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雅還是搖頭拒絕了。
“這個還是不用了,等會被人知道了,怕是嚴老師要生氣了。”
“汐雨,你有這份心思我很開心了。”
白汐雨頓了頓,“這個不是嚴老師的,是我整理的,你可以拿去看。而且嚴老師也知道這件事,我和他說過了。我給你看,是因為你是我心里為數(shù)不多覺得能夠深交的人。”
要知道當初整個醫(yī)院實習生內(nèi)謠言滿天飛的時候,可就只有秦夢雅這個人對待自己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沒有半點不同。
也是這個原因,白汐雨愿意將東西交給對方。
這個人能夠保持醫(yī)者的沉著冷靜,那就是自己覺得能夠成功的人。
“這……”
“好啦,你拿著啦。”白汐雨將筆記塞到對方的懷里,“也請你多多指教了!”
對于手里頭那個如果珍寶一般的東西,秦夢雅咬咬牙還是沒舍得遞出去。
她抱著那筆記本朝著白汐雨彎腰一禮,“謝謝你。”
“醫(yī)學就是要互相討論。互相進步的,好啦我先去看看我爸!”
“好的,好的。”
白汐雨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自己路上買來的水果朝著邊嚴的病房走去,恰好就在病房的門口遇到了出來打水的沈靜。
“小……汐雨啊,你來了。”沈靜硬生生改了稱呼。
白汐雨笑著點了點頭,扶著人進入病房內(nèi),“爸,我來了。”
邊嚴此刻正靠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手里頭的醫(yī)學雜志,在聽見了喊聲后才摘下眼鏡朝著白汐雨的方向看去,“是汐雨啊,我昨兒還聽老嚴他們夸你呢!”
“啊?”白汐雨撓了撓頭發(fā),“其實是嚴老師教的好。”
邊嚴笑著搖搖頭,握住白汐雨的手,“你可是不知道,當初小汐啊,都被老嚴吐槽過。也只有你,我聽老嚴從頭到尾都是夸贊,說你底子好,也愿意努力,你呀,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到時候可以問問老嚴,這方面他確實比我們這些只會做研究的厲害多了。”
“我知道了。”白汐雨朝人點了點頭。
邊嚴輕拍了拍白汐雨的肩膀,“好好學,好好干,以后啊,你也能夠自己支撐起一片天來。”邊嚴笑了笑,“對了,你最近有看到邊城么?這小子,這些天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了。”
白汐雨一愣,忽然想到邊城可能做的事情。
“學長好像是出國了,說是醫(yī)院那邊派他出去做訪問還是交流什么的。所以有一段時間不能夠回來。我還以為他和你們說了呢。”
邊城笑著搖搖頭,“那小子啊,什么事情都喜歡自己悶在心里頭,我們啊,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您不用擔心,學長他那么厲害,會回來的。”
“害,但愿吧。”邊城嘆了口氣。
白汐雨坐著陪著兩個老人嘮嗑了一會才在老人的催促下離開了。
恰好這個時候,景良哲那邊也到了自己檢查的時候。
白汐雨推門而入時,景良哲正坐在輪椅上頭無聊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在看到白汐雨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眼睛都亮了,活生生像是一只見到了主人的小哈巴狗似的。
“姐姐!”
“你吃完了?”白汐雨從床頭柜上拿了自己記錄的本子,“說吧,今天有什么反應(yīng),乖乖坐床上,我給你檢查一下。”
“好姐姐,我等會能不能出去走走?”景良哲拉著白汐雨的袖子使勁晃晃,“您就然我出去走走吧,這再讓我在房間里呆著,我都快發(fā)霉了都。”
白汐雨被人逗笑,忍不住逗對方道,“啊,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有去做檢查么?這可是有出門的。”
只不過是從病房門口到不遠處的檢查室。
景良哲那小嘴嘟了起來,顯然是格外1不樂意。
“就那么一小段距離,都不夠我出去玩的。姐姐,我們?nèi)窍伦咦甙伞乙欢ㄅ浜夏阕鰴z查。”
白汐雨眉頭一挑,“那可以,但是要等您做完檢查,而且只能去后面那逛一逛。”
“好!”景良哲都快從椅子上頭蹦了起來。
也許是真的太期望出去玩了,景良哲整個人都格外的配合,本來是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哄著讓人喝下去的藥,今天卻自己一口悶了。
景良哲用衣服袖子豪邁地擦了下嘴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白汐雨,“走吧?”
“好。”白汐雨將記好的數(shù)據(jù)再一次進行拍攝后才放在了床頭柜,和保鏢溝通過后,帶著他從員工的電梯到了一樓,帶著人往員工特定的后花園走去。
這里是這家醫(yī)院最為特殊的一個地方,有一個員工休息的后花園,只不過現(xiàn)在是午班,很多人都在忙碌,所以這里空空如也,只有白汐雨和景良哲。
“啊——”景良哲格外夸張地將自己雙手張開,猛然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我總算是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白汐雨忍著淡淡笑意,“嗯,好不好呼吸?”
“還不錯——”景良哲夸張地進行呼吸,最后自己忍不住才咳嗽著說道,“起碼不是都是酒精的味道了。醫(yī)院里的酒精味都快讓我懷疑我是不是嗅覺失靈了!”
雖然說這個說法頗為夸張,但卻也有幾分真實的成分在里面。
“好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白汐雨指了指不遠處的門。
“別嘛——讓我在這里坐會,我保證不亂動——”
白汐雨對于撒嬌的人其實是很有抵抗能力的,例如陸祁如果一臉撒嬌,她一定直接用鞋底子拍在對方的臉上告訴對方這是在想pi吃。
但是對于撒嬌的像只小狗狗扒拉著你衣服的景良哲來說,白汐雨忽然覺得自己的抵抗能力似乎有幾分土崩瓦解了。
“好不好嘛,姐姐?”
白汐雨無奈地聳了聳肩,“敗給你了。你在這里坐著,不許亂動,我去給你倒點溫水,你能夠喝一下。”
“好!”景良哲答應(yīng)得極快。
但是等白汐雨走后,原先滿臉笑意的景良哲卻瞬間冷臉,“你還不出來?”
這時,一旁一直都安安靜靜的草叢里頭才鉆出一個腦袋上頭還帶著碎葉子的耿文倩。
耿文倩滿眼都是熱情,她往前走了幾步,景良哲將輪椅往后挪了挪,眉頭緊鎖,“你是誰?”
“啊,你好,你好。”耿文倩朝著人深深的彎腰鞠躬,“我叫做耿文倩,我也是這家醫(yī)院的護士!”
景良哲上下掃了一眼對方的穿著,冷哼一聲,“我有長眼睛,看得見。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我,我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說。”
“哦,說吧。”景良哲低頭揉了揉自己的手指。
耿文倩想要上前卻被擋住。
“你在那里說就好。”
耿文倩有幾分委屈地看了一眼,只好撇撇嘴,“好吧。其實這次該照顧你的人是我,但是是白汐雨搶了我的位置!”
“你看……”耿文倩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有一個手指上頭有一個大大的水泡被戳破了剛剛復(fù)原的傷疤。
“你看,這里就是白汐雨對我做的。她為了搶走我的位置,故意讓我被熱水燙到,你可不要相信她是什么好人,她就是一個用心險惡的人!”
“真的,而且她還釣著很多男人的!”
景良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真的,我沒有騙你!”
耿文倩為了讓自己的說法更有說服力,直接掏出手機想要給對方看白汐雨和陸祁曾經(jīng)傳出來的緋聞,還說到,“而且她和陸祁早就訂婚了!她還來勾引你!她就是不要臉的婊子!”
“閉嘴!”景良哲冷聲呵斥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耿文倩被人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整個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景良哲眼里都是笑意。
“姐姐能夠勾引那么多人,那么也是她的本事,是她厲害。哪兒輪到你這樣的人出來說三道四?”
景良哲輕嗤一聲,“更何況,姐姐是嚴老師的學生。嚴老師難道會不推薦自己的學生,推薦你來?”
“不要用你那骯臟的心思來揣測別人。”景良哲推著輪椅往回走去,嘴巴里頭卻依舊不饒人,“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骯臟么?這些年在醫(yī)院里的謠言都是你傳出來的吧?姐姐和我沒有任何曖昧,她只是一個努力的醫(yī)生。”
“她比你好過千倍萬倍。”
最后一句話就像是一根細針似的扎入耿文倩的心理,將她原先的遮羞布都直接扯了下來。
耿文倩就像是發(fā)了瘋似的朝著景良哲沖過去,“她才是臟的!她就是骯臟!”
“小心!”就在這時,白汐雨剛好趕到,看到耿文倩手里拿著的東西,她心里一慌,連忙用身子將景良哲護在了身下。
耿文倩手里頭拿著的那塊石頭惡狠狠地砸在了白汐雨的脊椎骨處,疼得她悶哼一聲。
“廢物!還不快來抓住那個瘋女人!”原先還有幾分淡定自若的景良哲這個時候才徹底慌了神,連忙朝著門口的保鏢喊道。
保鏢將還想要再次砸下石頭的耿文倩給抓住了。
白汐雨扶著自己被砸疼了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氣。
“姐姐……”景良哲的眼眶里頭眼淚滾落。
“誒,你別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