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怎么好久都沒見王玉清了呀!”李蘇心忽然托著下巴,昂著迷人的臉蛋,笑盈盈的問。
“我給她發(fā)過幾次微信,她都沒有回復我。”
王默放下筷子,喝一口水咽下去,這才把兩周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李蘇心。
“我也好久沒有見著那丫頭了,她的微信可能沒有再用了吧,聽說國外用不了。”
“國外?”李蘇心臉上浮生訝異,:“真出國了呀?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還以為只是說說呢。”
王默卻是看的透徹,紙巾拭著嘴唇說:“你想啊,王建東把產(chǎn)業(yè)都轉去了國外,他就這么一個女兒,是要把王玉清當繼承人培養(yǎng)的。”
“繼承人?”李蘇心咀嚼了一句,眉頭皺了皺,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哀默般嘆息一聲說:“也真是難為她了”
“什么?”王默不是太明白,問道:“這對她是好事呀!如果我有這么一個大富豪老爹,做夢都得樂醒吧?”
可李蘇心卻搖搖頭,莫哀一是的說:“以玉清妹妹的性格,這不一定會是她想要的。”
王默抬眸想了想,點點頭:“也是哈!那丫頭怎么看也不像個有錢人!”
說到這里,王默嫌棄的直搖頭“她至今都還欠我的錢沒還呢!就這么一聲不吭的跑了?人品可真差勁!”
“應該還會回來的吧?”李蘇心問。
她悠長的睫毛抖了抖,美眸微凝,心里還是挺不舍的。
“會的吧!?”王默答。
說完,王默的心中泛起漣漪。那點錢倒是無所謂了,只是一個整天磨在身邊的煩人精就這么消失了、再一想到有可能真的不再回來,王默總覺得不適應。
……
而城市的另一邊,王玉清還被親爸爸關在偌大的別墅里。由于國外疫情比較嚴重,九月初期還沒辦法出國,王建東又怕女兒再去找王默,便一直看著她,寸步不離,就連手機都沒收了。
“老爸,我就要死在家里了,你趕緊去給我選墓地吧”
王玉清頭發(fā)蓬松衣衫不整,邋遢的穿著拖鞋滿客廳轉悠,短短兩個星期,已經(jīng)瘦了好幾圈。
但王建東鐵了心要管控她,毫無憐憫之心:“你就是死,也得給我死在華盛頓!…我在那邊給你買塊墓地。”
一旁的林心鳶敢怒不敢言,勸不動丈夫,只能一個勁的數(shù)落王玉清:“清清,能安生點嗎?你爸爸想帶你出國發(fā)展,也是為了你……”
“林小鳥,你能有點出息嗎?你男人才回來一個來月呀!這就要撇下你、把跟你相依為命的女兒帶走,你還屁顛屁顛的給他說話?”
林心鳶聽后臉都紫了,但有為什么辦法?誰叫人家當年迷戀上了王建東呢,嫁給他,注定要過這種日子。
但林心鳶也不是沒有脾氣的,怒上三竿,捋捋袖子就想打她
“你欠打是吧?非要逼我再揍你一頓才滿足是吧?好,如你所愿……”
王玉清被親媽追著打,避無可避的她,只好借最不想搭理的王建東當擋箭牌。
“王總,你還管不管你老婆了?”
躲到爸爸的身后,毫無底線的求饒。但王建東才不插手這種事,自顧自的喝茶,六親不認。
眼看一頓皮肉之苦在劫難逃,王玉清都絕望,而就在這個時候,女傭推門,說了句:“老爺來了……”
爺爺來的就是這么及時、這么救場、這么的感人肺腑。王玉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戲精附體,還沒落打卻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爺爺,你再來遲幾分鐘,我就要給他們打死了。”
說著就往輪椅上撲,凄慘絕倫,控訴他們的虐待。
而爺爺也不糊涂,了解這個任性的孫女,也了解自己的兒媳,不是把他們惹炸毛了,怎么會無緣無故家暴呢。
“你又干了什么?”爺爺目光狡黠的問。
“天地良心!我能干什么?兩個星期都沒出這個門了好吧。”
王玉清越想越委屈,又給父母扣上了更多的罪名,控訴他們軟禁自己。
“爺爺,我都二十二歲了呀!早就成年了好吧!他們還像管小孩子一樣管我,這叫侵犯人權……”
“真關了你兩個星期?”爺爺老眼渾濁的問,多少還是有些心疼這個孫女的。
“建東啊!你大概什么時候走呀?”爺爺忽然問王建東
“再有一個星期左右吧!現(xiàn)在疫情還沒結束,海關那邊管控的嚴。”
點了點頭,爺爺看一眼懷里撒嬌賣慘的孫女,嘆了口氣。
“暫時不走的話,讓清清去我那邊過幾天吧!”
見爺爺這么說,王玉清連連點頭,喜出望外。這段時間她想了一大堆理由,可王建東就是不肯放她出門,沒想到爺爺會這么給力,簡直就是上蒼派下來的救星。
王建東夫妻倆相視一眼,畢竟是一家人,沒理由再阻攔。
把王玉清帶出別墅,爺孫臉相視而笑:“你早該跟他們說去我那邊。”
王玉清摟著爺爺哀嚎:“誒呀,我怎么就沒說嘛!這兩個星期里,我真的點子都想遍了,甚至騙他們說我懷孕了,要去醫(yī)院打胎。可你兒子鐵了心不讓我出門,連手機都被他收去了。”
王玉清苦訴,為自己的悲慘人生惋嘆。
爺爺投去同情的目光,松垮的臉皮更塌拉了,覆了覆孫女的手背問:“你爸爸為什么不讓你出門呀?以前可沒見他這么關過你。”
“還不是因為王默?”王玉清嘟囔著嘴,很是不悅。“你兒子撞見我和王默了,把他們母子倆臭罵了一頓,說什么,他們居心叵測,不讓我跟王默來往。”
爺爺臉色不是很好看,悲傷,又夾雜著些許的憤怒。
“他見到王默了?”
“見了呀!”王玉清懇首,緊著又問:“爺爺,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我爸爸說王默不是他親生兒子?還做了親子鑒定。這和你們說的不一樣呀。”
“他是這么和你說的?”爺爺又問。
王玉清再次點頭,看向爺爺?shù)难凵癯錆M了探索欲。
可爺爺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一個勁的嘆氣,最后把王玉清帶進自己的書房。
“玉清,這件事如果我不告訴你的話,等我死了以后,一定不會有第二個人告訴你。”爺爺很嚴肅,看待王玉清的眼神和王建東他們不一樣。因為他看到的王玉清,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已經(jīng)具備了知道真相后的抉擇能力。
而爺爺更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當自己死了以后,這個秘密可能真的要隨他埋進墳墓里。因為他不相信林心鳶會自己承認。
“爺爺,那件事還有隱情,對不對?”王玉清覺察到了什么,追著問。
爺爺點點頭,胡子一翹,痛苦不堪。
“當年,那份親子鑒定是假的。”爺爺說。
后來爺爺在書房里倒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原來王默出生的那一年,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不僅僅是王建東發(fā)現(xiàn)了妻子出軌,他的家族事業(yè)也受到了威脅,算是四面楚歌。
當時家族還只是國內的一個小企業(yè),爺爺和年輕的王建東苦心經(jīng)營,還算過得去。可就在那一年,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當時他們家的一個項目,需要訂購大量鋼材,經(jīng)人介紹解釋了馬鋼內部的一個領導,叫李文坤。
原本以為李文坤只是國企里的小領導,巴結巴結,塞點好處,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事與愿違,后來才知道李文坤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馬鋼里的一個小領導只是他的一個馬甲,真正的身份涉黑,是寄生在馬鞍山地方上的黑勢力呀。
和那種人搭上線,王建東父子腸子都悔青了。一個不謹慎,就落進了人家挖好的坑,資源沒拿到,還欠下了一大筆外債。
那段時間是整個家族最黑暗的時期,王建東已經(jīng)被這些事情搞的焦頭爛額了,又被告知妻子出軌,自然是心煩意亂,很多事情沒有查清楚就草草落定。拿到親子鑒定后,沒多久就把還在嚶嚶待哺的王默母子逐出了家門。
后來王建東為了家族產(chǎn)業(yè)度過難關,迎娶富家女林心鳶,也就是王玉清的媽媽。
但王建東是個商業(yè)梟雄,李文坤把他坑的那么慘,他能善罷甘休?等到借助老丈人勢力渡過難關之后,第一個上心著手的就是給李文坤下套。不管他有多少馬甲、背后是什么強大身份,只抓住他在馬鋼單位里的職位,對癥下藥,把他送進了監(jiān)獄。
報了仇之后,王建東深刻的認識到,李文坤只是經(jīng)濟犯罪,沒幾年就能出來。所以后來把資產(chǎn)轉移去了國外……
這就是王家起起落落的前后。
見爺爺說完,王玉清不是太滿意,晃著他問:“爺爺你能不要糊弄我嗎?你說的這些很多事我都是知道的呀。我只關心王默,他真的不是我哥哥?你不是說親子鑒定書是假的嗎?”
爺爺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剛才說了一下大體的過程,細節(jié)方面,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當時王默的媽媽懷孕期間,你爸爸就和你媽有了一點曖昧關系。其實,嚴格來說是你爸爸當時出軌。”
“啊?”王玉清被這勁爆的新聞給震驚了。原來,她媽媽是小三上位呀!
“那……方阿姨呢?她真的出軌了?王默真的是別人的小孩?”
王玉清更關心的,還是這件事。她非常想知道自己和王默究竟有沒有血緣關系。
但這個時候的爺爺卻搖了搖頭,反而不是太敢肯定的說:“我也只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jù)。只是發(fā)現(xiàn)了你爸爸和你媽當時的不正當關系,后來有人在醫(yī)院走廊里給你爸爸一沓照片,是方玲玲的出軌證據(jù)。當時你爸爸氣壞了,你媽在身邊勸。但只有我看到,你媽不易察覺的給那個遞照片的人使了眼色。”
“使眼色?”王玉清抓住了這個關鍵點,緊著問:“也就是說,方阿姨出軌的事,是我媽派人去查的?”
“應該是這樣。”爺爺點頭,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恐懼:“你媽媽那個人心術不正,我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的。但沒想到她會做的這么絕。后來你爸爸要給剛出生的王默做親子鑒定,我是很反對的,畢竟孩子還那么小。但你爸爸很執(zhí)意呀!以至于受人擺布了。”
聽到這里,王玉清急的直捶拳,“誒呀爺爺你快說,為什么你會覺得親子鑒定的結果是假的?你有證據(jù)嗎?”
見孫女這般迫不及待,爺爺卻只是皺了皺眉頭,捻了捻胡子說:“證據(jù)我真的沒有!只是看到你媽媽(林心鳶)塞給醫(yī)生很多的錢,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
“你懷疑我媽買通醫(yī)生,在親子鑒定書上做了假?”王玉清問。
爺爺點頭:“當時我還只是懷疑,但事態(tài)就這么荒唐的發(fā)展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你爸爸大發(fā)雷霆,卻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王玉清不是太理解:“他可是你兒子呀!你提醒一句有這么難嗎?”
爺爺苦笑,指了指自己廢掉的雙腿:“清清啊!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當時你媽媽(林心鳶)可以救我們王家,即便我和你爸爸知道,但結局也是一樣的。不攆走王默母子,你爸爸就不能娶你媽。不娶你媽,你外公的資金就不可能涌入王家。沒有你外公資金援助,你爸爸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
“我靠!這么市儈?”王玉清吐槽。
爺爺無奈的攤攤手,接然又說:“很殘酷對嗎?但這就是豪門,所以王默的媽媽離開后就直接回了鄉(xiāng)下,再也沒有進過城,想必是對這些厭惡了吧。我后來也去過幾次,想變相的資助一下她們母子倆,但很不幸,在一次去鄉(xiāng)下的路上遭遇了一批流氓,他們生生的把我這雙腿給打斷了。”
“是我媽雇人打的?”王玉清睜著恐懼的眼睛問,瞠目結舌。
爺爺卻只是輕藐的笑一笑,沒有直面回答。可能他心里也沒有答案吧,否則也不會這般認命。
“后來我才意識到,保護她們母子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聞不問,讓這件事永遠的成為秘密,被歷史掩蓋。”
王玉清聽了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心中百味陳雜。
“爺爺,說了半天,你還是不能確定方阿姨有沒有出軌、王默是不是我親哥呀。”
“呵呵,知道嗎?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幾年里科技的發(fā)展可以說是日新月異。”
見爺爺忽然說起了科技發(fā)展,王玉清滿目狐疑的問:“什么日新月異?科技?”
“對!科技!”爺爺說著拉開了書房的抽屜,戴上老花眼鏡,又從抽屜里取出一沓老照片,
“這些,就是你爸爸當年逐出王默母子得證據(jù)之一,‘出軌的照片’”
王玉清伸頭看了看,趕緊捂住眼睛,小臉一紅:“哇,尺度這么大?”
“我沒有你爸爸那么莽撞,當時就在懷疑,怎么可能偷拍的照片會有這么大尺度的畫面呢?但當時的科技有限,沒法分辨照片的真?zhèn)巍!?br>
“你是說,這些照片都是ps的?”王玉清說著松開捂在眼睛上的手掌,撿起照片看了看,呵呵笑道:“我就說嘛!年輕時候的方阿姨身材能有這么好?”
……
另一邊,王默和李蘇心購買了一些食物放進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