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這邊剛剛一澄清,張美玲立馬就看到了新聞。
看著江漁對著鏡頭說的那些話,張美玲簡直快要氣瘋了。
這孩子,說她是有心之人?
呸!
他們明明是家人幫助自己的弟弟,有什么錯。
而張美玲忘了此時自己還攥著自己小兒子的手心,憤怒之下竟然以用力狠狠的握了一下小孩子的手。
張思遠被母親攥的疼的皺了皺眉。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體上的疼痛,也只是淡淡的看著母親。
“媽媽。”張思遠氣若游絲的問著。
此時的他剛剛做過一次小手術,身體本就沒什么力氣。
張美玲聽到聲音之后趕緊低頭,這才發現了兒子的手被自己攥紅了。
她嚇一跳,連忙哈氣。
“對不起,媽媽錯了。”張美玲急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兒子在醫院受這么久的苦,江漁怎么見死不救呢?
老天爺還真是狠心呀。
為什么讓她本來就愧疚的小兒子得了這樣的病了。
張思遠看著母親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緩緩地想要抬起手,將母親眼角的眼淚擦掉。
然而,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手舉到了半空中,到底還是沒能摸到母親的臉。
張美玲趕緊微微俯下身子,一只手攥著兒子的手輕輕的放在臉上。
“寶貝,你別亂動,好好躺著,媽媽會救好你的!”張美玲的語氣極盡溫柔。
那是江漁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幕。
很可惜的是,或許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身上的疼痛感突然傳來,張思遠忍不住的叫出了聲。
張美玲在旁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兒子受苦。
過了好半晌,張思遠身上的疼痛才減輕了不少。
張思遠小小的身軀上卻滿是汗珠,額頭上的汗珠更是匯聚在了一起。
張美玲趕緊體貼的拿著毛巾輕輕的擦拭。
張思遠眼球中的紅血絲兒越發明顯,他紅著眼眶看著母親道,“媽媽,好疼。”
張美玲緊緊的咬著下唇,沒說話。
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她是絕對要救張思遠的。
一定!
“媽媽,我不想再承受這樣的疼了,可不可以……”張思遠話沒說完。
可是張美玲卻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不,她說什么都不會同意他兒子輕易的放棄生命的,現在明明有了救治的方法。
只要換腎!
只要換一個腎,她的兒子就能活下來了。
“媽媽答應你很快就會救好你的,你不要擔心,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治療,好嘛?”張美玲用著近乎哄騙的語氣說著。
張思遠瞳孔一縮。
他年齡雖小,可是這段日子以來,也從醫生的嘴里聽到了不少的話。
還有來來往往替他換藥的那些護士們。
護士們以為剛剛10歲的他聽不懂,所以說話從來不避諱。
張思遠知道,他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換腎這一條路了。
他也知道,和好多人都配型過,最終都沒有配型成功。
只有那次在機場見到的姐姐配型成功了。
所以母親不遠萬里帶著他從德國來到了蘭市……
張思遠越想越覺得那位姐姐也很無辜。
他生病了,那是他的事情,為什么還要牽扯那個無辜的姐姐呢?
張思遠紅著眼眶看著母親問道,“媽媽,是不是為難姐姐了?”
張美玲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有人在他兒子面前說那些不該說的。
她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屋內的其他人。
屋內的那些護士和醫生全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張美玲的目光。
張美玲也不愿意在自己兒子面前說什么,冷哼了一聲,像是警告眼前這些人。
接著,張美玲又用著溫柔的語氣對兒子說道。
“媽媽哪里有為難姐姐?是姐姐看你這么活潑可愛,不忍心看你生病,自愿救助你的。”
張思遠沒說話,但多多少少猜到了母親是在說謊。
他的母親什么樣,他才是最清楚的。
張美玲見張思遠不說話,突然間生氣了。
都是這些不知分寸的護士在這嚼舌根。
“你好好休息,媽媽出去一會兒。”張美玲起身。
看來是要好好敲打一番這些醫生和護士了。
“媽媽,我已經夠痛苦的,你不要再牽連其他人了,好嘛?”張思遠用著近乎懇求的語氣說。
張美玲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江家。
江漁的車子緩緩停在別墅外面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門外那整齊劃一的猶如方陣一樣的隊伍。
她一愣。
張美玲找這些保鏢來圍堵他?
還是?
江漁情不自禁的減了減車速,有些小心翼翼的將車子停在了門口。
緊接著,眼前將近200人的方陣,突然鞠躬,大聲又整齊的喊著,“江小姐好。”
江漁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
好家伙!這200多個人也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這是不是有些夸張?
眼前的這些高大威猛的人,全都穿著同款的黑色制服。
江漁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弟弟執行力有這么強。
可看著眼前的人訓練有秩的模樣,江漁還是忍不住的咂舌。
“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江漁側目看著一旁的顧寒城。
顧寒城卻一臉神色凝重的點頭,“理應如此。”
江漁一愣:“?”
至于這樣嗎?
張美玲雖然看起來有錢有勢,但是總不會干出來綁架這種事兒吧。
更何況現在這么多人盯著,張美玲能做什么?
至于說輿論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控制不了她。
江漁也懶得在網上把自己家的家事全部攤開,讓外人評說。
張美玲不怕丟人,她怕。
“下車吧。”顧寒城淡定如斯的打開車門,任由這些保安的洗禮。
江漁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緊接著下了車。
顧寒城低聲在江漁的耳畔說著,“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一個母親想要救自己兒子的拳拳之心,說不定哪一天就把你給打暈了塞到后備箱里等你醒來就在手術室打上迷藥,強行摘掉你的身,你哭都不能!”
江漁越聽越覺得心里毛毛的。
偏偏顧寒城還用著一副很認真的口吻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