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陸言,你幫我想想辦法啊!”蕭雅如把易拉罐放在茶幾上,著急的不得了。
“你先坐下。”陸言把蕭雅如拉倒餐桌上,又進了廚房開始給剛做好的菜裝盤,一頓忙忙乎乎的,終于端上來幾盤黑乎乎的東西。
蕭雅如看陸言一副“你不嘗嘗就別想跟我聊別的”的樣子,狠狠心,用筷子夾起一塊菜葉子放進了嘴里。
“怎么樣?”陸言用手摸了摸耳垂上的銀色十字架耳釘,一臉期待。
蕭雅如被咸的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含糊不清的說:“要不然你自己嘗嘗?”
“我當(dāng)然知道不好吃,所以讓你吃。”陸言十分坦然,“說說,這菜應(yīng)該怎么改進一下比較好?”
蕭雅如被水嗆了一下。
什么人啊?拿自己當(dāng)小白鼠用?
“我也不知道啊。”蕭雅如一頭霧水,“你沒事研究做菜干什么?”
“想給一個人一個驚喜。”陸言說著,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十分溫柔的微笑。
蕭雅如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她從沒想過心思詭譎,難以捉摸的陸言有一天會跟溫柔這個詞沾上邊。
蕭雅如看陸言今天心情似乎還不錯,趕緊又把話拉回正事上:“慕南那邊我應(yīng)該怎么辦?他最在乎這個孩子了,我怕他不會輕易放過我。”
“你知道這個孩子那么重要,還下那么重的手?”陸言知道蕭雅如對慕安的虐待,心里對這種行為也十分不齒。
“我只不過是一時沖動......”
把那些黑乎乎的菜倒進垃圾桶,陸言還是一副不急不燥的樣子:“慕南那先不急,你在這躲幾天避避風(fēng)頭,等他冷靜下來以后,我再去跟他談。”
看著陸言信心十足的樣子,蕭雅如心里也平靜了不少,準(zhǔn)備等陸言的好消息。
醫(yī)院的空氣中靜靜的漂浮這淡淡的消毒水味,外面是皚皚的白雪,室內(nèi)是一片安靜。
今天是慕安被救出來的第三天了。
孩子身上的傷已經(jīng)得到了妥善的處理,但是依然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杳音坐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護士給慕安換藥。
慕安渾身上下一條條的傷痕和血痂就像是狹長而銳利的刀刃,把杳音的心劃的血肉模糊。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砸在杳音纖白的手腕上。
蘭姨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幾年不見,杳音早就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清純懵懂的小女孩,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莫蘭早就習(xí)慣了杳音的堅強和成長,猝不及防的見到她這個脆弱的模樣,莫蘭心里控制不住的一陣心疼。
“杳音,”莫蘭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伸手把杳音攬進懷里,輕輕撫摸著杳音的后背,“安安一定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杳音把頭埋進蘭姨的懷抱里,感受著來自親人的溫暖。
醫(yī)生護士都出去了以后,莫蘭拉著杳音的手,坐在她身邊,看著自己侄女的臉蒼白的沒有幾乎血色,眼睛下面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忍不住問道:“杳音,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怎么睡覺?”
“蘭姨,我是不敢睡覺。”杳音的聲音里沒有一絲力氣,“我老是害怕,我怕我睡著了,安安又會被別人帶走,我不想再把安安弄丟第二次了。”
莫蘭的語氣稍微加重了一點:“那你想沒想過,等安安清醒過來,你自己卻累倒了可怎么辦?到時候誰來照顧安安?”
杳音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莫蘭用手輕輕的攏著杳音的發(fā)絲,半哄半勸道:“現(xiàn)在慕南派了那么多人守著,我也在這,你趁現(xiàn)在好好休息一會,好不好?”
“嗯。”杳音點了點頭,疲憊的爬到安安隔壁的床上,閉上眼睛。
過了好久,莫蘭看著杳音的氣息慢慢的變得均勻而又平緩,確定她是睡著了,才躡手躡腳的起身,準(zhǔn)備倒一杯水喝。
不過,她剛剛起身,身旁的杳音突然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神色緊張,戒備的看著莫蘭。
確認(rèn)了房間里沒有其他人以后,杳音才舒了一口氣。
“怎么才瞇這么一會?”莫蘭倒了一杯水,遞給杳音,“喝了以后再睡一會。”
而杳音雙手捧著杯子抿了一口,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困。”
又在病房里坐了一會,莫蘭跟杳音告別,心里默默決定,回去要好好做點有營養(yǎng)的,給杳音補補身體。
莫蘭剛走出病房,就遇到了剛從外邊回來的慕南。
“慕南,我想跟你談?wù)劇!蹦m偏過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精神懨懨的杳音,嘆了口氣,“跟杳音這孩子有關(guān)。”
慕南態(tài)度恭敬;“蘭姨,你說。”
“我看她最近幾天有點不對勁,前幾天安安下落不明,她擔(dān)驚受怕,吃不下睡不著也說得過去,可是安安已經(jīng)回來了,她的情況還是沒有改善,甚至更嚴(yán)重。你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別讓杳音落下心病。”
慕南嘴唇微抿,略一思索,也覺得蘭姨說得對,“我知道了。”
把莫蘭送到醫(yī)院門口,慕南才又轉(zhuǎn)身回到病房。
慕南一邊把答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一邊對杳音說:“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守著。”
而杳音就像沒聽見慕南的話一樣,看著閉著眼睛的慕安,自言自語道:“我這幾天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安安被一個黑衣人抱走了,安安很害怕,一直哭著喊媽媽,可是我卻在很遠的地方,眼睜睜的看著安安被帶走......”
“別想了,那都是夢。”
“對了,慕南,你查出來安安的事是誰干的?報警了嗎?這個人不抓起來,我老是不放心。”
慕南眼底的顏色沉了沉,選擇了隱瞞蕭家姐妹的事情,只告訴杳音:“還在查,不過很快就能出結(jié)果了。”
把杳音哄睡以后,慕南陷入了思考中,好看的眉頭慢慢的結(jié)成一個疙瘩。
難道真的要先答應(yīng)陸言的條件嗎?
把手機從口袋里翻出來,陸言的消息就在屏幕上亮著。
上面寫著:“放過蕭雅如,我就把綁架慕安的真正兇手交給你。”
心里十分煩躁,慕南把領(lǐng)帶扯松了一點,似乎這樣才能把心里憋著的這口氣呼出去。
踢著皮鞋,慕南走到走廊的角落,掏出手機給陸言回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