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在海邊的一晚上,陸氏心里治療法,白汐雨覺得自己的心情雖然沒有說好了百分百,但是可以說是好了百分三四十了。
醫院里的工作幾乎可以說是格外的單調,除卻三點一線的工作內容,基本上沒有什么創新。
再加上那些內容都算是白汐雨依舊耳熟能詳,閉著眼睛都能夠背出來的,所以她在偶爾重溫的過程之中還是會覺得太過于無聊了。
“汐雨,過來一下。”
嚴越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開口交代道。
“好。”白汐雨點了點頭,將自己剛才和秦夢雅商量過后的內容推了過去。
“你先看看,我剛才都說了一遍了,你應該大部分能夠理解的,如果還有不懂的你再做上標記問我吧。”
秦夢雅抱著被做好很多標記的那本筆記本,一雙眼睛滿滿都是感激,“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都是同一個學校的,沒什么謝謝的,只要你覺得我對你有幫助就好啦。”白汐雨笑著擺擺手,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嚴越走在了前頭,而白汐雨則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這次的病人過來了,我先帶你過去做一次檢查,大后天就要直接進行手術了。”
“啊,這么快。可是我們不需要在進一步做更多測驗確定這次實驗能夠準確么?如果是沿用上一個醫院的話,我們可能會有很多東西都落下的!這樣不妥的。”
“沒有辦法。”嚴越眉頭緊鎖,滿臉神情格外的嚴肅,“這是那個病人的要求,所以我們之能夠按照他的想法來。但是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我需要提前告訴你。”
嚴越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白汐雨,那臉上肅穆的神情讓白汐雨為之一愣,半天沒回過神來。
“您說。”白汐雨也格外地認真看去。
她很清楚如若不是有一定的事情,嚴越不會這么說話的。
“我的手出了問題,我不能夠保證自己能夠做好這次的所有手術。”
這句話一出,白汐雨的雙眼都瞪圓了。
她連忙左右看看,確定周圍沒人后才抓住嚴越的手低頭看了好幾遍,“老師,你是不是再和我開玩笑?您怎么可能手會出事呢!”
對于一個醫生而言,幾乎可以說手就是最為重要的地方了,如若嚴越的手出了事,那么這次的手術怎么辦?這次的手術真的能夠圓滿成功多久進行么?
白汐雨不太敢確定,同時她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嚴越今天在和自己開玩笑。
但是,嚴越這個態度實在是太認真了。
認真得白汐雨都不能夠說這是開玩笑的態度。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嚴越看著白汐雨又重申了一遍,“我因為……你師姐的事情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拿不動手術刀的。后來因為朋友和以前病人的鼓勵才重新拿了起來,但是我同樣也很清楚,我現在……不適合拿手術刀。”
“為什么?”白汐雨問道。
要知道之前景良哲的手術,嚴越的手法可是操作得很好的。
嚴越的手忽然抖動了起來,他閉了眼。
“最近是她的忌日。”
“雖然我們沒有打撈到她的尸體,但是將警方宣布她死亡的那一天當成了她的忌日。”
……
白汐雨想過可能是醫療事故,也可能是嚴越換了什么疾病,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
這個時候,白汐雨很想要握住嚴越的胳膊和對方說自己其實就是唐柒汐。
但是她不能。
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
“您打算怎么辦。”白汐雨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這也同樣是最后最適合這次手術的方法。”
嚴越看向白汐雨,“你的手術手法我很認可,所以我希望如果我真的沒有辦法主刀,那就由你來主刀,一切責任都是我來承擔。”
白汐雨聽得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你不用擔心這是我欺騙你的,我會在手術最初的時候就說明這一切,只要你點了頭,那么這就就這么決定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對于新手而言是一個很好的能夠上場的機會,更何況還有別人可以幫自己承擔了這件事的風險,這樣一對比下來,倒是更為讓人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了。
起碼自己如果出了問題也不會是自己的責任。
但是對于白汐雨卻不是。
白汐雨的心里滿是內疚。
如若不是自己輕易相信別人已經提醒過了很多次的人,又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罪魁禍首,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是自己的錯自己的愚蠢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可以么?”嚴越看向白汐雨的眼神之中滿是希冀。
白汐雨很清楚,嚴越這依已經算是承擔了很大的一筆風險。
如若不是真的無能為力,白汐雨很清楚嚴越不會開這個口的。
“我答應你。”白汐雨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嚴越抓住白汐雨的那只手猛然一松又一緊,“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好。”
“但是你要答應我這件事過后,你就要去看心理醫生。”白汐雨認真說道,“這是心理方面的事情,你要自己克服下來。嚴老師,我尊敬你是我的老師,因為你曾經教過我不能夠諱疾忌醫,這是錯的,所以我希望你自己也能夠記得你自己曾經說的話。”
嚴越想過很多,但是從來沒有想到白汐雨想要說的會是這個。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說的話。
“你……”
“嚴老師,你說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你要聽我的。”白汐雨很是認真地看著對方,那雙眼睛之中沒有半點糊弄,“這次的手術我有成功的把握。”
“幾成?”嚴越忍不住問道。
其實他很清楚,這可能只是白汐雨的隨口一句話或者是新人的一種自我認知的偏差,但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問出來,仿佛從她最里頭聽見的那一定就是你真的。
白汐雨看著他的眼睛,薄唇一開,“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