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噶口上說著抱歉,但明里暗里說唐家商團完全可以不管此事。根據吐谷渾律法,只要在吐谷渾出生的孩子都是吐谷渾人,在吐谷渾居住工作十年以上也能當吐谷渾人。那群穿山甲人除了長老是蜀國出生的,其他族人全部是在吐谷渾出生的;長老在吐谷渾也居然工作百年了,也算是吐谷渾人。與蜀國敗類商人書信來往的是吐谷渾的土匪,蜀國商人只是賣消息,真正動手的是吐谷渾土匪。再說,根據書信內容,土匪們的目標全是女神馬鞭商團,因為他們的貨物和財物最多。使節團人多不好下手。唐家商團帶的主是契券和交子(大宗貨物,狡猾的蜀人一向是走便宜的海運)。
唐家商團抱著能與吐谷渾和女神馬鞭商團打好關系的態度才接受了穿山甲部落的求助,并清理門戶殺了蜀國敗類,僅留下兩個活口做為人證。賊人們來往書信,他一并交出來,希望吐谷渾能清理路上的障礙,為全隊,特別是女神馬鞭商團創造安全的行程。
金毛獅王和孜亞在口舌上完全不是唐之噶的對手。他倆拋出的疑問,全被唐之噶擋下,有的甚至原數奉還。
唐之噶威逼后又利誘,對吐谷渾,他承諾唐家商團將在吐谷渾增開十家分店,增加一千崗位,還會派資深專業礦業員與吐谷渾人組成聯合探索隊,探索吐谷渾更多地方,尋找礦藏。對女神馬鞭商團,他承諾會每年舉行一次交流會,讓女神馬鞭商團和西域使節團每年能到蜀國采購。并且,唐家即將對吐蕃國進行訪問,如果可以,會勸吐蕃國與吐谷渾、女神馬鞭商團結交,大家一起做生意……
當唐之噶與金毛獅王、孜亞談好以后,金毛獅王派他的副官出去。不久以后,副官傳來好消息,外面已經審案結束。
錢家商團罪大惡極,死有余辜,沒收全部財物,分一半與女神馬鞭商團作為賠償,另一半上繳吐谷渾國庫。伏法的兩個強盜,坦白從寬,并且主動提出愿戴罪立功,協助吐谷渾軍隊捉拿其他盜匪,若成功緝盜,此兩人將功過相抵,驅逐兩人離開吐谷渾并永不得再踏入。穿山甲人為一百年前吐谷渾與蜀國交戰時的逃奴,此乃歷史遺留問題,詢問穿山甲人長老意愿后,同意他們回蜀國,但返國路費自行承擔。
金毛獅王點頭表示知道了。大家移步帳外,來到跪在地上的穿山甲長老和兩個強盜面前。
金毛獅王說,這群穿山甲人也是倒霉,躲在一旮旯不曉得外面的世界,結果被一群壞蛋給騙了。他表示會派十人護送這群穿山甲人回蜀國。
孜亞錦上添花的說,這群穿山甲人因為被威脅,不得已才來搶東西,但是他們已經還了大部分搶劫財物。而且他們也損失了族中最好的青年。唉,強盜太壞了!女神馬鞭商團愿資助他們十袋糧食、十匹布和十匹馬。祝他們早日返回家鄉。
穿山甲長老感動得痛哭流涕,五體投地,咣咣的頭砸地,祝福大人們好人有好報。
唐之噶吩咐穿山甲長老可以回去告訴族人這個好消息,于是一個唐家護衛上前,扶起長老,半扶半拖著他離開了。
金毛獅王派士兵把兩個強盜押下去好好審問,誓要把剩下的土匪全部拿下,還吐谷渾一個安寧的環境。
唐之噶表示達成如此好的協議怎么能不慶祝?中午唐家商團設宴,歡迎金毛獅王和孜亞前來。然后唐之噶表示要回去準備,告辭,帶手下們離開。
孜亞留下來與金毛獅王商量如何分錢家商隊財物和貨物。雖然財物和貨物目前由唐家商團的人看守,但賬本已經交到金毛獅王這里,可以根據賬本先分好,再派人去領。
唐之噶領著手下們回到唐家營地。唐之橫刀寫了一封介紹信,然后指派一名唐家管家和一名唐家護衛帶領穿山甲部落回蜀國交給唐家家主安置。
吉曉想去看看穿山甲部落,但被刀劍兄弟攔下:“再去看什么?看了后再心軟,再攬事。”
吉曉說:“我想送一些藥,這山高路遠的,有備無患。”
橫劍冷笑一聲:“你覺得他們很無辜?他們是強盜,殺人奪寶。”
吉曉說:“他們也是被生活所迫。”
橫劍說:“貧窮不是作惡的理由。”
吉曉無言以對。
橫刀說:“你昨晚上強搶倉庫,違反唐家規矩,要受罰。”
吉曉脖子一縮,弱弱的說:“我給了錢的。”
橫刀說:“這是強買強賣,不是合法買賣。”
吉曉無言以對。
橫刀說:“根據唐家規矩,鞭十下。自己去找執法司領罰。”
吉曉耷拉腦袋,應一聲后,出去找執法司。
執法司的人先讓吉曉脫下制服,只留中衣,然后一桶水潑下,把她渾身打濕,然后用帶電帶倒刺的鞭子重重落下,十鞭過后,吉曉被打得皮開肉綻,中衣被撕爛。
這是受罰,因此不許治療。執法司的人潑了一桶鹽水算是消毒,吉曉哆哆嗦嗦的換了一身干凈中衣,再穿上制服,回到唐之噶身邊繼續守衛工作。
當吉曉回到崗位上時,已經正午,孜亞和金毛獅王以及西域使節團有頭臉的人物都來赴宴。
唐家營地已經平整出一塊地方,鋪上氈毯,身姿婀娜的舞女在臺上翩翩起舞,客人們圍著氈毯吃肉喝酒看歌舞,好不快活。
吐谷渾人、西域人和女神馬鞭的人都喜歡唱歌跳舞,當唐家舞女表演完后,其他國的人也派人上,或者自己上。大家都非常開心。
當貴人們快活時。穿山甲部落出發了。
雖然沒有讓吉曉去看穿山甲部落,但橫劍去了。他尤其看望了吉曉掛心的兩姐弟。他會點法術,用治療術治好了弟弟的病,又給他們兩身衣服。弟弟不大會說話。姐姐是智商正常的人類,會說吐谷渾話。他們的母親是吐谷渾牧民,被穿山甲人搶來做媳婦。但那可憐的女牧民生下兩個孩子后逃跑被發現,滾落山崖而死。
女孩謝過橫劍的恩賜,也問起了吉曉為何沒來。
橫劍不隱瞞,說:“她違反了唐家規矩,被罰十鞭子,來不了。”
女孩不明所以:“犯了什么規矩?她是好人。”
橫劍說:“你若有命到蜀地,學學蜀國規矩,唐家規矩,就明白了。”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女孩最后問:“敢問恩人名字?”
橫劍說:“吉曉。吉祥如意的拂曉天。她不是唐家人,不是蜀國人,以后你不會見著她了。”
另一邊,吐谷渾軍隊和女神馬鞭商團的人到錢家商團拉走了財物和貨物。吐谷渾軍隊還對其他商隊也進行了地毯式搜查,還好,其他的都是正經商隊。但以防萬一,吐谷渾軍隊責令這群尾巴必須落后50里。
其他商隊聽說了錢家商隊的事,都大罵錢家商隊兩面三刀、吃里扒外。作為行商,最怕遇到強盜。
此后的路上,吉曉發奮讀書,不再亂瞧熱鬧。她背下了吐谷渾和西域諸國的法律和各族習俗,但是學習語言是個困難。在現實世界里,她的理科和英語就是弱項。實在沒有語言天賦啊。
但幸好,她有掛!
她聯系上了劉經理,劉經理聽說了她的苦惱,表示可以做一個語言翻譯系統給她。劉經理召喚來唐之噶幫忙。唐之噶提供了唐家商團編撰的內部學習材料《蜀國語吐谷渾語大詞典》《蜀國語西域語大詞典》。劉經理又采集了唐之噶的語言閱讀……總之是費了二十余天游戲時間,終于在離開吐谷渾國,進入西域地界時,做好了翻譯系統,并植入了吉曉的身體里。
從此吉曉再也不怕別人說“外語”了。
不僅如此,唐之噶聽說可以做“外掛”,也要求劉經理給做一個類似現實世界的平板電腦的東西。就算他強聞博識,但知識無窮,人腦有限。
這個不難,老版游戲有現成的GM服務系統。劉經理改造了一下,打造出兩個平板電腦,做成書的樣子,可手寫輸入,可語音輸入,使用的是現實世界漢字和英文,對游戲世界的人來說是遠古天書,因此,劉經理干脆給這玩意取名“天書”。為防止其他人搶劫,劉經理還把這兩物給唐之噶、吉曉綁定。
就算擁有相同的“天書”,吉曉和唐之噶依然沒法比。唐之噶比吉曉有更寬的眼界,更多的實踐經驗,以及可將想法付諸實踐的財力。
某天晚上,唐之噶比較閑,他問三位貼身侍衛:“如果穿山甲人事件發生在隴國,該怎么辦?”
刀、劍兩兄弟皺眉:“此事難辦。我們唐家在隴國沒有根基,隴國不會買我們的賬。”
“隴國實行法治,不通情理。蜀國那批商人和搶財物的穿山甲人必死無疑。其他未動手搶劫的穿山甲人會被連累貶為官奴。”
“隴國缺人,四處招募流民,甚至到別國購買奴隸。他們不會放穿山甲人走的。”
吉曉最近手不釋卷,努力學習。她聽到問題后,說“公子問的是解決此事,不一定非要穿山甲人回蜀國啊。穿山甲人貶為官奴后,我們可以花錢購買這批穿山甲人奴隸,并就在隴國買一農莊安置他們。”
噶公子點頭贊許:“終于有點長進了。”
吉曉喜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