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拿起自己最近的畫稿,趕緊過去找李嚴瀟。
客廳里正在和秘書聊天的柯慕辰,看到拿著一堆畫稿急匆匆準備出門的紀念,招呼都沒來得及打,紀念推開門走了。
秘書尷尬的看著柯慕辰逐漸陰沉的臉色,不敢言語。
柯慕辰心中暗罵,這女人,竟是自己給她幾分顏色,她就敢開染坊,等她回來,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下。回過頭看自己的秘書,一臉害怕又想笑的模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看來真是自己最近脾氣太好了。
一門心思想著畫稿的紀念,根本沒有注意到柯慕辰,更何況他臉上變幻多彩的神色。趕忙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和李嚴瀟約好的地方。
再往里面走的時候,紀念發現男人熟悉的背影旁邊,居然有一個小孩子。
紀念慢慢的走了過去,平緩了氣息,將信將疑的走了過去,發現卻是沒有認錯人,才打了個招呼。
“紀小姐,這是我兒子,李向陽。”
紀念這才仔細看面前的小男孩,如此精致的粉雕玉琢的模樣,在小男孩的大眼睛中,紀念感覺到了他的一絲緊張,不由得溫和的笑了笑:“你好。”
李向陽往后躲了躲都很身體,看著自己的爸爸,疑惑地問了句:“媽媽?”
李嚴瀟趕緊解釋道:“不是,是阿姨。”隨即,尷尬的向紀念補充到:“對不起,紀小姐,我妻子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然后你的氣質比較像我的妻子,所以......對不起。”
“沒關系。李總,你兒子長得真好看。”
李嚴瀟笑了笑,抱起自己的兒子,輕聲哄了好幾句,紀念才看到,李向陽的眸中,再一次出現了神采。聽著李嚴瀟哄他兒子,要求和自己打招呼的話,紀念輕輕地搖了搖自己的手,暗示到沒關系,李嚴瀟無奈的勾起嘴角。
“李總,你看一下,這是我最近關于這個的想法。”
李嚴瀟一手抱著小孩,一手翻看著紀念的畫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換,紀念完全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他的想法。紀念急迫的等著李嚴瀟給他一些建議。
可李嚴瀟翻看完,看著紀念的樣子,沒有說話,就這么撫摸小男孩的頭發,表情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可是,紀念就是從他的深邃的五官中,看出了一抹深情與憂郁。
“紀小姐,可能你很好奇,向陽為什么很懼怕陌生人,甚至要說好幾遍才能聽懂。”
紀念看著李嚴瀟,感覺到一絲嚴肅的氛圍,甚至他懷里的孩子都不安的扭動了幾分。紀念突然就不想聽下去了,她抬起手,慌忙的想打斷他繼續說下去。可是李嚴瀟,卻突然笑了,只不過笑容中帶上了冰冷的氣味。
“說實話,“health”項目,最開始就是為我兒子,所量身打造的,我兒子就是一個嚴重的抑郁癥患者,而“health”項目拯救了我兒子,所以,我才努力去推廣,也才聯系你。”
紀念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他懷里抱著的這個如此可愛的孩子,不由得感覺到一種,悲傷到極致的心情,這種心情感染著她,甚至有一種想要落淚的心情。
“向陽以前其實也很開朗,只不過,他小的時候由于我的保護不周,他和他的媽媽,就被綁架了。”李嚴瀟凄慘一笑,看著自己懷里的孩子,繼續說到:“綁匪要1000萬美元的贖金,說好了隔天交易,我準備好了錢,可是卻收到了我妻子已經被殘害的視頻。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這么喪心病狂的人。”
“向陽親眼目睹了這些,連我這樣一個心智成熟的大人都接受不了的畫面,他還是堅強的活著,只不過有些自閉而已,我真的是很驕傲。”
紀念感覺,李嚴瀟說到后面,已經完全陷入了自我厭棄的情感之中,她不知道怎樣安慰面前這個脆弱的如同孩子一般的男人,她只能靜靜地看著,她望著男人懷里的孩子,感覺到心中一陣抽搐,心疼的狀態將她淹沒。
李向陽輕輕的親了一口李嚴瀟側面的臉頰,大大的眼睛中充滿淚水,小臉糾在一起,滿是緊張,用著軟軟糯糯聲音說到:“爸爸不哭,爸爸抱,爸爸、爸爸。”
李嚴瀟聽著兒子的聲音,抬起頭,用下巴在他的小臉上蹭了幾下,額頭抵著額頭,說到:“爸爸沒事,向陽乖。”
紀念看著面前的父慈子愛,終于意識到自己畫中,到底缺乏了哪種情感,也明白自己應該如何補充。
“紀小姐,我之前說,請您幫忙。事情是這樣的,向陽雖然自閉,但是有很好的美術天賦。我之前去見王老,就是為了這件事,王老就向我推薦了你,還請你不要推辭。”
說罷,便拿出了,李向陽從最開始一直畫的畫。
紀念驚訝的看著這些畫,驚為天人,大大的贊揚著李向陽的繪畫天賦。
“恕我直言,李總,您家孩子,真沒有接受過其他老師的栽培?”
李嚴瀟點點頭:“我妻子很喜歡畫畫,她在懷向陽的時候,就一直在畫畫,后面,我妻子過世,向陽就一直看著我妻子的畫作,進行繪畫。不過,向陽特別喜歡你,這次見面還是他主動要求的。”
紀念看著李嚴瀟回憶他妻子時柔和深情的目光,看向自己兒子時的寵溺,直到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嘴角淺淺的兩個梨渦。
“李總既然這么說,那我就試一下,就怕李總嫌棄我誤人子弟。”
李嚴瀟感激的看了眼紀念,隨即摸了摸他兒子的發頂:“向陽,你聽到沒,阿姨答應教你畫畫了,你開心不開心。”
紀念看著李嚴瀟逗弄李向陽的模樣,感慨的笑著,心中暗自下決定,一會要教好這個可憐的孩子。
紀念與兩人分別以后,便滿懷心事的回了家。
柯慕辰等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把人等回來,柯慕辰氣的火冒三丈,紀念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面前發火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他為何這個樣子,但又看著他一副要求自己哄他的模樣。
耐著性子問到:“怎么了?”
等了半天,就看著柯慕辰還是那副模樣,也不搭理自己,便換了鞋,扭頭走向了畫室。
還在等著紀念繼續哄的某人,不禁瞪大了雙眼,這個蠢女人,怎么就這樣走了?
紀念去畫室,半天沒有出來,柯慕辰就去廚房,端了一碗雞湯,一路上乒乒乓乓的走了過去。雞湯還沒等放到紀念的眼前,就被紀念小聲埋怨了。
“小點聲,我現在還忙,有事一會說,別打擾我。”
柯慕辰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把雞湯“當”的一聲,使勁放到桌子上。紀念翻了一個白眼,心里懶得搭理某人,繼續修改圖稿。
被冷落的某人,一把搶過畫筆,得意洋洋的看著紀念。紀念一臉懵的看著幼稚的柯慕辰,“噗嗤”一聲樂了,悠然的拿起另一只畫筆。
柯慕辰惱羞成怒,一把抱起了紀念,反手把她扛到自己肩上。紀念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惱羞成怒的掙扎著。
“讓你不聽話。”
“啊!”紀念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羞沒了,尖叫著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到了臥室,柯慕辰把紀念一下子扔到床上,欺身覆了上去,把紀念束縛住,騰出一只手,對著紀念的腰部,狠狠撓她的癢:“還敢不敢無視我了,嗯?”
紀念掙扎的全身都變成了粉紅色,連連求饒到:“不敢了,不敢了。”
柯慕辰看著紀念,不由得身體緊繃,暗罵了一句,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