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吃痛,轉身查看自己的身后,發現原來是西裝上面的胸針不小心彎起了一個角,刺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他昨晚回來的太晚,隨手就把西裝掛到了凳子上,沒想到竟然扎到了自己。
慕南把西裝拎起來,放到桌子上,沖杳音解釋:“沒事,就是被胸針扎了一下。”
杳音點點頭,目光隨意的落到了慕南的西裝上,就在看清那枚胸針的形狀時,手里的動作一滯。
心里的什么東西轟然倒塌,杳音被巨大的震驚震的手腳發麻。
原本穩穩當當的握在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桌子。
慕南的胸口上別的竟然是那枚吉他胸針。
全世界只有一枚,被上官婉兒買走了,說是送給她的靈魂伴侶的胸針。
怎么會這樣?
原來,原來那位靈魂伴侶就是慕南嗎?
杳音想起那天自己跟華星沉吃飯時,看見的坐在慕南對面的那個紅發女人的背影,分明就跟她前幾天認識的一頭紅發的上官婉兒一模一樣。
原來從那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上官婉兒了啊。
還有那條曖昧的朋友圈,那晚正巧徹夜未歸的慕南。
杳音到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年少的愛情,異國的重逢,死灰復燃,破鏡重圓。
這些詞不都是用來形容慕南和上官婉兒的嗎?
也對,他們郎才女貌,又彼此了解,一個是慕氏集團的總裁,一個是印色的CEO,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人了。
“杳音?”慕南看見杳音的臉色不對,出聲詢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杳音把手慢慢的從桌子上拿下來,放進衣服的口袋里,抿著嘴唇,聲音再也沒有剛才的鮮活:“沒有。”
慕南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對了,你的答應送我的生日禮物呢?”
杳音已經冰涼的手慢慢握緊口袋里的絲絨盒子,而后又緩緩放開。
既然慕南已經有了一枚那樣名貴好看的胸針,那應該就不會需要這個了吧。
杳音覺得,她特意刻上去的那兩個字母就好像是恥辱柱,把她這些天的自作多情明晃晃的釘在上面。
她冷冰冰地回答:“我忘了。”
杳音身體向后,把凳子拉開,沒有再看慕南一眼;“我要去上班了,你慢慢吃。”
慕南被杳音態度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一頭霧水,皺著長眉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杳音剛到公司,就被司年叫到了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面還是熟悉的專修,黑白灰三色交錯,簡潔又商務的風格,司年就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目光里流淌著N市市區里喧雜而連續的車流
在聽見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以后,司年回頭,看見了面色淡淡的杳音。
“快坐。”司年的目光中透露著喜色,伸手示意杳音坐在他的對面,他自己也坐下,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讓杳音看。
她聽話的翻開,特意加粗加大的標題就映入她的眼簾:關于成立杳音工作室的計劃書。
工作室?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司年,不明白司年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突然想以我的名義成立工作室呢?”
“我只是想讓你把你的才華全部都展示出來,設計你喜歡的東西,而不是為了配合公司的要求,設計我們需要的的作品。”
出國這些年,杳音一直都在司年的公司盡心盡力的工作,拿出過不少好的設計,為公司帶來了巨大的利潤。
但是公司就是公司,來洽談合作的始終就是那么幾個行業。
杳音的設計也就始終圍繞著那幾個主題,對其他的方面涉獵很少。
在司年看來,杳音應該是翱翔于天空的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為來報自己跟爺爺的恩情,把她五彩斑斕的長羽收斂起來。
成立杳音個人的工作室,讓她以后以獨立設計師的身份去表達她的所思所想,這才是對她最好的。
更重要的是,司年不想看到第二個劉總。
憑借甲方的身份就肆意欺負杳音的這種事情,司年不想再聽說第二次。
他要把自主權交給杳音,讓杳音選擇她要為什么樣的人服務。
但是杳音仔仔細細的看完手里的那份文件以后,又重新把計劃書推回司年的眼前。
“你覺得怎么樣?成立工作室以后,我們可以建立長時間的合作,如果公司有你感興趣的項目,我隨時歡迎你的參與。”
司年已經把路全都為她鋪好,就等著杳音點頭了。
但是杳音思考了很久,還是說:“我想再考慮一下。”
跟司年的考慮一樣,杳音也覺得現在的工作模式不是很適合她,但是她還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路。
她心里隱隱約約有一個想法,但是并不清晰,在想清楚之前,她不想這么草率的做出另外一個決定。
“那等你做好決定的時候再來找我。”
“謝謝你,司年。”抬起那張素白的臉沖司年感激的一笑,杳音離開了司年的辦公室。
杳音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陸羽菲正在她的辦公室里面忙碌著什么。
作為司年的助理,她的辦公室就在司年的隔壁,而且墻壁都是玻璃材質的,里面的情形杳音看的清清楚楚。
陸羽菲好像是正在跟誰打電話,看起來情緒很激動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張牙舞爪的小兔子。
與此同時,陸羽菲也看見了杳音,說了句什么就把電話匆忙掛斷,跑過來給杳音開門。
“羽菲,出什么事了,情緒這么激動?”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陸羽菲的嘴立刻又嘟起來了:“還不都是因為我那個討厭的哥哥!”
“陸言?”
“是啊,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風,非要叫我回國,我說了我在這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朋友,我不想回去,可是他威脅我,說我再不聽話在就把我抓回去!”
杳音看著陸羽菲被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樣子,有點想笑。
“那他說為什么要接你回去嗎?”
“沒有啊。”陸羽菲用手指扣著桌子上茶杯的手柄,十分苦惱:“我真的不想回去,可是我又怕他真的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