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坐在杳音的病床邊,并未把慕南的話聽進耳朵里。
慕南懶得再因為這件事跟司年爭吵,便走到沙發邊坐下來小憩。
杳音覺得頭暈目眩,她用力的睜開眼睛,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掙扎著起身,才發現自己身處醫院里。
她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的肚子,她尤記得自己被慕南推倒在了地板上,肚子要命的疼,接下來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肚子里微微跳動的熟悉感覺讓杳音安心,只要孩子還在就好。
雖然杳音并不想給慕南生孩子,但這個孩子畢竟在她肚子里待了兩個月之久,于情于理,她都該在孩子未出世之前好好保護他。
見杳音醒了,司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病床邊,一臉關切:
“你沒事吧音音?”
杳音有些意外,慕南怎么可能會讓司年進病房,這太奇怪了。
“你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要不要去叫醫生?”
司年倒了杯水,遞給杳音,杳音接過水,微笑著搖了搖頭。
司年對她好她是知道的,也明白司年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對待她如此用心,如此小心翼翼的人,她沒有理由不去珍惜。
“真的沒事了?昨天快嚇死我了。”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嘛。”杳音微微歪頭,沖著司年調皮的笑了笑。
司年也不再擺上一副嚴肅的面容,他忍不住笑了笑,好看的眼瞇在了一起,讓杳音莫名感到安心。
“你怎么進來的?”
司年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另一邊的慕南,剛剛慕南已經看到了杳音臉上毫無防備的笑容,對比現在一臉錯愕還參雜著害怕的表情,慕南不知道心里有多不舒服。
“你怎么也在?”杳音看著慕南,問道。
慕南自然沒有好脾氣,他站起身走到杳音身邊,睥睨著她。
杳音受不了慕南這種眼神,她偏過頭,又抿了一口清水。
司年看到了杳音臉色的變化,微彎了彎腰,將杳音抱了起來。
“我帶你離開這兒。”
杳音明顯被司年的動作嚇到了,她睫毛顫了顫,想要讓司年把她放下來,下一秒慕南警告的聲音便響在了耳邊。
“司年,放開她。”
慕南微皺眉,好看的桃花眼瞇著,露出銳利的光。
司年卻執意不肯,他沒回答慕南的話,抱著杳音就往病房門口走。
他踹開了病房門,入眼便看到蕭銘和一群黑衣保鏢在門口堵著,見他出來伸手將他攔住。
“走開。”
司年對著蕭銘說,蕭銘卻一動不動,直挺挺的堵在門口,臉上還掛著得體的微笑。
杳音頭疼的看著司年,他怎么做事情之前不動動腦子,這里可是慕南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能讓人把她帶走,還是明目張膽的帶走,那怎么可能。
司年以為杳音的眼神是在表示難過,咬了咬牙道:
“音音你放心,我今天就是拼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那要看你抗不抗揍了。”
慕南似笑非笑:
“把她放下,我讓你完好無損的出這個門。”
“不可能。”
司年一口回絕,抱著杳音的手又緊了緊,他低頭安慰:
“音音別害怕,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啊,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怎么有心思管我呢。
杳音心想,有些擔心司年。雖然她很感動司年這種兩肋插刀的精神…但現實不允許他這樣插刀啊。
慕南的脾氣她清楚的很,他是根本不允許別人頂撞他的那種人,司年性子也倔,兩個人碰到一起肯定是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
“司年,你放我下來吧,你快走吧。”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落到慕南這小子的手里。”
司年還是執意要帶杳音離開,看著慕南的眼神逐漸冰冷下去,杳音心一涼,掙脫起了司年的懷抱。
“我頭疼,你把我放在病床上。”
杳音假裝頭暈,司年立馬緊張的將她放在床上,仔細查看著她的情況。
“司年,你走吧…我在這兒待的挺好的。”
杳音垂眸。
司年一下子就急了,他大聲質問:
“你都被他禍害進醫院了你怎么就過得好了?”
“是我自己跌倒了,跟他沒關系。”杳音替慕南小聲辯駁。
“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如果要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他會這么善罷甘休,一句話也不指責你?你的謊言未免太拙劣了。”
司年壓根不信杳音所說的話,她再次看向慕南,慕南冷眸一瞥,所有話都在一個眼神里了。
“我的女人你別動。”
司年向來看不慣慕南這幅樣子,更加鐵了心的要帶杳音離開。
“司年,我真的沒事,你趕快離開吧。”
杳音勸告著司年,司年卻為之不動,站在那兒靜靜的看著慕南,像是要分出個高低勝負。
“杳音,你真的甘心過這種日子嗎?”
司年問杳音,杳音垂下眼瞼,小聲道:
“我過得挺好的,你走吧。”
門口的保鏢渾身散發著戾氣,目光刺在司年身上,慕南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看著杳音和司年,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杳音…”
“好了司年,我真的沒事,你快離開行不行。”
杳音用了商量的口吻,夾雜了一絲無奈。
要是司年現在還不走,等一會慕南改變主意就不好了。
“你們倆,還真的伉儷情深。”慕南冷笑。
“司先生,你覺得,你今天能完好無損的出去嗎…”
慕南臉上的笑容可以讓所有女人為他為之傾倒,但在杳音此刻看來慕南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隨時準備傷害別人。
“慕南,你讓他走吧,這件事跟他沒關系。”杳音忍不住開口,司年應該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她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到他。
慕南聽了杳音的話眸光一冷,說:
“杳音,你以為你說話我就會放過他?未免太天真了。”
“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讓司年離開。”
杳音的聲音軟下來,帶了一絲哀求的意味在里面。
“杳音…你…”
司年還準備再說什么,被杳音的眼神截斷了。
他心里也知道再待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只能看了看杳音,無奈的轉身走了。
離開醫院后,司年坐在車里,只覺得自己沒用,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司年狠狠的攥緊拳頭。
不行!
他一定要把杳音帶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