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蔣遇漠然的看著她,秦羽可抿了下,去拉蔣遇的手。
“蔣遇,”
蔣遇躲開了,“你怎么答應我的?”
秦羽可看著他。“蔣遇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說實話,他現在沒耐心聽,倆人剛結婚,就要過兩地分居的生活,心里層面上講,他接受不了。
但蔣遇還是坐下來,聽秦羽可解釋。
“這次總行給出的條件是,任職一年,回來接任副行長職務。我自己也覺得這個機會很難得,而且時間也不是特別長,我……”秦羽可猶豫下,咬下嘴唇,“蔣遇,我想上班。”
她最后一句說的很堅定,直視蔣遇的眼睛,她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
“我有這個能力勝任,也希望通過我的努力做得更好。我不想一天只呆在家里,擦地、買菜、洗衣服,除了這些無所事事,我……”她怕蔣遇心里不舒服,再次拉住他的手,“我不是不喜歡跟你在一起,我很喜歡,我愿意給你做飯洗衣服,只是我覺得,女人還是工作的好,不能與社會脫節。”
他一言不發,導致秦羽可說話慌亂無章,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的有沒有被他理解。
蔣遇垂眸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又緩緩抬起,與她對視。
無聲的幾分鐘,簡直是天人交戰。
“唉。”
最后,蔣遇嘆息,秦羽可的心都懸起來了。
“平心而論,這的確是一次機遇,很多人盼也盼不來。”
秦羽可點頭。
“時間上看,一年而已,的確不算長。”
可她總覺得蔣遇對這個一年也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但我們才剛結婚,應該是剛登記,我們連婚禮都還沒舉行,你就要去那么遠的地方。”
秦羽可說:“要下個月才去的。”
蔣遇捏她臉蛋,“你是催我這個月舉行?”
秦羽可:“……”
這么一說,還真是在催婚。
蔣遇看看周圍,“一個月這房子也裝修不完,”
“沒關系,我的房子也可以做臨時婚房的。”
蔣遇瞇起眼,一手握住她腰,“看來你都想好了。”
秦羽可莞爾一笑。
等等,主題偏了。“兩地生活,我想你了怎么辦?長夜漫漫的,你讓我怎么解決?”
“……”明明很嚴肅的,怎么突然就變了味了。
秦羽可看他嚴肅的臉,也想不好怎么解決。
“我可以回來看你。”
“你怎么回來?”蔣遇差點被她氣笑了,“開車?”
“那邊幾點下班?算你五點,你開車到這三個半小時至四個小時,然后你住一晚,第二天四點就得走。”蔣遇雙手搓著秦羽可的臉蛋,又氣又惱的笑,“你瘋啦!我能讓你開夜車嗎!”
秦羽可往蔣遇懷里一撲,摟著他腰說:“你說怎么辦?”
蔣遇低頭看懷里的人,“我的工作時間不固定,周末也未必休息,有時候手術連起來,就算你回來,可能我在手術室。”
真是個難題。
“那,”秦羽可一咬牙,“那我不去了。”
蔣遇聽她聲音都知道不舍的很,揉了揉她頭頂,“這么好的機會不去?”
懷里的腦袋瓜搖了搖。
“舍得?”
小腦袋瓜點了點。
蔣遇無聲彎唇,“但我想讓你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怎么辦?”
“!”秦羽可猛地抬頭,對上蔣遇的笑眼。
他的眸狹長,彎著好看的弧度,清黑的瞳仁里,映著她的倒影。
“等我休息的時候,開車過去看你吧。”
“真的?”
“不然還怎么辦?”蔣遇兩手圈在她背后,“也沒有三包,退不了了。”
這嘴夠欠的!
秦羽可一拳捶在蔣遇胸口,“不能退,不是還能,”離字都沒出口,她咽下了。
不能說,不吉利。
蔣遇也佯怒的瞪她眼,“再亂講,我可真生氣了。”
秦羽可抿唇,搖頭。
不敢了!
前后不過二十分鐘,討論結果是寧康的工作要去,蔣遇休息天開車過去小聚。
問題解決,倆人繼續收拾。
蔣遇的衣服裝了滿滿七個大箱子,秦羽可只帶過來一部分,倆人先把穿得衣服還有一些家庭小件搬去秦羽可家,蔣遇開車來來回回搬了七八趟。
鄰居看到秦羽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搬東西,走過來幫忙,“小秦搬家呢?”
秦羽可說:“是啊。”
“東西不少,我幫你。”
“不用,謝謝。”
鄰居一直打量蔣遇,試探的問句:“這位是?”
秦羽可微笑回答:“我老公。”
“你結婚了?”
“嗯。”秦羽可正準備搬個中號的整理箱,蔣遇兩手接過來,“你別動,我來。”
鄰居的目光從上至下的把蔣遇看個遍,眼瞅著人把兩個整理箱疊摞一起,搬進樓道內。
不禁夸贊,“長得挺帥,個頭也挺高的。”
秦羽可微微一笑,又拎起兩袋東西跟進去了。
鄰居特地去前面看眼車標,猜這車得四五十萬。
其實,鄰居根本不懂車,蔣遇的這款越野車,在市面上售價九十多萬。
倆人搬了小半天,其他的蔣遇聯系了搬家公司,約了明天上午八點半。
午飯快兩點才吃的,都挺累的,也沒自己做,去樓下的一家飯店。
蔣遇點好三個菜,秦羽可從洗手間出來,抽兩張紙巾印了印手背上的水,蔣遇說:“你手機剛才響了。”
秦羽可拉開手包,看里面的號碼。
“是姨夫打的。”
話剛落,蔣遇手機響了。
“打給我了。”對秦羽可說的同時接起電話,“姨夫。”
嚴政逍說:“小可沒接電話。”
蔣遇回:“我們出來吃飯,她剛去衛生間了。”
“你們在一起?那正好。廉景的案子開庭日期確定了,26號過年,節后3月12日開庭。”
“好,我轉告她。”蔣遇看眼對面的人,秦羽可做得端正,也在觀察他的神色。
蔣遇詢問準備的如何,聽嚴政逍的口氣,信心十足。
掛斷電話,蔣遇說了開庭日期,也告訴她廉景的案子,證據準備的很充分。
秦羽可心里有些不安,“一會兒吃完飯,去買些東西看看廉景。”
“好。”
自從廉景出獄,春節都是跟秦羽可母女過的,沒想到輾轉輪回,他又回到這里。
廉景昂頭望著那方寸的陽光,自由這東西貌似對他來說變成奢侈品了。
‘呵……’他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