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這句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嚴越一定會指著對方的鼻子,覺得對方這就是在癡人說夢。
九成?
這怕是除了很多的老手都不一定敢說自己對于這樣的手術有九成的成功幾率。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白汐雨的時候,嚴越忽然就覺得對方說的九成,那就一定是九成,沒有半點的弄虛作假,這個人說的話一定是正確的。
她真的有九成的把握。
“你……真的?”嚴越忍不住問了一句。
白汐雨點了點頭,其實這個手術自己也有做過很多次,并不算是很難,只不過對方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自己需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罷了。
“我真的有那個把握。”白汐雨說。
嚴越薄唇微抿,“好,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將這次的手術情況都告訴你,你也需要在我監(jiān)督幫助之下做兩次協(xié)助的手術,看看你到底怎么樣。”
“好。”白汐雨沒有半點惶恐,反倒是審定自若,猶如她已經做過了很多次的手術似的。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嚴越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不要太過于自負這次的手術沒有那么簡單。但是你也不要太油壓力,一切都有我。”
本來應該說是格外緊張的白汐雨倒是沒有半點緊張,反倒是笑著說火,“您到底是要我緊張兮兮還是不讓我緊張呀?你說一下,我也好提前準備了讓您心里頭有點數(shù)。”
白汐雨的信誓旦旦和燕燕笑意倒是讓嚴越也忍不住笑了笑。
“是,是我緊張了。”嚴越笑著搖搖頭。
這對師徒笑著往辦公室走去,但是誰也沒有看到,在他們離開后,他們身后的那間病房推門而出。
一個女人目光之中帶著陰險看著他們,就像是在謀劃著什么陰謀。
白汐雨一次又一次地在嚴越的眼皮子底下將實驗在老鼠還有一個模擬儀器上頭做了很多遍,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甚至于可以說,這次的實驗基本上可以說是大功告成。
“相信了吧?”白汐雨將白色手套摘下,到一旁的消毒水中把手都給洗干凈了,帶著淡淡笑意看向嚴越。
從最開始第一天的擔心到現(xiàn)在已經是第三天了。
嚴越不得不說,白汐雨的手術簡直就是讓他將自己心里頭的擔憂都給降到了最低。
“嗯,不擔心了。”嚴越開口說道。
白汐雨笑了笑,“您別擔心。那個老先生其實在上一次手術后,情況都得到了壓制,所以不算是很難,我只要小心點,對于血管的處理再多加注意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更何況,只要不是涉及大動脈,我們都能夠來得及的。”
“血庫里面的血應該都準備好了?”白汐雨開口問道。
“嗯。”
嚴越點了點頭,“都已經按照他的血型調過來了。”
“這幾天也要麻煩老師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情況是我們預料不到可能發(fā)生的,這樣我們也好多加準備。”白汐雨說道,她眉頭緊鎖著,手放在下巴的位置上頭,沉思片刻,“不過好像……一時半會想不到。”
“沒事,別擔心。”嚴越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下午老先生來了。你可以先去和他聊會天。這位在K市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書記可不是什么不好相處的人。”
白汐雨偷一點,“好。可是他會不會還不知道主治醫(yī)師換了人?”
如果對方不知道的話,白汐雨覺得還是先不要過去打擾對方的好,不然到時候可能會刺激到對方,再引發(fā)其他的事情這就是麻煩之中的麻煩了。
“沒事,我已經和他說過了。”嚴越說道,“你要知道。這如果是他不知道的話,這件事是完完全全不會批下來的。”
“嗯,所以還是您的魅力大,1竟然能夠讓書記都答應您的要求。”白汐雨笑著說道。
嚴越伸手輕輕地戳了下白汐雨的額頭,只覺著好氣又好笑。
這其實和自己的關系不大,1甚至于可以說幾乎沒有半點關系。
書記大概是覺著自己想要臨陣脫逃,所以推出了一個實習生。
最開始不論是院長還是對面的,都沒有一個人點頭答應。
但是后來在自己答應要承擔后果后,他們才知道自己這不是為了不承擔責任推出一個人而是太過于信任對方。
再加上骨骼拍片的資料顯示了自己確確實實手上面的神經出了一點問題。
這才讓他們答應了這件事。
這也是嚴越的一種恕罪。
嚴越總是會想到當初,自己在帶唐柒汐的時候,倒是丟了一個很適合對方的機會。
如若不是因為自己當初的決定不夠果斷,不然唐柒汐怎么會留在國內,又怎么會剛好認識那些渣男,又怎么會剛剛好出事呢。
所以,嚴越心里頭或多或少還是有幾分責怪自己,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白汐雨倒是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那個嚴越心里頭的所謂的機會也不是百分百,更何況還有很大的風險,那時候的自己其實手術還不算是嫻熟,要是真的出了事,那可真的就糟糕了。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下午記得早點過來。”
“好。”白汐雨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就去刷卡離開了。
因為白汐雨不算是醫(yī)院的醫(yī)生,所以刷卡的時間都是根據帶著自己的那個醫(yī)生來定。
要是對方可以讓自己提前離開也沒有必要在這里等下班時間。
雖然實習的時間是有總的規(guī)定,但是醫(yī)學生可以說就算是他們平日里除了手術日在醫(yī)院其他時候來打個卡就跑路,也能夠湊夠時長。
畢竟在這里做手術還有護理等等的事情可都是太忙了,誰還有空想著跑路啊。
而就在白汐雨的腳剛剛踏出醫(yī)院的另一瞬間,另一雙腳就踏入了護士長的辦公室門口。
“護士長,我有點話想要和你說。”耿文倩的手死死地抓著自己衣服的衣角,開口說道。
正在教訓著早上將人手都插腫了的護士的護士長在看到耿文倩的時候,心里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吧,怎么了?”護士長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