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回去吧。”白汐雨松了手淡淡道,轉身離去。
那個少年站在原地看了好久才轉身朝著聶穎的家里跑去。
雖然白汐雨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但是卻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沒有一丁點不好的意思,相反更多是對于聶穎的保護欲。
……
公證處的門口,白汐雨將之前處理好的那些東西都一一收入文件袋內。
白父卻緊緊地跟著她,“汐雨,汐雨,你等等,你等等。”
白汐雨眉頭一皺,還是停下了腳步。
白父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喘息,雙手搭在膝蓋上撐著身子,“你,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
“你說吧。”白汐雨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給白父。
這可是所謂因為懷疑自己的孩子是妻子偷生的就光明正大地不管孩子,甚至想要和別人聯手害死害死的人。
白汐雨實在是無法正面面對這樣的人,可能因為她是一個醫生,她知道人權,而這個人只知道所謂的傳宗接代。
“你還是早點離開陸祁吧,他那樣的人家不是我們能夠攀上的。要是到時候被拋棄了。你可就真的來不及了!”白父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而這番話不知道哪一個字刺痛了白汐雨,她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還有么?如果單獨是因為這一件事的話,想必我們沒有什么可以繼續聊下去的原因了。”
“你!我這是為了你好!”白父氣得拍了拍手。
白汐雨冷冷一笑,“當初朱立菲說要將我送給那個老男人做媳婦的時候,你怎么不為我考慮?不為我好了?反倒是恨不得立刻就將我送出去了?”
“可是這不一樣!”白父顯然沒有閑錢的模樣,反倒是有幾分唯唯諾諾,不敢直視白汐雨,眼神左右飄忽不定,“那樣的話你可能不會死。但是你要知道陸祁的恐怖,。他可是被稱作是閻王爺,你說說看!你怎么玩的過他!如果他要你死,爸救不了你!”
“你想多了,陸祁對我很好。”
白汐雨其實并不擅長這樣為別人所辯護,但是在聽見對方一直詆毀陸祁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說道,“起碼在你打算放棄我和弟弟的時候是他給了我生的希望。這些日子也都是他照顧著我,也都是他出錢找人照顧弟弟,也是因為他我才不用嫁給那種老男人。更何況當初您不還是笑著讓我去好好伺候陸少么?”
一句話一句話都在質問著白父。
白父原先就蒼白的雙頰更是白得像是被人刷上了一層白色的油漆一邊死氣沉沉的。
“你……”白父咳嗽幾聲,原先挺直的脊背下彎了不少。
白汐雨不想再從對方的口中聽見半點自己不愿意聽見的話語,索性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車子直接上車。
在后面的白父還踉踉蹌蹌地跟了幾步,最終還是都沒有跟上,他重重地嘆出一口氣,將自己原先沒能說完的話語說完。“你啊。如果真的喜歡,那就好好和他過吧……”
白父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自然也很清楚女兒會這么對待自己之中有多少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
白父沒有強求要白汐雨原諒自己,如若是自己被人這么對待,他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原諒對方。
終究以前的自己太過于懦弱了,自己才錯過了這些。
“表現不錯啊,陸夫人。”
白汐雨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上的竟然是陸祁的車。
對方不知道在那邊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聽了多久那番話。
雖然那不是自己說的,但是白汐雨卻多多少少有幾分不好意思,畢竟白父再怎么也算是這個身體的血緣上的父親。
白汐雨是一個知錯就認錯的人。
“抱歉,我父親的那番話……”
“沒必要抱歉。”陸祁開車看著前方,嘴角一揚,“有的時候你父親說的確確實實不錯。我就是閻羅王,要人命的那種。”
“嗯嗯嗯。”
若是之前沒有見過陸祁的時候白汐雨還會想相信一二。
但是這段時日和人相處之后,白汐雨發現自己簡直就是被人所欺騙了。
陸祁是閻王?
如果有這么好相處的閻王爺那還怕什么死。
然而,白汐雨這番話如若是傳出去了,怕不是要在商界引起軒然大波。誰都知道陸祁可謂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不是把人弄倒閉了就是把人弄破產了,而且陸氏每年的員工辭退可都不是開玩笑的。
“接下來打算去哪里?”陸祁慢悠悠地問道。
“回去吧,你不是還要上班么?”
白汐雨一頓,“不然你把我放在白家大酒店就行,我去看看那邊的東西。我想知道到底合不合適吧。我不太清楚怎么經營,你也知道我學的是醫學。所以我想先看看,好清楚自己打算怎么做。”
“OK。”陸祁比了一個手勢。
車子極快地停在了白家大酒店的門口,酒店的經理早早就收到了關于這次的消息,所以在看到白汐雨的時候面上更是笑容殷勤,恨不得直接彎腰鞠躬了。
“其他不用說,直接帶我去看看后廚,交代一下最近的情況吧。”
雖然白汐雨不懂,但是不代表唐柒汐也一丁點都不懂。
白汐雨言簡意賅,再加上旁邊跟著一個死活不愿意離開的陸祁,那個總經理自然是說話時字字斟酌甚至于一個字都不敢說錯。
“嗯,將這些年的賬目拿給我。算了這兩年的就可以。下午全體休息,將后廚都打掃一遍,今天下午的工資翻倍,員工的下午茶和晚飯我們來出。”
“是是是。”經理連忙應下。
“賬目拿來給我吧。”白汐雨開口道。
那經理的額頭上冷汗直流,“汐雨小姐這不是我不給您,就是明兒再給您,您看成么?畢竟您這突然來我們也什么都沒準備的,就怕等會耽誤了您的時間。”
“沒事,我不忙。”白汐雨淡淡道。
經理臉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凈凈,“這,這這不太方便吧,您這才接手,指不定別人會怎么想呢。”
“哦?我倒是不知道還有人敢議論我的未婚妻?”原先出去逛了一圈的陸祁不知何時依靠在辦公室的門框,他雙手環胸,笑意吟吟,“怎么,這位經理難不成連董事長的話都不敢不聽了?”
“未婚妻,看來你需要給這里換一個負責人了。”
輕飄飄的話語卻壓得這經理連脊背都伸不直了。
“哦,還是說,這里頭有不該有的東西,你不該拿出來呢?”
“不是不是!”那位經理連忙搖頭,“不是因為這個的,不是的,我這就去拿,我這就去拿。”
說完,對方一溜煙跑了。
白汐雨無奈搖頭,“你這個外人說話可比我這個董事長說話有用多了。”
誰都看得出來對方那是看在陸祁的份上所以才怕得不得不答應這這件事。
如若是只有白汐雨一個人的話,對方怕是就連話都不想多說,只打算找理由搪塞過去了。
陸祁走到辦公桌旁邊,伸手拍了拍桌面。
“你做什么?”白汐雨不解看去。
陸祁面上笑容多多少少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我這不是試試看這個桌子算不算硬朗,畢竟我們偶爾動作很大。”
要是這樣白汐雨都沒聽出對方這是在耍花腔,白汐雨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不用活了!
“去去去,流氓!”白汐雨沒好氣道。
陸祁卻彎腰湊到白汐雨耳邊輕聲道,“還是你想要試一試陸氏的,那張桌子可是我特意挑選的,長寬都算是不錯的,算你有眼光。”
對方說話時熱氣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惹得白汐雨耳垂猶如滴血一般的紅潤。
“別鬧,我們還在外面呢!”
“那我是不是回家就能夠隨隨便便鬧騰了?”
“咳,咳咳。”
那位經理連忙敲了敲門,“這些都是這兩年的賬目,我給您放下了!您有問題再問我!”
說完,經理將賬目直接放在入門處的位置,落荒而逃。
白汐雨沒好氣地推開了陸祁,輕聲道,“謝謝。”
“嘖。”陸祁倒是沒再說什么。
白汐雨清楚這個人雖然不靠譜但卻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和自己鬧騰的人,除非是有所目的。
而很明顯,這個目的就是為了幫自己。
作為一個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基礎,甚至于可能被下人看不起的董事長,管理人最好的一個幫忙就是給他一個大靠山。
這樣的話,其他人就算是想要欺負這人也要看看到底能不能得罪這個大靠山。
而陸祁剛才就是給了那些人一個錯覺,自己頗受陸祁喜歡。
那些人就算是看不起自己也不得不高看一眼。
畢竟自己身后可是站著陸祁。
白汐雨剛剛翻開賬目,看著上頭的數字,額頭青筋直跳直接將這東西又蓋上了。
“我拿回去看吧。”
“走吧,順道你還需要好好補償補償我。”
白汐雨哼哼兩聲,正要彎腰去拿賬目本,沒想到陸祁卻拿在了手里,轉而將胳膊肘往自己的方向拐來,“喏,給你的,挽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