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親自來公司把陸羽菲抓回去?
杳音想了想,深深覺得陸言那個瘋子可能真的能辦出來這種事情。
她微笑著拍了拍陸羽菲的肩膀:“別煩了,下班我?guī)愫染迫ァ!?
“真的嗎?好啊好啊。”
兩個各有心事的女孩在下班以后就手挽著手去了公司樓下的清吧,叫了一杯度數(shù)不高的雞尾酒和一杯朗姆酒,對著做在一起愁眉苦臉。
“杳音,我總感覺我哥哥脾氣太古怪了,總是莫名其妙的對我好,又莫名其妙的發(fā)脾氣。”
“我也感覺你們兩個的性別差異有一點大。”杳音點著頭,“但是你們血脈相連,他總歸不會害你就對了。”
說完,杳音悠悠的嘆了口氣。
陸羽菲以為杳音又回想起他曾經(jīng)被陸言綁架,又落入蕭雅如手里的事情,趕緊跟杳音道歉:“我哥對你做的那件事,我來替他道歉。以后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害到你一根汗毛。”
“我們之間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了嗎?”杳音握了握陸羽菲的手,“我嘆氣,是因為別的事情。”
陸羽菲捧著杯子喝了一大口,偏過頭問:“我都跟你說我的煩心事了,現(xiàn)在你也跟我說說,你今天為什么心情不好?”
“我?”杳音一訕,實在不知道怎么跟她講慕南跟上官婉兒之間的事情。
“我就是在考慮單親媽媽要怎么做才能讓孩子在飽滿的愛里健康的成長。”杳音低頭苦笑著,酒杯在她的手里慢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晶瑩剔透的棕色朗姆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怎么突然想到這了?”陸羽菲撓了撓頭,“你跟慕南在一起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提起慕南,杳音的心里就是一陣酸酸脹脹的疼。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之后,她覺得自己對慕南是有一點特別的。
但是她分不清是因為日夜相伴滋生而出的依賴,還是真正的心動。
不管是哪一種,總歸是比不上上官婉兒對慕南的愛意。
連自己的心意都確認(rèn)不了,杳音又有什么資格去過問他們的事情呢?
“那只是現(xiàn)在,遲早是要分開的。”杳音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纖白的手腕在燈光下透著紅,“慕南他,遲早會和別人結(jié)婚的。”
遲早會跟上官婉兒結(jié)婚的。
兩情相悅的男女,一定會有一個很幸福的結(jié)局。
而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里,不惜任何代價的,把安安的撫養(yǎng)權(quán)爭奪過來。
“怎么會?”陸羽菲驚訝的不得了:“慕南那么喜歡你,肯定會跟你結(jié)婚的啊。”
杳音搖搖頭,只感覺入口的朗姆都散發(fā)著苦意:“慕南他真正喜歡的,另有其人 。”
陸羽菲不知道慕南跟杳音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著杳音滿眼的傷感,心里有些不忍:“杳音,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陪著你的。”
“謝謝你。”杳音把自己的頭輕輕靠在陸羽菲的肩膀上,臉上的神色哀傷而美麗。
酒喝完,杳音把陸羽菲送回家以后,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凌晨的鬧市街頭。
她剛才喝的朗姆酒度數(shù)有點高,導(dǎo)致她現(xiàn)在頭昏腦漲的,杳音想吹吹街邊的冷風(fēng),醒醒酒,省的第二天早晨起來頭疼。
街頭依然是燈紅酒綠。沸反盈天,但是杳音只感覺得到孤獨。
在她路過一個胡同的時候,突然聽見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個中文和英文夾雜在一起的呼救聲。
“放開我!救命啊!help!”
在美國的街頭遇見中國同胞有難,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孩子,她不能坐視不管。
杳音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的潛入胡同里。
她趴在了胡同里唯一一個能遮住她身形的巨大的垃圾桶后面,里面不時傳來的食品腐爛的臭味幾乎熏得她快要暈倒。
杳音皺著眉頭忍住,偷偷的露出一雙眼睛,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胡同里面對的路燈壞了,杳音只能借著街口透射過來的那一點黃光,勉強辨認(rèn)一下里面的人,但是只能看見身形,看不清楚臉。
呼救的年輕的女孩面對著杳音,半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兩條腿慢慢的朝后面拖著,想跟她面前的五個彪形大漢拉開距離,一邊移動,還一邊大聲叫著,希望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那五個彪形大漢摩拳擦掌的朝那個女孩靠近,一個人彎下身子,一邊罵著臟話,一邊狠狠地抽了那個年輕女孩一巴掌,杳音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聽著都疼。
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怎么樣了,那樣的一巴掌,很可能會被打暈過去吧。
杳音一急,從垃圾桶后面把整個腦袋都露了出來。
那個年輕女孩并沒有被打暈,而是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大漢們,而她,正好就看見了垃圾桶后面露出的半個頭。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個年輕女孩沖著垃圾桶瘋了一樣的大喊;“救我!快報警。求求你救救我!”
杳音被嚇了一跳,腳邊正巧踢到了一個已經(jīng)空掉的易拉罐。
“哐啷”的一聲,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格外的刺耳。
這個時候,那個年輕女孩的雙手已經(jīng)被兩個男人給鉗制住了,剩下的三個人立刻警惕起來,對視一眼,慢慢朝杳音所在的位置靠近。
眼看著那三個巨大的身影慢慢靠近,杳音的雙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們可能是害怕后面是警察,一直試探著前進,根本不敢走快,杳音就趁著這個時候轉(zhuǎn)過身,抖抖索索的掏出手機,給自己微信上最后一個聯(lián)系的人發(fā)去了一個位置共享。
在那幾個大漢終于走到垃圾桶身后,發(fā)現(xiàn)并不是警察,只是一個醉醺醺的女孩的時候,杳音已經(jīng)把手機藏好,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其中一個人把坐在地上的杳音拎起來,問他們的同伴:“這里有一個目擊者,怎么處理?”
杳音趕緊求饒,滿臉無辜:“求求大哥們放了我吧,我什么也沒看到,我是喝多了不小心走進來的,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