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博和楊子天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他們的左邊就是那個高傲冷酷的冰美人蕾西雅。不知道她是和誰有仇還是故意擺酷,非要擺出這么一副不近人情的表
吳浩博坐在外面的座位,目視前方,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而晃動,也是一副冷酷的表情,他心想看誰夠酷,我就不信酷不過你一個女人。
楊子天看到他這副表情不禁笑了笑,用肘碰了碰他,很小聲的說:“你干
“裝酷。”吳浩博頭稍微偏了偏說,然后繼續裝酷。
王軍故意拉著宋濤坐到后面,經過這幾天的接觸,王軍覺得宋濤最合他口味,兩人說話很是投機。
王軍坐在靠窗戶的位置,頭側向宋濤壓低聲音說:“你說那女的會不會是人妖?”
“不像,這么漂亮,冷是冷了點,但夠味。”宋濤的聲音比王軍的聲音殳小,他幾乎是貼著王軍的耳朵說的,聲音可以和蚊子有的一拼了。
王軍了然的笑了笑說:“不是說人妖都是很美的嗎,你看她那眼神,那像個女人,女人會用別人欠了她幾百萬的眼神看別人嗎?”
“這就是出來混的女人和別的女人不同之處,怎么樣?夠味吧!彼螡肓讼耄蝗桓淖冋Z氣說:“唉,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妖。”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不過還不至于讓前面的冰美人聽到,在后面的這些人聽不懂他們的話。只是有一個人覺得他倆鬼鬼祟祟的不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王軍趕緊說:“小聲一點,不然冰山爆發就大事不妙了!
宋濤點了點頭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不說了,你看浩哥都在糾結,咱也裝酷吧。”
雙方都沒有說話,一是語言不通,二是遇到一座冰山,你想說也不敢說,怕得罪人,這萬一那句話把她給得罪了,這生意還真別談了,說不定還要大干一場,他們可再經受不住折騰了,已經死了幾個弟兄,這些弟兄可都是幫中的棟梁再也不能有什么閃失了。
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就是這樣來的,遇到冰山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冰山面前你也同樣擺出一副冰山的姿態,這樣就更加冰冷了。當然如果你要給冰山加溫,那你就要做好充足的安全措施,冰山是會隨時爆發的。
吳浩博他們沒有遇到過冰山,也就不知道要采取什么措施了,自然不敢貿然給冰山加溫。
這只不過是一個接頭的小人物就這般難以相處,不知道后面的大人物會怎他們也不知道冰山的身份,認為來接頭這種小事自然也就是個小人物而已。也不知道要把他們帶到什么地方去,他們事先所知道的終點就是剛才接頭的地方。
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到了一個縣城,已經是八點多了。這里的建筑也沒什么特別,這只是個小縣城,冰天雪地的也沒什么人,顯得有些冷清。
大巴停在一家酒店前,酒店的停車場稀稀松松停著幾輛車,車頂落滿了一層雪花。
冰美人蕾西雅領著眾人下了車,告訴楊子天和吳浩博他們今晚先在這里住一晚,會面的事明天再安排。蕾西雅已經訂好了房間,看來這個東道主的角色他們還是做的比較到位。
這個國際組織三金會的總部是在金三角,但不可能帶他們去總部的,而且這里離金三角還要坐一天一夜的車,到了那里同樣得翻山越嶺,而且要越緬甸國的邊界才能到與泰國和老撾三國交界的所謂的金三角。
蕾西雅他們也住在這酒店,這家酒店雖然不是什么星級酒店,但也是這個小城最好的了,霓虹燈將被人踩的坑坑洼洼的雪地照得五顏六色。當然這里面有沒有人妖就不得而知了,估計這里也沒人會感興趣。
王軍和宋濤還有猛虎這些人跟在最后面,交頭接耳的小聲的聊著一些關于人妖的話題,多半是用來取笑王軍的,誰叫他整天像個愣頭青一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冰美人一直都是用她那副獨有的冷面孔呈現于人,似是一尊恒久不變的雕塑,只不過這尊雕塑很美,很美,美的讓人不敢靠近,但卻綻放著一種迷人誘惑力,被無形的吸引住。就比如王軍,猛虎和宋濤這幫人,他們雖然口中說這樣的女人不能碰,但內心卻要意淫一番,估計晚上打飛機或者找女人XXX的時候幻想的對象肯定是她。
吳浩博是完全看不慣她這種性格的,所以用裝酷來排斥對方,其實這恰恰證明了他已經被對方吸引了,不過他自己可能并不清楚,就算他清楚也不會有什么越軌的想法,他身邊可是已經有八個美女了,就這八個都夠他頭痛的,再來一個以他的情商是無法應付的。
吳浩博他們各自進了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在山林里鉆了一天身上的衣服全都弄臟了,而且被淋了一天的雪,外套都被陰濕了,穿皮衣的倒是沒事,但像他的西服肩膀、過肩這些比較容易沾雪的位置就被陰濕了。
他們穿著酒店統一的棉拖鞋出了房間,來到早就訂好的包間用餐。其實蕾西雅他們也沒吃飯,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到現在也都很餓了,吳浩博他們餓了還可以啃面包,他們可沒準備食物。
吳浩博瞟了一眼帕蕾雅,心想這回你總該說話了吧,我就不信你們國家請客人吃飯用啞語。
“請坐!惫焕傥餮湃缢刚f話了,但是這語氣還是他們欠了她幾百萬。
“不用客氣!眳呛撇┖蜅钭犹焱瑫r禮貌的回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既然是客人,又有求于別人自然要客氣點,這也是因為她是女性的關系,要是換個環境換個人這么跟他們講話包準沒你好果子吃。
吳浩博也懶得搭理人,酒也不喝,抽煙他也不會,說話,他覺得還是繼續裝酷比較好。這倒是讓蕾西雅多看了他一眼,蕾西雅心中奇怪,這個人怎么像個木頭一樣,只顧吃飯,啥都不會,這樣也能出來混。
蕾西雅用余光打量了他們這幾個人,覺得沒有誰像她叔叔說的那個厲害的角色,楊子天可能算是個比較厲害的人物,但在接頭的時候跟楊子天握了手,感覺對方的勢力也不過如此。
蕾西雅自小習練泰國的國術——殆拳道,這種功夫以狠、快、準三大要領為核心,出手便是殺招,兇狠無比,一個女孩學這樣的功夫很不恰當,但她卻對這種功夫情有獨鐘,而且悟性極高,曾拿過泰國跆拳道的總冠軍,也許這一點是她養成這冷傲的性格的一個因素,另外一個起著絕對作用的因素是他的父母早亡,在她七歲那年她的父母被另一個國際黑幫給殺害了,他的父親以前就是三金會的幫主,現在由她叔叔擔任,她發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給父母報仇,將仇人的腦袋親手砍下來為父母祭奠。
這次蕾西雅的叔叔安排她來接頭主要是有兩個原因,一是她會漢語,二是讓她學著處理一些幫中的事務。
直到吃完飯,雙方都沒怎么交流,不過像猛虎王軍這幫人倒是與三金會的幾個人喝開了,他們競然劃起拳來了,雖然語言不通,但劃拳都是那么幾種,做幾個手勢大家都明白了。
楊子天和冰美人也只是客套的碰了兩杯,至于吳浩博這個看上去像個悶葫蘆的人今天除了吃飯吃菜真沒有他什么事,楊子天也奇怪他今天時不時吃錯藥了,不過也沒說什么,他要裝酷就讓他裝。
吳浩博吃飽了,拿紙巾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坐直了身子,掃視了眾人一眼,視線最終停在了冰美人的身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冰美人也恰好看向他,兩人目光對視即刻移開。
蕾西雅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有恃無恐的勇氣,他在這一眼似乎察覺到她那冰冷的眼神里隱藏著無助或者是脆弱,更或者是用冰冷來保護自己。
散席后,已經快十點了,一行人出了包間,上了三樓的客房部,本來他們要去買鞋的,明天去會談總不可你穿雨鞋去的,但現在這么晚了,這又是一個小縣城,而且是大雪天,估計店鋪早都關門了。
吳浩博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他想這樣去見人肯定啥事也辦不成。他和楊子天交流了一下意見,要楊子天去問一下冰美人知不知道這里這么晚還有沒有買鞋的地方。楊子天推辭了,他認為這是自討沒趣。
吳浩博就不信這個邪,非要去冒一回險,認為只要有勇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他壯壯膽,整了整身上已經被刮破了的西服,加快兩步,趕上了前面的冰美人。
“雷、雷、蕾西雅小姐。”這個名字實在大繞口了,他好不容易才叫全了。他看到對方的眼神馬上就為自己的沖動而感到后悔,臉色即刻僵住了。
冰美人用奇怪而漠視的眼光盯了他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輕啟雙唇,說:“什么?”
“我想問一下這里有沒有鞋店。”吳浩博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補充道:“我是說這么晚了,方便嗎?”
王軍和猛虎他們聽到這句話即刻就小聲的笑了起來,吳浩博自己也馬上意識到說錯了,這真是越想說清楚就越難堪,什么叫‘這么晚方便嗎’,好像要跟人家去開房一樣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