可嗯一聲,“干嘛?”
“老婆,”
“嗯,”
蔣遇什么也不說,只是看著她。
秦羽可低聲問他,“我給你倒杯水喝?”
蔣遇搖頭,手順著她腕子一路向上握住秦羽可肩膀,把人往懷里一拉,秦羽可冷不防栽她身上。
“唔……”剛要撐著手臂起來,頭頂一聲磨人的‘讓我抱會兒’,止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房間沒開燈,蔣遇抱著人,一個勁叫‘老婆,老婆’。
后來聲音越來越沉,直到變成冗長均勻的呼吸聲,秦羽可才來開他手臂,坐起來繼續(xù)幫他脫衣服。
幫蔣遇蓋上被子,秦羽可退出房間輕手關上門。
她望眼客廳,墻上掛著兩人的結婚照,茶幾上撒了喜糖。
手機響了,秦羽可走過去,看眼號碼,走到窗邊接起。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