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西云璣的靈體對著憫生大喊,憫生的靈魂正在逐漸消散。
“求你了……”西云璣急得哭了出來。
剎那間,一股黑色靈力包裹憫生的身體。
腐木人停下腳步。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
月蘇醒了,妖氣沖天,升向空中,他不需要西云璣提供的視野,他的雙眼能夠透過濃霧看到腐木人,即使是在黑夜。
這具身體已經被這黑色的靈力修復完全。
月抬手一會,將黑色的靈力拋向空中,形成一個球體,隨后,球體產生強大的吸引力,開始不斷吸收周圍的物體,猶如黑洞。
“你最后回到你的身體,不然你本體會和這怪物一個下場。”
月冷漠地對西云璣說。
腐木人身體上的木屑不斷被吸走,周圍的枯木拔地而起,被卷入黑球,腐木人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逃離。
西云璣靈魂回到體內,在五十米外,也能感受一股強大吸力。
腐木人的雙手被扯斷吸取黑球,它更加快速的跑,周圍的霧也被吸收殆盡,沒了霧的腐木人,瞬間失去行動,身體無法復原,開始土崩瓦解,成了碎木屑,被卷入黑球。
天空的月亮也顯露出來,銀色光芒撒在這片枯木林之中。
月接住空中三塊幽魂之玉和腐木人的靈核,收回黑色的靈力。
這個地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凹陷,地面的土壤,四周的枯木紛紛被吸取黑球。
西云璣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
“現在你見識到我的力量了,我要不要殺你滅口呢!西小姐!”
月踩著黑色的靈力,飛到西云璣所在的位置,一把將她按在樹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西云璣能感覺到這個人身體上散發的恐怖氣息,手在不停地抖。
“太妙了!你還能問我問題。”月的語氣帶著濃烈的殺意。
西云璣下意識地去摸背后的琴,試圖反抗……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
月的手上長出鋒利的爪子,一把捏住西云璣的脖子,將脖子刺出鮮血。
月的握力很強,捏得西云璣喘不了氣,也發不出生,她快要窒息了。
月真的打算殺了她,死亡的恐懼向西云璣襲來,這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大腦在顫抖,眼睛逐漸向上翻去,可是她并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
渴求著有人來救她……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我不殺你的理由。”
月放開了她。
西云璣癱坐在地上,整個身體都軟了,肺部重新接觸到空氣,不停地咳嗽。
她現在可以更加確定月是什么了,毫無疑問,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怪,但是他的靈魂卻是人類的樣子,這是一個疑點。
“我想我知道你生世。”西云璣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對于月和憫生的這個情況,她只想到一種解釋。
這話讓月有了興趣,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年級還沒我大的女人?”
“恩。”
“那你說說看。”
“在九幽閣學習的時候,我曾在圣女殿待過一段時間學習凈化之力。”
“圣女殿內的一處石板上記錄了每一位圣女的名字,可是只有一位圣女的名字被化去了,我當時出于好奇,向其他圣女為什么要劃掉那個名字,她們說這是人類的恥辱。”
“你直接說重點。”月打斷西云璣的話。
“你是圣女與狼靈的孩子,是個半妖,也是人類歷史上唯一的一個半妖。”西云璣也直接省去了這些故事。
“我的親生父母呢?”
“據說是在戰后被帝都處決,那段歷史太過簡略,他們有沒有孩子,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只能解釋。”
“如何證明?我的父親可是個佃農。”月問,他幾乎沒有人類的感情,對于自己的父母絲毫不關心。
“第一,時間對得上,他們兩者消失的時間距離現在剛好十七年,和你的年齡一樣。第二,你的靈魂和憫生一模一下,但你有妖的特征,這說明你們兩個原本是一體的。第三,憫生是人,而你是妖,唯一能解釋的可能只有一種,你和憫生是人類和妖怪的孩子。第四,人類歷史上,只有那一次人類與妖怪相愛的記錄。”西云璣繼續說。
“我想你之所以沒被林天全的能力發現身份,就是因為你的靈魂分成了兩份,力量也分成了兩份,你繼承了父親,狼靈的力量,而憫生繼承了母親,圣女的力量。”
“有理有據,不愧是曾經的天才。”月回答到“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和憫生并不是一開始就是兩個靈魂,而是一體的。”
“怎么說?”西云璣反問。
“我和他一開始救是一體,直到在十二歲那年才開始出現人格分裂的,但是憫生占據了身體的主導地位,只有在他身體虛弱的時候,我才能控制這具身體。”
“你能詳細說說嗎?”
“你這女人不會是在拖延時間等同伴吧!”
月十分警惕,雙眼盯著西云璣的瞳孔,確認她沒有撒謊。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西云璣說的是實話。
“我只記得我十二歲那年的時候,小玉的身份被村里人發現,要被那些人燒死,而我的養父為了保護她,被村民們亂棍打死,在后我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后,全村的人都死了,我不知道發什么了,但時候起,這幅身體有了兩個靈魂。”
月和憫生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只有小玉看到了,但憫生從來不問,他覺得是自己殺死了那些村民。
“我和他都變得和過去不一樣,我不知道我是誰,他和我是截然相反的性格,他感覺不到我,但我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發生的一切。”
“進入九幽閣以后,我才明白,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們兩個一分為二,就這些了,沒別的了,憫生在九幽閣的情況我想你也知道吧。”
“等一下,你說小玉的身份被發現是怎么回事?”西云璣問
“這個啊!你們還沒察覺到嗎?小玉并不是憫生的親妹妹,她是個小妖怪,但生來就人的樣子,你也知道,無論什么妖怪化形,靈力都必須要四階以上,可小玉是個特例,她的靈力和普通人差不多。”
月不緊不慢地說著,改變了冷漠的說話方式,他對憫生以外的人并不感興趣,包括小玉,妖的血統讓月對人類并沒有太多的感情。
“還有,那個噬夢鬼發動月潮的時候,洛河都受影響了,她竟然沒有受到影響,而且洛河還用她做過人皮妖的誘餌,一個八階的人皮妖去追二階的小妖怪?這些我始終想不明白。”
“所以你知道我和憫生一分為二的原因嗎?”
“我會弄清楚的。”西云璣堅定的說。
“那我就饒你一命,但是,你知道暴露我身份的后果,如果到了那一天,我會第一個取你的性命,這里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說完,月便陷入了沉睡,倒在了西云璣的懷里。
這時候,憫生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你也死掉了嗎?對不起,我太弱了。”
憫生抱著西云璣,一個大男人竟然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害的你也死掉了。”
由于和月之前的態度極度囂張,兩人前后形成巨大的反差,頓時讓西云璣手足無措,更是讓她滿臉通紅,語無倫次……
“沒,沒,沒事,我…們……”
“你們兩個在干嘛?”
柳落晴看見霧氣全部往移動,然后消失,急忙地跑了過來,結果就看見抱在一起兩個人。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西云璣說。“落晴姐你快跟他解釋我們還活著。”
憫生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后,立馬松開了西云璣。
柳落晴翻了個白眼。
“所以發生了什么事?”
“我召喚了這里的一個亡靈,擊敗了那釋放聲音的怪物。”
“就這么簡單?”
“對,過程其實挺復雜的,就省略了吧,其他人呢?”西云璣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在木屋里,都沒事了,憫生呢?你之前受傷應該也挺嚴重的吧。”
憫生檢查自己的身體,已經痊愈了,聽力也恢復了。
“沒事就好,還要接著執行任務,天也快亮了,回去吧。”柳落晴說。
一路上,西云璣在想要不要和憫生說關于月的事,而憫生在自己的懷里發現了三塊幽魂之玉碎片和一顆七階階三成的靈核。
觸碰到靈核的一瞬間,憫生便看到了腐木人生前所有的回憶。(這就是圣女的能力,每個圣女都有這項能力。)
這個腐木人的前世竟然是一個人?
憫生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還是個畸形人。
他是近親結婚的產物,被生父生母所遺棄在山林,后被一戶善良而孤獨老奶奶收養長大。
他樣子生來丑陋,五官雜糅在一起,兩只眼睛不僅不對稱,大小還不一樣,加上不健全的四肢,果斷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遺棄,那時才三個月大。
老奶奶在山林撿柴火時聽到哭聲,發現了他,并將他帶回了家,取名為山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