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林霞這種目中無人,而且蠻橫霸道的女人吃癟,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爽快!
而且說實話,我并不怕她,目前公司現金流充足,市場資金也開始回籠,大批老客戶、乃至新客戶,都蜂擁往我們這邊擠;尤其我們已經形成了閉合產業(yè)鏈,所有零配件以及組裝,都由我們自己來完成,這極大地降低了公司運營風險。
所以我想不出林霞,還有什么辦法來對付我們;除非她動用龐大的關系,直接把我們公司給封了,但她做不到,尤其在廈城,她還沒有那個能力!
所以如果換做我是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撤出醫(yī)療器械市場,至少是撤出我們的市場范圍;不然,高達只會一敗涂地!
想過這些,我依舊小心謹慎地把老馬叫了進來。
“最近市場動向怎么樣?”我看著他一笑,這家伙自從到了我身邊,狀態(tài)明顯比以前好多了,稀疏的頭發(fā)搞得油光锃亮,小胡子修剪地一絲不茍,頗有大領導的派頭。
“王總,那還用說?之前采購高達產品的代理商,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因為質量一般,醫(yī)院方面各種壓價,搞得代理商壓根兒賺不到什么錢;現在這幫人,認識的不是認識的,各種拉攏我,還有總公司那邊的銷售經理,天天吃飯喝酒,求著咱們擴大代理權限。”
“那就繼續(xù)放權,代理咱們產品的人越多,采購的醫(yī)院越多,咱們公司的影響力就越大!”
“可是王總,咱們的生產能力,就怕跟不上啊?現在不光臨省,就連其他省份,包括北方的客戶,都嚷著過來提貨;口子開得太大,到時候產品供應不上,我怕反倒會影響咱們公司的聲譽。”老馬滑頭歸滑頭,但在市場判斷方面,確實有扎實的功底。
當然,他說的這些,也是很多企業(yè),在發(fā)展中普遍遇到的問題;產品質量好,買得自然越多,要想解決供不應求的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xù)擴大企業(yè)規(guī)模;但市場是瞬息萬變的,今年買得好,不代表明年也能這么火;市場一旦出現變動,企業(yè)攤子又鋪的太大,反而會造成滅頂之災。
但我依舊咬牙說:放心吧,繼續(xù)放權,產品供應的事,我來想辦法。
老馬自然對我馬首是瞻,哪怕我的決定是錯的,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這也是我為什么,要重用老馬的原因。
待老馬出去以后,我直接打電話約了興華的齊總,而且我相信,他一定能幫我解決問題。
下午我們在總公司對面的茶館見了面,我以為他的臉色會很難看,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他依舊一如既往地老成穩(wěn)重。
“最近興華,肯定很難捱吧?”我端著茶壺,給他倒上濃香四溢的大紅袍說。
“大企業(yè)開戰(zhàn),遭殃的到底還是我們這些小企業(yè)啊!”齊總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笑著抿了口茶說。
“你不怨恨我?”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卻抬頭說:這有什么好怨的?高達找你們麻煩,你們反擊是自然的;而且讓我驚訝的是,你和玲玲真不簡單,竟然還反擊成功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青春于藍勝于藍啊!
我謙虛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運氣罷了!你那邊怎么樣?現在石川越做越大,幾乎占領了咱們共有市場70%的份額,這么下去,興華會越來越危險。
我這絕不是危言聳聽,石川跟高達開戰(zhàn),最遭殃的就是小企業(yè);是的,現在興華在我們眼里,已經是小企業(yè)了;它的產能、規(guī)模、方方面面,都只能做石川集團的陪襯。
“還能怎么辦?你們兩家在市場上,拼殺的那么厲害,完全沒有我們興華這個牌子的立足之地;我甚至都想好了,實在不行,興華直接給你們石川收購得了!我上歲數了,齊帥志不在此,干捱著賠錢,還不如直接賣掉,給自己留點兒棺材本兒。”他嘆了口氣說。
“賣掉興華,恐怕你舍不得吧?”興華是齊總的父親創(chuàng)辦的,可以說是祖業(yè)。
“不賣還能有什么辦法?不是高達,就是你們,早晚會把我擠死。”他捏著茶杯,雖然不甘心,但眼神里卻流露出了英雄遲暮的感覺。
我一笑說:既然早晚是個死,那我這時候幫你一次,你愿不愿意?
他微微一愣:幫我?怎么幫?
我說:利用你們廠的工人和機器,給石川做代加工。
聽到這話,齊總頓時拳頭一握,因為“代加工”這種話,對于興華這種有自己品牌的企業(yè)來說,簡直就是種侮辱;自己的牌子不生產,卻要給別的品牌,做加工這樣的粗活,無異于打興華的臉。
“你先別生氣,聽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我掏出煙,點火深吸了一口說:代加工只是暫時的,而且我會把我們最新的技術,授權給興華;等把高達徹底擠出市場以后,我再讓石川從市場上開個口子,讓興華的品牌進來,咱們一起溫養(yǎng)市場,互利共贏。
“當然,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咱們可以先簽協(xié)議。”我再次一笑,齊總肯定不會拒絕的,目前做代加工,至少還能保證興華盈利;如果拒絕,興華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都到這時候了,還簽什么協(xié)議啊?你和玲玲的人品,我還能信不過?”齊總倒是爽快,他端起茶杯,跟我碰了一下說:明天讓你那邊,主管生產的領導,到我公司見個面,石川的這個活兒,我們興華接下了。
“那預祝咱們合作愉快。”我開心道。
有了興華的加入,目前石川產能的問題,就算是徹底解決了;如果市場一旦出現變動,我們可以隨時跟興華終止合作,這樣既不用投錢建廠,也不用操心勞肺,這種合作對石川來說,算是風險最小的一種。
跟齊總聊完之后,我就開車往總公司那邊趕;一來跟蔣姐匯報一下,跟興華合作的事;二來她現在懷孕了,一會兒不見,我就想得不行。
可當我走到總公司門口的時候,卻看到有不少人圍在那里,直接把大門都給堵住了!
把車停到一旁,我下來仔細一看,卻看到有一幫人披麻戴孝,手里撒著紙錢,哭聲哀嚎連天;而他們中間,還擺著一口黑色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