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群立即騷動起來,看到林寒星這么快便緝拿到了真兇,大家似乎也松了一口氣,對著被押走的徐瑾齊指指點點的議論著,氣氛一時間十分的熱烈。程老爺聽到了動靜,急忙在下人們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看到林寒星,二話不說便要下拜。
“謝謝諸位大人,替小女捉拿到了真兇,我小女的冤情總算是大白天下了。”
林寒星連忙將程老爺扶了起來,一臉的得意之色:“程老爺,您真是太客氣了,這乃是我們的份內之事,你放心,有黃知府在,一定會將真兇繩之以法,為小姐報仇!
南若月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心里不由地犯起了嘀咕,而黃知府竟然也連連點頭稱是,簡直就是個趨炎附勢之輩,而這案情,根本就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釋清楚。
待到眾人散去,黃軒陪著林寒星回府衙,接下來的便是要審問徐瑾齊,很從不方便在程府說的話,在大牢里自然是更便于詢問,這也是林寒星急于將徐瑾齊押走的原因。四下里無人,只有宋大海和林寶兒還跟在林寒星的身邊,南若月終于有些忍不住了,雖然她不敢斷定真兇是誰,但是這樣草草結案,卻不是林寒星的風格!
“你們真的覺得兇手是徐瑾齊嗎?”南若月走在最后面,問了出來。
林寒星和黃軒同時回過頭去,看著南若月,林寒星折回去兩步,對著她眨了眨眼睛:“不然呢?你覺得會是誰?”
南若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是誰,但是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徐瑾齊,他雖然只是個窮書生,可是,說話時卻是滿臉正氣,不像是那種會說謊的樣子,所以,我覺得你們還是審審清楚的比較好,不要冤枉了好人!
“不錯啊,看來在我的熏陶之下,你現在也變得開始聰明了起來嘛!”林寒星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南若月,腦袋搖晃了一下:“真是孺子可教也!”
“可教你個頭啦!”南若月忍不住敲了他一個爆栗:“我現在是很認真地和你說話!”
黃軒沒有想到這個南若月竟然如此大膽,敢伸手便敲林寒星的腦袋,而林寒星竟然也不生氣,繼續呵呵地笑著看著她,黃軒連忙出面打起了圓場:“我想你是誤會林大人了,他之所以會將徐瑾齊押入大牢,是不想打草驚蛇,讓真兇以為我們誤判結案,放松警惕罷了!
南若月狐疑地看著林寒星,有些不信:“真的是這樣嗎?”
林寒星攤了攤手掌,有些無奈地說著:“我真的不是知道應該夸你聰明還是應該說你笨,這么淺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嗎?你看黃大人,當場便明白了,很配合地和我演了這樣一場戲,只有你一個人還不明所以。”
南若月撓了撓頭,她的確是沒有反應過來寒星的意圖,倒是黃軒沖她點了點頭,贊同了林寒星的意思,她不甘心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林寶兒和宋大海,發現宋大海的臉上依舊是一片茫然的表情,顯然和自己一樣,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而林寶兒,機靈得像猴似的,一看便知道早已經了解了主人的心意。南若月沮喪極了,看來還是她自己太笨了吧?
“算了,這才不怪你!绷趾请S意地伸出胳膊,搭在了南若月的肩膀上,嘆息著:“我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還不太有默契,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嘛!”
黃軒顯然很不能夠理解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過也是,誰看到兩個大男人在自己的面前這樣“親親我我”的樣子,還說著這樣曖昧的話不會覺得別扭呢?偏偏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上司,所以黃軒也只能夠是別過臉去,假裝看不見也聽不到。
幾個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回到了隨州府衙。徐瑾齊莫名其妙地便被押進了大牢,還沒有緩過神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看到黃軒和林寒星一行人下到牢中來問審,他手戴鐐銬,被押到問詢的房間里,憤憤地看著林寒星,目光充滿了堅定:“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你們這是草菅人命,是昏官司所為。”
林寒星坐在主審的位置上,笑瞇瞇地看著一臉激憤的徐瑾齊,起身去親自幫他解開了鐐銬,并且吩咐獄卒給他端了一把椅子來,請他坐下。
這樣前后差異太大的待遇讓徐瑾齊有些摸不清頭腦,他揉了揉手腕被綁得酸痛的地方,雖然疑惑著,不過,還是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林寒星輕輕地一揖,表示了自己歉意:“對不住,剛剛在程府,我和黃大人都只是權宜之計,因為我們猜想真兇很有可能就在看熱鬧的人群里,所以才會把你當成是真兇押解進來,這樣的話有助于我們查案,希望你能夠諒解。”
這樣一說,徐瑾齊心里的大石頭便落下了一半:“這樣說來,你們是相信我不是殺人兇手了?”
“我和黃大人已經看過了,確認殺死程新柔和青櫻的是同一人,而且以指力來看,必定是一個身強力壯且身懷武功的青年男子,所以,你并不符合這一點。”林寒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你和青櫻相見多次,并且也有過肌膚之親,難道就真的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常的事情嗎?”
“肌膚之親?”徐瑾齊大吃一驚:“你們又想要冤枉我了嗎?我和新柔小姐……啊不,是青櫻姑娘,我對她是以禮相待,就算是我和她相約私奔,可是,在正式成親之前,我怎么可能會做出如此逾越禮制的事情來呢?”
“這樣說的話,你們兩個并沒有發生那樣的關系嘍?”黃軒和林寒星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
“在下是讀書之人,禮義廉恥還是懂的,怎么會說謊?”徐瑾齊仰著臉,正聲道。
“原來是這樣!绷趾前底运尖庵,這果然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和,青櫻的背后,一定有其它男人,這個孩子,便是那個男人的,青櫻自以為得到了徐瑾齊的愛慕,挖空了心思想要和他在一起,便需要擺脫那個孩子的父親,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打掉孩子才能夠和徐瑾齊遠走高飛,所以才會有悄悄服用墮胎藥這件事情。
林寒星又問了一些徐瑾齊和青櫻之間相處的細節,徐瑾齊都一一地答了,不過,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折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林寒星只好委屈徐瑾齊暫時委屈幾天,呆在牢里,也吩咐了牢頭要好生待他,便帶著眾人出去了。
大牢門前,北風陣陣,事情雖然已經能夠推測出大致的端倪了,不過,真兇究竟是誰,卻依舊沒有一點兒線索,大伙兒都犯了難。
看著呼呼吹著的凜冽寒風,黃軒力邀林寒星眾人住在府衙,不過,林寒星卻依舊想回到程府里去。
“我相信這個兇手一定還藏身在程府,所以,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林寒星皺著眉頭,一天不抓住兇手,他便一天不能夠安枕,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兇手就藏在他們身邊,或者幾次都插肩而過,只不過暫時還沒有辦法沖破迷霧,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已。
“我覺得,還是那個叫葉知秋的護院最值得可疑了!比绻f青櫻真的有姘夫的話,想必就是這個男人有最大可能了。南若月有些不耐煩地抽出了手中的短劍:“不如我們直接把他抓過來好好地審審,如果他不招的話,我們便用大刑,我就不信了,他能夠扛著不招!”
“如果他就是不招,你又能如何?”林寒星笑意妍妍:“拜托你用用腦子好不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等到這個真兇脫身了才行嗎?”南若月可沒有那么好的性子,冷冷地質問著。
林寒星率先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眾人說:“所以我才說要重回程府,一定會拿到他的殺人證據的。”
“喂喂喂,我們才剛剛說要結案,都已經離開程府了,現在又要厚著臉皮回去,這樣不大好吧?”南若月站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地喊著。
而宋大海和林寶兒急忙跟了過去,林寶兒經過南若月的身邊時,調皮地過來拉她的手:“南姑娘,你應該知道我們家少爺的臉皮是最最厚的吧,再說了,他想去哪里,誰還敢阻攔不成。
這倒是,南若月有些不情愿地邁開了步子,跟了上去。
“反正我們在隨州也呆不了多久了,早一點破案,離開這里,我們也好一路南下,去追尋五虎的下落啊!”林寒星身姿矯健地躍上馬背,居中高臨下地看她,南若月突然覺得從這個角度看,他還蠻帥的,以前還真的沒有注意過,所以,有一瞬間的失神。
正發著怔,林寒星已經打馬離開了,南若月只好拉著馬兒,追了上去。
就這樣,他們又重新回到了程府。